雖然趙霖修已經下令要簡辦立妃大典,但到底是兩朝以來第一個皇貴妃,再怎麼想要簡單,還是人盡皆知,整個京都彷彿都籠罩在異常的喜悅氣氛之中。
齊妍靈在仁和堂過了一夜,心情忽然沉靜了下來,這是他一手創立的地方,雖然她的銀號已經送給朝廷了,但她那些年賺的銀子並沒有送出去,她如果想要再創辦一個銀號,根本不是問題。
到了今日她才知道,在經歷葉雲飛之後,她一直缺少安全感,在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她都在爲自己準備着後路。
“娘娘……”陸湘柔從門外進來,手裡託着木盤,“我親自下廚做了些吃的。”
齊妍靈看了看窗外,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響午了,她笑了笑,“我住在這裡,倒是要麻煩你。”
“娘娘,您這麼說就太折煞我了。”陸湘柔急忙說道。
“今日外面熱鬧吧。”齊妍靈含笑問,她雖然沒有出去,卻也是能猜到外面如今是什麼情形。
陸湘柔看了齊妍靈一眼,低聲說道,“西域犯我邊疆,搶掠邊疆百姓,皇上昨日下令發兵,是齊國借的銀子。”
齊妍靈微微怔了怔。
“就因爲這樣,京都的百姓才熱鬧了些。”陸湘柔撿着字眼說道。
“怕不僅僅是熱鬧,都歌頌讚美着皇貴妃吧。”她齊妍靈早已有妒婦的名聲,京都想要看她笑話的人不少,如今趙霖修擡舉皇貴妃,那些人還不趕緊巴結捧着她麼?
皇貴妃啊,離皇后也僅僅是隻差了那一步,即使趙霖修想着簡辦,也有的是人想捧場。
陸湘柔說,“娘娘,那趙惠鈺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麼?皇上怎麼可能跟外面說的那樣移情呢。”
是啊,趙霖修不是移情別戀,他只是無法拒絕而已。
“我知道的。”齊妍靈淡淡一笑,安心地吃起午膳。
陸湘柔陪着她坐了一會兒,才因爲前面有人找不得不先離開。
“你只管去做你的事吧。”齊妍靈道。
“娘娘,那您……”
齊妍靈說,“等阿世回來,我自會回承德山莊。”
陸湘柔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在心裡暗歎一聲,屈膝行禮,低頭退了出去。
到了午後,陸湘柔想要給齊妍靈送點心的時候,發現廂房裡已經空無一人,根本沒有看到齊妍靈的影子,她心中一驚,人呢?
會不會是阿世將娘娘給帶走了?可是,如果娘娘要離開的話,應該會跟她說一聲吧。
陸湘柔心裡覺得不對勁,卻又不知道要找誰去說,只能匆忙出門,想試着能不能找到阿世。
纔剛跑出仁和堂,就看到連城炎大步地走過來,一臉驚喜地看着她,“陸姑娘,你什麼時候回城的?”
連城炎?陸湘柔心中一動,如今她也不敢找誰幫她,若是她請連城炎幫忙,他應該會同意的吧。
不等陸湘柔開口,連城炎已經來到她身邊問道,“陸姑娘,娘娘是不是在仁和堂裡面?”
陸湘柔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她實在被連城炎問得措手不及,幸好她反應出他是在問她,震驚地看他,“娘娘怎麼會在仁和堂?怎麼回事?難道娘娘不見了?”
“今天中午的時候,孟影和江河進城了,想進宮去找阿修的,被……被攔了下來。”連城炎說完,纔想起陸湘柔是齊妍靈的妹妹,輕咳了一聲說道,“會不會你們皇后娘娘就在城裡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陸湘柔立刻聽出他話裡的不對勁,“我們娘娘不見了,孟影和江河是奉命去保護她的,他們要去跟皇上回稟,怎麼會被攔下?誰敢攔下他們?”
連城炎說道,“如果不攔下來讓他們去找阿修,阿修肯定不會立妃了,這也是沒辦法,反正再過些時辰,阿修自然會知道的。”
陸湘柔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恕地瞪着連城炎,“卑鄙!無恥!我們娘娘得罪你們什麼了?你們皇上生病,她即使有孕在身也不怕被傳染地替你們皇上治病,還要遭你們公主不明不白地打了一巴掌,你們恩將仇報也就算了,爲了你們那個狗屁公主,居然還要逼得我們娘娘不得到承德山莊,如今她不見了,生死未卜,你們想的不是趕緊去將她找出來,而是要怎麼讓你們的公主嫁給皇上,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當初竟然還幫着去醫治你們的皇上,果然是上天有眼,纔給他報應,讓他活不過三個月!”
難怪娘娘要自己一個人進城,這些人,這些卑鄙無恥的人,根本不懷好意,他們只想着自己,從來沒想過會傷害別人。
連城炎臉色微沉,“陸姑娘,請你慎言。”
“我呸!”陸湘柔冷笑一聲,“我慎言什麼,我哪點說得不對?就你們能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別人還說不得一句真話嗎?你們等着吧,我們娘娘一定會好好的回來,你們今日的所作所爲,都會付出代價的。”
“我們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秦月生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附近,半張俊美的臉龐露在外面,目光冷漠地看着陸湘柔。
陸湘柔毫不畏懼地看着他,冷笑說道,“你的代價不是挺清楚的嗎?三個月後,你自會嚐到什麼是痛失所愛,我們娘娘如今所受到的委屈和傷痛,你們將來會受到百倍千倍的報應。”
秦月生再怎麼沉穩冷漠,在聽到陸湘柔說得三個月後,眼中還是閃過悲痛,更有殺氣閃過。
連城炎急忙擋在陸湘柔前面,對秦月生低聲說,“如今找到人要緊,如果找不到齊妍靈,我們無法跟阿修交代的。”
“回去看着孟影和江河!”秦月生冷冷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連城炎低聲地應道,不敢回頭去面對陸湘柔。
他們……只是想完成趙沛鈺唯一的心願而已。
陸湘柔氣得心肝肺俱疼,她轉身進了仁和堂,一定要想辦法進宮去找皇上才行!
看來,只能去找表嫂了!
陸湘柔沒有理會在後面叫她的連城炎,乾脆從後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