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王府的新規矩裡,對下人的待遇那是極其豐厚的,其它大戶人家的繡女每個月最多也就賺二兩銀子,小門小戶的,恐怕連一兩銀子都賺不到,而她們不但可以享受着王府華美的環境,每天吃着鮮美的四菜一湯,還能風雨不誤的賺一個月三兩銀子的銀餉。要是運氣好,在府裡熬到五十歲,將來還可以從主子那裡領來一筆令人眼紅的“退休金”。
這種人人求而不得的差事,居然在王妃的一個命令之後,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泡湯了。
……
八個繡女終於麻了爪,一個個闖到幻庭居跪求王妃法外開恩,可惜她們料錯了福笑笑的秉性,以爲這個年紀小的王妃是個耳根子軟的小女子,卻不料福笑笑一旦心狠起來,絕對可以稱之爲是六親不認。
袁嬤嬤也沒想到事態竟然會發展到這麼嚴重的地步,那八個繡女事前得了她的好處,纔敢公然與王妃作對,沒想到王妃居然會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將八個繡女全部趕出府門。
“王妃,她們不過是遲交了差事,又沒有犯什麼天大的錯誤,您一趕就將八個人全都趕走了,這樣做,未免有些不盡情面……”
“袁嬤嬤!”
福笑笑不客氣地打斷對方的辯解,“不過就是一塊被面兒上的繡花,遲交幾天,對我來說還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之所以會下令將她們趕出王府,是她們那一臉怠慢的態度,明顯就是在挑釁主子的權威。袁嬤嬤還有記性的話,應該不會忘了,當日王爺將府裡所有的下人召集到主廳門口,我曾當衆說過,但凡吃裡爬外,陽奉陰違,不服從主子命令的奴才,我這個主母,絕對不
會對她們有半點姑息。機會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要由自己爭取的。現在王府給她們提供了這麼優渥的生存環境,她們自己不想珍惜,那我只能說句不對起,咱們秦王府廟太小,留不住她們那八尊大神,只能請她們走人了。”
袁嬤嬤急道:“可是王妃,那八個繡女繡工都是極好的,您一起趕走八個,王爺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再說,您之前也提過,等白蓮將手中的差事正式交接到十妹手裡,就將她調去繡玉閣當管事,如今您趕走了繡玉閣中的繡女,白蓮去了繡玉閣,豈不是無人可管?”
福笑笑冷笑一聲:“袁嬤嬤,你也別事事都拿王爺來壓我,既然王爺當初說過要將府裡的管事大權全權交到我的手中來執掌,用誰留誰,那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至於調白蓮去繡玉閣這件事,那就更好辦了,咱們府裡的女主子本來就只有我一個,我對這方面的要求並不高,由白蓮一個人來伺候,綽綽有餘。”
袁嬤嬤傻了眼,“王妃的意思,是讓白蓮一個人去繡玉閣當差?”
福笑笑無辜的看了她一眼,“有什麼問題?”
袁嬤嬤被她那一臉理所當然的態度氣得無話可說,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無力感,秦王府的這位新王妃看似單純軟糯,沒想到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於是,在秦王妃的鐵血手腕下,那八個自以爲有袁嬤嬤給她們撐腰的繡女,連一文錢的賠償都沒得到,直接被轟出王府的大門,並被告知,永生不得再被錄用。
原本因爲自己將要被調出幻庭閣的白蓮,得知不久之後她將要被王妃打發到繡玉閣一個人當差,更是對福笑笑生出了妒
恨之意。
不過經此一事,福笑笑的強悍作風,倒是給府裡其它的下人一個非常重要的警示。
不管這位新王妃日後在王爺心中有怎樣的地位,此時此刻,人家卻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秦王府主母。
至於袁嬤嬤之前培養出來的那些新腹,在這一刻也看到了一個事實,無論袁嬤嬤曾經在王府有多風光,都已經是不可逆轉的過去式,現在府裡真正當家作主的,可是年權十五歲的秦王妃。
以後袁嬤嬤要是再想去使喚這些心腹時,恐怕不能再隨心所欲,爲所欲爲了。
因爲這件事,袁嬤嬤算是徹底將福笑笑給恨得咬牙切齒。不過恨也沒用,王妃現在正值受寵之際,加上王爺最近公務繁忙,每天早出晚歸,就算袁嬤嬤想去王爺面前打福笑笑的小報告都逮不到合適的時間。
這天,府裡來了一位貴客。正是整個秦州城老百姓想見卻見不到,而且還被擬神化了的歸塵公子。
歸塵公子此番來王府拜訪的目的非常簡單,聽說秦王大婚了,他特意帶着賀禮,親自登門來祝賀。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令人驚奇的大事,秦王殿下廣結天下,與大名鼎鼎的歸塵公子有私交併不爲過。
只是王爺最近軍務繁忙,歸塵公子來得實在是不是時候,當府裡的負責傳話的小廝激動而委婉的將王爺並不在府的事情告訴給歸塵公子時,人家歸塵公子連直接甩給小廝一句話,“誰說我是來找你家王爺的?我要找的,是你家王妃,福笑笑。”
聽了這話,小廝當場就給傻了眼。
不找王爺找王妃,這是什麼詭異的狀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