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遇見華姨娘身邊的大丫頭輕煙,一身玫紅的小襖,將那張俏臉襯得雪白雪白,見了林輕染,就笑容滿面的上來見禮:“二小姐。
林輕染十分的不待見華姨娘極其身邊的人,自然視而不見,不過是個丫頭,就是華姨娘來了,她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林輕音一向與人爲善,尋思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人家腆着臉上來,她就是百般不耐,也耐着性子與輕煙寒暄了一句:“你這麼急匆匆的要幹什麼去?”
輕煙就從袖中掏出一個香囊:“我家姨娘聽說老夫人這些日子頭痛,特意做了個安神的香囊給老夫人,讓奴婢等一下給送過來去。”
華姨娘給林老夫人繡香囊?
林輕染現在對內宅之事,是草木皆兵,華姨娘如此反常的舉動,立刻讓她心中多想了一番,不免目光就落在了那香囊上,多看了幾眼,就見香囊上繡着牡丹花開,富貴祥和,陣腳精細,圖案精美。
華姨娘一直與林老夫人不和,即使此番被訓斥了,也不是肯輕易低頭的主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呦,好漂亮的香囊。”林輕染笑吟吟將那香囊拿了過來,動作自然,彷彿無意而爲,像是真的詫異於香囊的精美,可是眼角的餘光卻時刻注意輕煙面上的表情,故而沒有錯過輕煙臉上一閃而過的略顯僵硬的神色。
看來這香囊有古怪!
林輕染將香囊放在鼻尖聞了聞,幽香淡淡,似有若無,十分的好聞。
心念一動,用手指在香囊上撫摸了一番,指着那牡丹花開道:“姨娘的手可真巧,這圖案繡的精美不說,簡直就跟真的一番,我瞧着這牡丹花兒的圖案,鼻尖似乎就能聞到牡丹花兒的香氣。”
輕煙不着痕跡的從林輕染的手中搶回了香囊,笑道:“二小姐說笑了。”說着,又自言自語,但聲音卻又能讓林輕染聽得清清楚楚:“若是姨娘知道二小姐如此誇讚她的手藝,不知道會多開心呢!”
這片刻之間,輕煙臉上的神情變了幾次,林輕染瞧在眼中,記在心中,不得不深思。
微微思索了片刻,林輕染長長的嘆了口氣,半真半假的嘆道:“你家姨娘這香囊送的真巧了,我這裡正有有件煩心事要去稟告老夫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今兒個六妹妹玩了雪,受了寒,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嚇得方姨娘魂飛魄散,還是我請了雲王回來,用了藥,這才醒過來,可饒是如此,方姨娘依舊不太放心,草木皆兵的。”
林輕染頓了一下,對輕煙道:“你家姨娘之前一直管理內宅,與方姨娘處的極好,若是得空,讓她去勸勸方姨娘。唉,你都不知道,方姨娘的眼淚都快哭幹了,讓人瞧着心酸。”
輕煙的神色就急了起來:“六小姐到底怎麼了?”
林輕月的事情,今兒個也不算小了,這麼大的動靜,華姨娘那邊怎麼可能不曾耳聞,尤其是輕煙這種大丫頭,可都是眼看四面,耳聽八方的主子,這麼大的事情,若是她都一無所知的話,這大丫頭的位置早就坐不穩了。
可是輕煙此時卻表現出什麼都不知道的焦急模樣問自己,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