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小晚跟着精衛兵來到大殿裡。
焱契還之前幾次一樣,慵懶地斜靠在寶座上。
恩小晚一個人走了進去,靜靜地等着他開口說話。
焱契擡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恩小晚,冷冷的口氣:“來了!”
恩小晚現在特別討厭這個看起來不是很壞,實際上卻是壞到了極點的傢伙。
甚至覺得和他說話,都煩!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恩小晚的聲音同樣冷冰冰。
這是她被關進院子裡後,他第一次召她過來相見。
焱契在把玩一個小東西,恩小晚看了一會兒,終於看清,居然是她的血滴子。
這個無恥的傢伙,神不知鬼不覺地搶走了她的血滴子,還用這個來掌控冥哥哥,現在還這麼明目張膽地拿在手上把玩,實在是無恥,太無恥了!
恩小晚也不和他爭論,知道現在就算自己和他爭論,那也是白費力氣。
這次不比上次,上次自己在他這裡還有利用價值,而且還有金龍護身,他自然不會輕易傷害她。
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隨時都會殺了她,這樣既讓冥弈風徹底地成魔,也斷了所有的後顧之憂。
“恩小晚,你應該知道了,過幾天,我就會拿你祭神的事了吧?”焱契擡眼看着恩小晚。
“知道了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難道你會因爲我知道了或不知道而改變主意?”恩小晚不答反問道。
焱契卻勾脣一笑:“這麼說來,就是你知道了!”
恩小晚看着他那雙妖冶的眸子,也輕笑一聲道:“你叫我來,不會就是問我知不知道吧?”
她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這位焱契,總覺得他既邪又變態。
焱契突然伸手一攬,恩小晚的身體便猛地被吸入到他的懷裡。
她猛地一皺眉,嫌惡地要掙開他。
“你怕什麼,本尊可對你這樣的女人不感興趣!”焱契冷冷一笑,妖冶的眸子裡閃過一一抹失落。
“那你還不放開我!”恩小晚衝他吼道。
“本尊不過是想要送你一樣東西而已!”說着,焱契拿出一隻很普通的釵子插進她的髮髻裡。
“什麼?”恩小晚厭惡地撇了撇嘴,伸手就要把那根釵子取下來。
焱契卻伸手阻止道:“如果你敢取下來,我立刻就命人殺了冥弈風。”
恩小晚眼眸微眯:“你千方百計地讓他成魔,你會捨得殺了他?”用這個嚇唬她,簡直是把她當傻子。
焱契立刻意識到自己有點情緒失控,他突然勾脣一笑:“我可以不殺他,但絕對有讓他比死還痛苦一百倍的方法。”
“你卑鄙,你不是人!”恩小晚憤恨地一把推開他,調頭就走。
焱契的聲音從身後淡淡傳來:“你要是敢把釵子取下來,我就放毒蛇出來噬咬你的冥哥哥!”
恩小晚頭也沒回,直接奔出了大殿。
這個焱契就是個大變態,突然送自己一個釵子,還非要讓帶着,不能取。
恩小晚一出大殿,便把那支釵子取下來看,到底是什麼樣特別的釵子。
看起來很普通,而且是空心的,裡面好像有東西。
恩小晚拿在手上研究半天也沒有看出端睨,最後還是又戴了回去。
大不了就是這枝釵子會要了她的命,只要冥哥哥好好的,自己無所謂了。
恩小晚一走,隱在暗處的右護法便現身出來。
“尊主,你把避雷針放在那隻釵子裡,是想讓她避開天雷的襲擊。可是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呢?”
“沒有必要讓她知道!”焱契靠在寶座上,手裡仍然把玩着那顆血滴子。
“此事,切記不能讓左護法知道!”焱契突然擡起頭,對右護法提醒道。
“屬下知道!”右護法恭敬回答。
“這幾日,左護法還是經常往外面跑嗎?”焱契看似漫不經心,隨口一問。
右護法點了點頭:“是的,應該是向那個女人彙報我們這裡的情況!”
“就讓他去彙報吧!”焱契挑了挑眉,眸中閃過一抹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信。
恩小晚回到院子裡時,南宮諱還等在這裡。
“你怎麼還沒有去你師父那裡?”恩小晚問道。
南宮諱見她平安回來,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氣。
“我看着你平安回來,才放心!”南宮諱說道。
恩小晚朝他微微地一笑:“放心吧,他叫我過去,沒什麼事,只是送了這個釵子給我!”
“什麼釵子?”南宮諱微微一訝,焱契把恩小晚叫過去,只是爲了送一支釵子,聽起來怎麼有些不可思議。
恩小晚把那支釵子取了下來,拿給南宮諱看。
南宮諱接過來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研究出個結果。
“真是奇怪,焱契他爲什麼會突然送一支釵子給你,太奇怪了!”南宮諱本能地懷疑焱契送釵子肯定是另有陰謀。
“管他的,反正也不是什麼壞東西。”恩小晚說着,把釵子拿了過來,插進自己的髮髻裡。
南宮諱離開後,恩小晚便又開始修煉封印術。
到晚上的時候,南宮諱又跑來了。
一坐下,南宮諱便急忙地把恩小晚頭上的釵子取了下來。
“怎麼了?”見南宮諱臉上表情複雜,恩小晚疑惑地問道。
“我師父說,這支釵子裡有一根避雷針!”南宮諱明顯不信,他拿過釵子又是一番細細地觀察。
“小晚,你說焱契爲什麼會突然那麼好心,把避雷針放於這枝釵子裡,然後再送給你?”南宮諱擡頭,看向同樣不敢置信的恩小晚。
恩小晚也把釵子拿過來研究了一番:“誰知道那個焱契是不是又有什麼詭計!”
“嗯,我也覺得他這次一定又是沒安什麼好心!”南宮諱十分贊同恩小晚的說法。
“不過既然是避雷針,我就戴上!”恩小晚說着,又把釵子插進了自己的髮髻裡。
“小晚,後天就是祭神儀式了,你想到辦法怎麼逃出去沒有?”南宮諱問道。
“嗯,已經有辦法了。你不用擔心!”恩小晚說道。
南宮諱接過恩小晚遞過來的茶杯,微微地抿了一口後,他擡起頭看着她,說道:“小晚,你不是會通靈術嗎?要不然你用我的身體逃出去,和上次在絕殺宮時一樣。”
恩
小晚感激那衝他笑了笑:“如果離開,我必須帶上冥哥哥,他留在這裡,我不放心!”
“哦!”南宮諱眼神微微黯了黯。“那你用通靈術讓我和你的靈魂互換,後天祭神儀式時,讓我替你去受天雷劈打。”
恩小晚心神微微一顫:“不用,我有避雷針,不會受到傷害的。”
南宮諱還想說什麼,恩小晚卻開口阻止道:“你回去吧,天也不晚了,我想休息了!”
南宮諱不捨地離去,他是多麼地想要去幫她,救她出去,可是他卻完全想不到救她出去的辦法。
南宮諱走後,恩小晚一個人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南宮諱的身體裡面有她種下的植物,她多多少少能感應到他的心聲。
知道他現在心裡已經萌生了要不顧一切地救她出去的想法,恩小晚就擔心他的命,這次可能會的失去。
爲了不連累他,恩小晚決定不管後天的計劃成功與否,都讓焚爐把南宮諱和冥弈風一起吸進去,讓金龍把他們兩個都帶出去。
這樣,就算自己沒有逃出去,至少也不會再連累到南宮諱。
他也不用再費盡心思地想着要如何救自己出去。
時間過得很快,祭神之日終於來了。
一大早,便有幾個丫鬟進來,替恩小晚梳妝打扮,給她穿了一套十分輕盈飄逸的廣袖流仙裙。
整個人一打扮出來,頓時光彩照人,如天仙下凡。
恩小晚在精衛兵的帶令下,朝祭神臺而去。
如她所料,今天沙漠裡所有的人全都來參加這一場祭神儀式。
就連許久不見的絕殺也一頭銀絲,一襲白衣,站在祭神臺下面。
左右護法跟在焱契的身後,一步一步地走上石階,走上祭神臺。
恩小晚出現時,他已經到了祭神臺上。
她提起裙角,也一步一步地朝祭神臺走上去,朝他走過去。
焱契轉過身,看向隨後而來的恩小晚。
今日的陽光特別好,可能是這個冬日裡最溫暖的一天。
恩小晚姣好的面容,纖細的身姿,沉着的步代,在燦爛的陽光下,如同披着一層神秘的光紗,冷豔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焱契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祭神臺走來,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近。
她的發上,插着他前日送她的釵子。
他俊美的臉上,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恩小晚走到他的面前,眸光清冷:“你不是要用我來刺激冥哥哥嗎?他人呢?”
“別急,一會兒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冥哥哥了!”焱契說道。
他朝身後的左護法揮了揮手,左護法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裡。
恩小晚並不驚訝,這個左護法會瞬移術,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穿越千里。
沒多久,冥弈風全身鐵鏈,被左護法和幾位精衛兵帶了上來。
他滿身是血,頭顱無力的低垂着,仿似受到已經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痛苦,全身都萎靡着。
“冥哥哥!”恩小晚眼眶一溼,朝他撲了過去。
冥弈風驀地擡起了頭顱,全身的無力和頹廢感一瞬間一掃而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