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容雲海的身體卻有些發顫,且雙手和臉上全都是冷汗,越往下看,身子顫抖得越發厲害。
在行至中間的時候,一隻毒屍猛然跳起來,差點就要掉他一隻腳了。嚇得他差點就掉了下去,幸好在他前面的吳尊發現的比較及時,迅速拽住了他,算是救了他一命。
過程雖然驚險,但是最終三人終於抵達了對面。
那些毒屍又調轉了攻擊方向,再次朝着蘇槿夕等人緩緩而來,且此時的他們似乎是被激怒了,吐出的毒霧更加濃稠,所含的毒素也更深。
“你們先進通道。我隨後就來。”蘇槿夕的表情十分嚴肅。
慕容雲海聽到蘇槿夕的聲音,幾乎是反射性地往通道內跑,但是吳尊卻站着沒動。
蘇槿夕倒也沒放在心上。
一雙清麗的雙眸寒光滿布,雙手緩緩交叉的身前。指縫之間各夾着四個白色的藥丸,他嬌小的身子再次騰身躍起,凌空將八個藥丸彈向了毒屍羣中間的位置。
接着,在蘇槿夕的身子穩穩落地之時,那些藥丸“啪啪啪”紛紛碎裂,形成一簇簇淡粉色的藥粉,那些藥粉碎裂之後落在一部分毒屍的身上。
也不知道蘇槿夕用的是什麼藥,那些沒有沾染藥粉的毒屍竟瘋狂地撕咬起沾染了毒粉的毒屍,沒過多久,毒屍羣撕咬成了一團,已經分不清哪些是沾染了蘇槿夕的毒藥分的,哪些是沒有沾染的,撕咬場面極其洶涌慘烈。
蘇槿夕再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話,眼眸淡漠地轉身,朝着通道深處而去。
吳尊瞧着蘇槿夕,那冰冷的面具下面,清澈的雙眼之中滿滿的都是替蘇槿夕驕傲的神情。
不過已經走到通道深處的慕容雲海卻忽然停了下來,瞧了一眼那些互相撕咬的毒屍,再看向蘇槿夕的時候目光及其深邃複雜。
那複雜之中帶着一抹欣賞,不過更多的是驚訝、震驚,還有一絲懊悔。
這丫頭,似乎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走在前面的蘇槿夕感覺到了身後慕容雲海的異樣,停下腳步沒有說話。
吳尊眉眼一皺,瞧着慕容雲海,語聲調笑:“慕容老兒,還不走嗎,是要等着留下來陪那些毒屍過年嗎?”
慕容雲海回神,連忙跟上蘇槿夕和吳尊的腳步。
終於,按照蘇槿夕之前所說的通道盡頭左拐,再右拐,直走之後到了出口的位置。
但是這出口……
三人又是一陣皺眉。
這裡又是一個空間,具體地說,應該是一個天坑。
天坑的空間還是很寬闊的,並沒有什麼毒蛇、蠍子、蜈蚣之類帶毒的東西,也沒有毒屍。
天坑的中間是一顆碩大的樹,樹幹足足有十個人環抱那麼大,有許多倒垂到地面之後紮根或者衍生到天坑四周的牆壁上紮根的樹藤,枝繁葉茂遮雲蔽日,樹枝從洞內一直生長到了洞外,也不知道上面的部分長得有多高多繁盛,反正將碩大得個洞口遮蓋得嚴嚴實實的,只有斑駁稀疏的光影順着葉子和葉子之間的縫隙投射下來。
慕容雲海因爲長久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呆着,猛然看見那光線,直射得眼睛生疼,好半晌之後才緩過勁兒來。臉上、眼裡全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太好了,終於出來了,朕終於可以出去了”
說着,興奮地便要去爬樹,卻被蘇槿夕給攔住了。
“不能就這樣上去!”
慕容雲海一臉的疑惑:“怎麼?上面還有危險?”
蘇槿夕的表情依舊嚴肅:“不是上面危險,是這個樹!”
“這樹怎麼了?”
很正常啊,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啊!
蘇槿夕一臉無奈,和跨行的人交流真是費勁。
吳尊走到慕容雲海的身邊,又哥倆好地搭上慕容宇那會的肩膀:“你就沒瞧出這樹有什麼奇怪來?”
慕容雲海又仔細地瞧了一遍,確實沒什麼奇怪的啊!
吳尊難得的有耐心,指着那樹分析:“這裡的光線比較陰暗,按理說這麼大個樹,天坑之內一定有從外面飛來安設了窩的飛禽。但是你瞧瞧,這樹上乾淨的什麼都沒有,別說是從外面進來的飛鳥,就連樹上本身應該常生的樹蟲都沒有。”
讓吳尊這樣一點撥,慕容雲海便恍然明白了,確實沒有。
但是,爲什麼呢?
“可是這是爲什麼呢?”
吳尊真的很不想解釋,因爲她和小毒物都看出來了,解釋一遍真的很費勁,但瞧在慕容雲海是蘇槿夕和慕容祁生父的份上,他還是耐着性子繼續講解。
不過他的解釋也很直觀,撿起地上一塊棱角比較鋒利的石頭,便朝着樹幹射了過去。
石頭的棱角插入樹幹之中,“嘩啦啦”竟然傳來了流水的聲音。
仔細一看,慕容雲海頓時嚇了一跳。
“怎麼……怎麼是血……”
對的,這樹幹破損了樹皮之後不但會有液體出來,且流出來的液體還是血液。
“那血液是帶毒的,所以你看到的這樹上沒有一隻活物。”
但是這也不影響他們攀着這棵樹出去啊!只要不弄破樹皮、不沾染到上面的血液不就沒事了?
難道樹幹內血液中的毒素已經蔓延到整棵樹上了?連樹枝和樹葉散發出的氣味也帶毒了?
確實是這樣,但是真若這樣簡單,也就不用蘇槿夕和吳尊費這麼大的勁兒了。
蘇槿夕直接用解毒系統檢測,再分析出應對的方案來,將那毒素給解了不就沒事了?
重要的是……
蘇槿夕從解毒系統裡拿出一塊金剛石來,舉到了和自己眉目平行的位置,繞着那樹幹走了兩步,頓時那斑駁的樹葉之間散發出了一陣刺眼的光芒,像是用鏡子將陽光反射在亮面金屬上,再折射出來的光芒一樣。
這到底怎麼回事?
慕容雲海眼底的疑惑更深。
蘇槿夕解釋:“你方纔瞧見的那些光芒是一種名爲天蠶絲的絲線折射出來的。雖然名爲天蠶絲,卻是一種硬度很高的金屬。細度比髮絲還要細,是淮疆的一種帶毒武器。”
雖然對毒術和淮疆不是很瞭解,但是這天蠶絲慕容雲海卻是聽說過的,天蠶絲殺人於無形之間,削鐵如泥。
想到此,慕容雲海的脊背上一陣寒涼,冷汗瞬間溼透了衣服。
目光中帶着一抹說不清的意味,看向了蘇槿夕。
幸虧方纔這丫頭阻止的及時,若不然這會他不被那樹幹的毒毒死,也已經慘死在天蠶絲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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