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
被對方這麼直白的拆穿,夏阡墨直抹汗。
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
南宮非炎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人。
九陽識趣的抱了抱拳,後退十米開外。
“是那晚看到的,對嗎。”目不轉睛的看着紫眸微斂的女人。
夏阡墨垂下的眸子有些閃爍,想的小臉兒笑嘻嘻的看着他道:“那晚?是哪晚?”
南宮非炎十分不喜歡她這種把自己生命當兒戲的態度。
不悅的眉心緊簇:“你知道我的意思。”
“人家不知道哎。”兩手無辜的一攤,紫眸流轉,一臉猥瑣地湊近他臉前摸着下巴打量着:“難道是指那次你偷窺我洗澡然後又被我發現的事情?”
“……”
南宮非炎面對她這種理直氣壯轉移話題的本領十分頭疼。
“我指的是那晚你胸前出現的的東西,比如,那個陣法再比如。”掃了一眼她胸前的位置,目光有些複雜:“那個黑色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夏阡墨大笑:“我就知道你外表清心寡慾骨子裡烏烏漆抹黑,什麼高冷王爺禁慾代表,瞧瞧,這天天腦袋裡都裝的什麼東西,整天想着人家女孩子的果體,不要臉啊不要臉,好丟人啊好丟人。”
“蠢女人,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出事。”南宮非炎你雙緋紅的眸子瞪着她,出聲警告。
“哎呦,安啦安啦,那個陣法是我生來就有的,吶,我已經好端端的活了這麼久,也沒見出什麼事呀?你也太小題大做了。”
擺了擺手,一臉嫌棄的看着他。
不經意間,突然胸口一涼,夏阡墨一個怔愣,撇了一眼胸前衣襟上修長的手指,擡頭驚訝的看着他:“你你你,你幹嘛?”
冰涼的指尖不小心碰觸到她的肌膚,看來蛋蛋的溫熱。
南宮非炎也是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就想要收回手。
但是一想到自己這番動作的目的,忍下心底傳來的奇怪感覺。
旋即,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手上的衣服眨眼之間拉低至半胸處。
火紅色清晰的陣法閃爍着淡淡的紅光。
然而。
上次看到的那個黑色的東西,卻已經渾然消失。
南宮非炎撅眉。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
男人糾結的表情落在她的眼底,夏阡墨帶着些疑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來,表情一滯。
那個像是蠱蟲一樣寄存在自己體內的東西,真的消失了嗎?
如果消失了,自然是好。
可是,她清楚地感受到胸口有東西在蠕動的感覺。
這幾日,凡是除了吃飯睡覺和日常休息,她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把自己鎖在那間隔離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獨立的小院子。
之前是爲了研究出一些接近現代的藥品。
而如今她是要研究出解除自己胸前異物的辦法。
誰都不希望自己體內存在一個未知數。
那種在體內蠕動的感覺,讓她既噁心又渾身發寒。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料。
陣法裡鎖着的東西是一隻蠱蟲。
她不禁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身爲一個天才醫生,自然對任何的毒,有着極致的瞭解。
蠱毒,是毒界最陰毒的一種。
一種帶着的目的蠱毒。
當一隻蠱蟲被人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植入一個人的身體。
那麼所帶來的後果可大可小。
有的直接被操控。
有的被腐蝕盡五臟六腑。
有的直接從內而外潰爛致死。
各種各樣的結局,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施蠱者做不到。
想到這些,她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下來。
不對勁的臉色讓南宮非炎心一沉。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印象中的她很少露出這種表情。
不。
是從未。
耳邊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
夏阡墨擡頭,愣愣的看着他:“什麼。”
“……”
這種呆萌又不在狀態的表情讓南宮非炎有些無力。
只得重新再問一遍。
“你剛剛在想什麼。”
“啊?沒啊。”夏阡墨咧着脣笑咪咪地看着他:“吶,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消失的,算了,總之這個結果是件好事。”
瀟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次狐疑的看了一眼那個奇怪的陣法。
“哎呀,你不會還打算摸兩把吧。”
有些戒備有些嫌棄的迾了迾身子。
這才發現自己的指腹已經放在了那隻渾圓的雪白之上。
觸電般的快速收回手。
尷尬別過臉的看向別處。
“嘖嘖嘖,真是個容易害羞的美人兒。”無恥的摸上他滑膩膩的俊臉:“我告訴你哦,這張臉是我的,你要替我保存好了。”
“王爺。”
身後傳來九陽恭敬的聲音。
他微微偏了偏臉:“恩?”
“剛剛宮裡派人過來了。”
“你去替我回了他,就說我等一下就過去。”臉上的紅暈漸漸散開,他淡淡的開口。
“可是……”九陽有些爲難的皺了皺眉。
“還有什麼事嗎?”
南宮非炎終於轉過頭看向他,眼角微挑。
“這次來的人,請的是夏三小姐。”有些猶豫地開口。
“哦?”南宮非炎眼底泛着讓人摸不透的情緒:“是父皇的人嗎?”
“是。”
“哎?”夏阡墨狐疑地擡頭看着他:“你爹找我幹什麼?”
南宮非炎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曲折。
“去告訴他,等一下阡墨會跟本王一同過去。”
“是。”
望着九陽離開的背影,夏阡墨秀眉微擰:“你知道是什麼事了,對麼。”
“多半是爲了三日後幽冥林的皇家歷練。”他薄脣輕啓。
皇家?
不由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時多了一個皇家子女的身份。”
南宮非炎挑眉,就知道她要這樣問。
於是便毫無保留的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她。
夏阡墨聽完之後不禁咋舌:“好一個一箭雙鵰,怕是他已經對那個所謂尋主的神獸志在必得了吧。”
這麼大排場。
自古帝王心難測。
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主,會做出這種心甘情願爲他人作嫁衣的事兒嗎?
南宮非炎幾不可見的勾了勾脣:“你不是也猜到了麼,何須問我。”
這個女人果然心思澄明,反應奇快。
自己只是點了幾句,她就能明白其中所有的彎彎道道。
不過。
她仍有些疑惑。
南夏國並沒有國師或者預言師的存在,而神獸只有在分娩或者出生的時候纔會提前出現異像。
那麼問題來了。
而尋主。
皇帝又是從哪裡得知的?
“這個消息,你父皇是怎麼知道的?”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南宮非炎挑眉。
好一個心思敏感的女人。
所有的思路完全跟自己一樣。
這也正是他不能理解的地方。
到底是何人向他的父皇透露的這個消息。
他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僅僅是爲了讓父親得到一隻神獸?
天地間哪有這種空手套白狼的好事。
還是說,父親用了什麼其他的條件作爲交換?
最重要的是幕後人是誰,又爲什麼策劃這麼一場興師動衆的活動。
“我還沒問。”淡淡的開口回答道。
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的衣着,南宮非炎道:“換上我送你的衣服,我們現在進宮。”
在小竹的幫助下,換上了他送的衣服。
然而。
小丫鬟非常激動的想把所有昂貴的服飾都往她頭髮上戴。
進宮啊!
面聖啊!
皇上啊!
唉呀媽呀想想就讓人心神激動,手裡的金步搖都隨着顫抖的雙手晃動。
透過鏡子看到她的表情和動作,夏阡墨嘴角一抽:“小竹,要不要把櫃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全給你家小姐我戴上。”
小竹有些爲難的拿着手上的金步搖,在她花枝招展的髮鬢上比劃了幾下,又撅了撅眉,似乎感覺怎麼戴都有些彆扭的樣子。
一旁一直坐着看她們兩個梳妝打扮的男人頓時有些無語。
忍不住的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揮了揮手示意小竹退後。
小丫頭點了點頭,恭敬地後退。
夏阡墨挑眉:“你會?”
南宮非炎並不答話,用行動表達。
修長的十指在她梳好的髮鬢上飛舞,取掉了所有昂貴的髮飾。
頭上的重量明顯的減輕。
雖然感覺上輕鬆了不少。
但是。
夏阡墨眼角抽了抽,不確定的看着鏡子裡的人:“我說你確定我這樣光禿禿的進去,你爹爹不會治我一個藐視皇威的罪名嗎?”
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一樣,南宮非炎瞥了一眼首飾盒子。
挑出計較精緻小巧的髮卡,末了又爲她戴上一支帶着紅色琉璃珠子的白玉髮簪,斜斜的插在挽起一半的紫發間。
只是片刻的功夫,頭上的髮飾煥然一新,搭配着一件薄薄的白衣,勾勒着大朵大朵的金色巨蓮,繁瑣的衣襬隨着她走動的幅度層層綻放,清雅又不失姿態,反而美得令人窒息。
如果說之前的是貴重招搖,那麼現在的就是妖媚中帶着倨傲,危險中又帶着一點脫離塵俗的高雅。
一旁的小竹早已目瞪口呆,心裡不斷地感嘆驚呼。
天吶,這真真是出自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之手嗎?
真是亮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