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染目光沉靜的擡了起來,看着眼前笑的比陽光還燦爛的男子,不是那個據說受了重傷的獨孤霖,還能有誰?
只是此時的獨孤霖與往日有些不同,沒有錦衣華服,只有樸素的衣衫,又特意戴了斗笠,瞧去像極了一般的富家公子,此時撩起了斗笠的面紗,露出一張沉靜俊美的臉頰。
林輕染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淡淡的說道:“爲什麼在此遇見二殿下,我一點都不覺得驚奇呢?”
獨孤霖笑了,是從心裡流淌出來的笑意,不得不說,這個渣男笑起來的時候,十分的能打動人,也難怪能讓林輕細死心塌地爲他賣命,能讓林沖毫不猶豫出賣自己的骨血,煞費苦心的打發她身邊的人。
“昭華,你比我想象的要愚蠢些,原以爲,想要成事,還要再費些功夫,沒想到一個孝字,就能讓你束手就擒,真沒看出來你原來還是個孝女。”
孝道二字,你居然如此看重,真的沒有想到如此愚蠢的事情,你林輕染也能做得出來,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相信如此愚蠢的人會是你林輕染。居然因爲林沖這個廢物開口,你就乖乖的鑽進我張好的口袋中來,簡直愚不可及。
獨孤霖的眼睛分明是如此說得,目光透着嘲諷,林輕細臉毀了,現在就是他身邊的一條狗,林沖沒有了丞相的位置,癱在牀上,還想着榮華富貴,他不過隨口許了他一份爵位,他就乖乖的將林輕染賣了。
“孝女?”林輕染低低的笑了起來,懶得看獨孤霖,只是把玩着自個兒的手指,對着一旁的丫頭說道:“老爺許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冒如此大的險,出賣我?”以她此時在林家的地位,她十分好奇是什麼樣的價碼打動了眼前的丫頭。
那丫頭咬着脣看了林輕染一眼:“老爺說,事成之後,給我姨娘的名分。”
林輕染眨了眨眼睛,猛的擡頭看她:“姨娘的名分?”林沖已經是個活死人了,除了嘴巴能動之外,根本就不能動,這丫頭拼着性命的危險,居然是爲了一個所謂的姨娘名分。
而且,這丫頭怎麼這麼蠢,不管林沖答應她什麼,她知道這樣的大的秘密,只有一個下場——死!
守住秘密的從來都是死人,尤其是林沖和獨孤霖這樣疑心病重的男人。
那丫頭瞧着林輕染語氣中的不敢置信,咬着牙說道:“奴婢知道郡主怪奴婢賣主求榮,可是奴婢……奴婢也沒法子,奴婢家裡窮,爲了養活奴婢的弟弟,五兩銀子就將奴婢賣了,女人生來命賤,好在奴婢被老爺收在書房伺候,這麼些年不敢說錦衣玉食,卻也是以前不敢想的,所以奴婢……奴婢不能違背老爺……不能失去老爺的庇護……”
她有些不忍的看了林輕染一眼,緩緩的說道:“郡主,您不要怪奴婢,奴婢只是……”
你只是心甘情願的被林沖利用,心甘情願的出賣我,捨不得眼前的榮華富貴,害怕過回曾經朝不保夕的貧窮日子。
明知道我出府之後,會遭遇什麼,一路上你都保持沉默,明知道我落在獨孤霖的手上,會遭遇什麼,你卻還是緘默不言。
如此可見,一個代表榮華富貴的姨娘名分,對你來說有多麼大的吸引力,竟然讓你將自己的良心都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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