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府的門口,蘇槿夕竟然遇到了夜幽堯。
藍大將軍藍玄眀出來迎接夜幽堯,見蘇槿夕也在門口,不情不願地給蘇槿夕也行了一個禮。
蘇槿夕沒有吭聲,繞過夜幽堯,直接往藍府走。
藍玄眀幾步到了蘇槿夕的面前,臉色漆黑地攔住蘇槿夕:“王妃娘娘,這是我藍府。”
“怎麼?藍大將軍遣了人到我蘇府要說法,現在本妃要給你說話,你倒是不要了?既然你不要,本妃可就走了。”說着,蘇槿夕轉身又往外走。
藍玄眀又攔住蘇槿夕,不讓蘇槿夕離開。
蘇槿夕皺着眉頭,不看藍玄眀,卻對夜幽堯道:“幽王殿下,好狗不擋路。”
夜幽堯眸光微冷,蹙着深邃的眸子看蘇槿夕,冷冷喊了一聲藍大將軍的名字:“藍玄眀。”
“殿下!小女月籬還躺在牀上,生死不明呢!”藍玄眀一臉痛心慈父的樣子。
“怎麼?本王的話,你也敢忤逆?”
“微臣……微臣不敢!”藍玄眀一拱手,很不情願地站在了一邊。
蘇槿夕傲然轉身:“藍月籬呢?帶路。”說着,挺着筆直的腰板往藍府內走。
藍府的管家看了一眼藍玄眀的臉色,見沒有其餘的吩咐,連忙跑到蘇槿夕的前面給蘇槿夕帶路。
蘇槿夕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過身來道:“殿下,看來藍家對你的衷心也不過如此。本妃的名號前好歹也掛着幽王二字。藍大將軍不把本妃放在眼裡,知道的人,以爲他看不起我是個女子,不知道的人……”蘇槿夕故意拉長了聲音,看了一眼臉色突變的藍玄眀才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藍家纔是殿下您的主。”
蘇槿夕說完,轉身就走。
藍玄眀的臉色頓時煞白的就跟紙一樣,“噗通”一聲跪在夜幽堯的面前,深情滿載道:“殿下……冤枉啊!微臣絕對沒有像王妃說的那樣,微臣絕對沒有那個心思。藍家世代效忠殿下一脈,殿下這您是知道的啊!”
夜幽堯的眸光凌厲,負在身後的雙手緩緩捏着,肅冷地睥睨着藍玄眀。
藍玄眀“啪”一個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額頭立刻印上了一個血印:“藍家對殿下絕無二心,更無擁兵自重的叛逆之心,殿下明鑑,求殿下明鑑。”
說着,磕頭如搗蒜一般,一個接一個地撞在地上。
明明是蘇槿夕挑撥了夜幽堯和藍玄眀之間的君臣關係,明明是蘇槿夕挑釁了夜幽堯。但是夜幽堯卻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瞧着蘇槿夕離開的背影。
這女人,可真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還沒進藍府的門呢!就給了藍玄眀這麼大個下馬威。
她這是在報仇啊!報藍玄眀無禮之仇。
“軍閥處置,自己去魂殿領三十軍棍。”夜幽堯冷冷說完,躍過藍玄眀,也進了藍府
藍玄眀嚇的頓時愣在了當場。
只要是效忠夜幽堯的近臣,誰不知道魂殿的手段?
那些人下手,打一下便是一下,可是和軍營的杖責完全不一樣的分量。
他效忠了夜幽堯這麼多年,這可是頭一次去魂殿領罰。這下,面子和裡子可全都沒了。
殿下竟然因爲一個女人的一句話,讓他去魂殿領罰,蘇槿夕這個女人,果然如傳言中所言,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
不過,帝王路上的女人多禍水,尤其是行伍出生的他,更是將兒女情長看的很淡。
他原本就不怎麼看好蘇槿夕,這樣以來,就更覺得蘇槿夕是紅顏禍水,是夜幽堯皇圖霸業上的絆腳石。
夜幽堯已經走遠,一旁的一名士兵去扶藍玄眀,藍玄眀冷哼一聲,站起身來。
“去查查,這蘇槿夕到底是什麼來頭。”
“是!”
關於蘇槿夕的事蹟,帝京城裡沒少傳,藍玄眀此時說的,當然不止是表面上所傳言的那些,而是深層次值得挖掘的東西。
自古君王高處不勝寒,作爲忠心不二之臣,除了時刻爲帝王覲諫之外,清君側也是很有必要的。
管家帶着蘇槿夕,沒過多久,便來到了藍月籬的住處。
藍月籬靜靜地躺在牀上,嘴脣發紫,眼窩發青,臉色蒼白,這是中毒的病症。
她雖已經昏迷,但小小的身子一直在不住的輕顫,額頭上細細密密地佈滿了麥粒大小的冷汗,兩鬢的髮絲也已經被汗水浸透。身下的牀單都已經溼了一坨。
可見毒之劇烈,她此番中毒,必定是非常痛苦的。
蘇槿夕剛進門的時候,解毒系統就已經開始分析數據。
但蘇槿夕還是按照往常的慣例,上前把脈、檢測、驗血、測毒。
見蘇槿夕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忽然目光驚愕地站在藍月籬的牀邊不動了,藍玄眀的神情有些的得意道:“王妃,如何?月籬中毒是不是和你們蘇府有關?這下你還有何話要說?”
蘇槿夕就那樣靜靜地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什麼話都沒有說。
藍玄眀自以爲蘇槿夕是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就更加得意了,竟然不長記性地對夜幽堯道:“殿下,小女此番中毒實屬冤枉,你看她纔不過七歲,竟有人對她下如此毒手,還請殿下爲微臣做主。”
夜幽堯輕飄飄地睨了一眼藍玄眀,沒有說話。
見夜幽堯不說話,藍玄眀竟然更加張狂,索性跪在地上:“殿下,月籬此番回來,就是要效忠殿下的。我藍家兒女甘願爲殿下征戰沙場而死,但絕不能死的這般窩囊。今日若殿下執意包庇,微臣就長跪不起了。”
夜幽堯的冷眸忽然掃向了藍玄眀,眼底滿滿的都是殺氣,負在身後的手掌握的骨節咔咔作響:“藍玄眀,本王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三十軍棍,是不是還嫌少?”
藍玄眀頓時一愣,連忙磕頭哀嚎:“殿下,紅顏禍水啊!殿下!若微臣真的有錯,殿下如何懲罰微臣都行;但是微臣沒有錯,就算殿下殺了微臣,微臣也是死不瞑目。到了陰間都覺得委屈啊!殿下!”
“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藍玄眀的話音剛落,蘇槿夕忽然兇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