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孟長清是元嬰期修士?!”
白月遲覺得來這個大元觀真是非常磨練她的演技,明明早就看出來的事情在溫夫人親口告訴她之後還得裝作十分震驚的模樣複述一遍,畢竟她身爲一個“煉氣期修士”是不可能看出孟長清的修爲的。
“嗯,本來只是個築基期,被神寵愛了幾十年纔不過是個元嬰期,真是浪費神恩。”溫夫人的口氣酸溜溜的:“若是你,一定早就成化神期了吧!”
白月遲倒吸了一口氣。
雙修之術一般對男子的好處比較大,女子多爲爐鼎丹藥之用,這孟長清啥也沒幹就是被個神睡了幾十年就到了元嬰期?恐怕好多修士知道這一點後,只會恨自己不是女兒身吧!
結丹期是一個篩選修士的大坎,能結丹的人已經算是鳳毛麟角三生有幸,元嬰有多麼困難,可想而知。
不是每個功法都和她的九日神功一樣只需穩紮穩打便能得道飛昇,很多功法因爲自身限制,能結丹就不錯了,想要成嬰需要藉助藥物或者奇遇等外部因素,爲了提高成嬰的機率許多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別說被神睡了,被妖獸睡都行。
“可是……我只是一個煉氣期修士呀。”白月遲都快要哭出來了:“聖女選拔真能贏得過一個元嬰期的對手麼?”
“別慌,只要挺過前面幾關,後頭的我包你穩過。”溫夫人一邊笑一邊撕手上的扇子邊兒:“我已經派有經驗的嬤嬤去你宮中傳授如何作弊的技巧,你快回去吧,早點學完了早點歇着。”
“是,夫人。”
白月遲走後,溫夫人身邊的老婆子忽然低聲對溫夫人道:“夫人,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是前腳驅豺狼,後腳招來了虎豹?”
“哼,她一個沒有任何根基背景的煉氣期散修,哪裡比得上那孟長期長袖善舞經營幾十年的勢力?況且據我觀察,上次之事不過是她心思單純少根弦罷了,並不是什麼冰雪聰明,爲人
如此蠢裡蠢氣,肯定比當年的孟長清好掌控得多。”溫夫人冷冷道:“我的目的並不是讓這裡沒有聖女,而是不能讓聖女一直是一個人,懂嗎?”
“夫人說的是!”老婆子得意道:“那孟長清不知此女長相,果然對她非常不在意,連監視的人都沒有派呢。”
溫夫人大笑:“她聰明一世,輕敵一時,終是要毀在這個跟頭上了!”
二人將白月遲視作真正的煉氣期修士,並沒有打開傳音結界,只等她走了一段距離便如此放心地談話,全部一字不漏地落入了白月遲耳中。
白月遲噗地笑出了聲,跟隨在她身邊的婢女好奇地問道:“聖女大人您笑什麼?”
“沒事,隨便笑笑。”
回寢殿後,在幾個和樹墩子成精似的老婆婆傳授下,白月遲大概知道了聖女選拔的流程,也知道了這個流程全都是溫夫人當年一手創立的,比皇室選秀還嚴苛,沒想到最後反成了孟長清穩固地位的利器,說起來也是諷刺。
聖女不能只是長得好就行,還得體質適合侍奉神,有悟性,優雅知禮等等,故而聖女選拔總共分五關,每一關都由這大元總觀內有地位的婦人主持監督。
原先孟長清勢力未起來之時,溫夫人可謂是隻手遮天,除了最後一關神自己選擇聖女,其他都能操控於掌心。這些年孟長清威望如日中天,溫夫人的勢力大不如以往,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讓白月遲成功通過前三關還是沒問題的,至於後面兩關只能把一切交給神了。
幾個樹墩子嬤嬤詳詳細細地把前三關應該要注意的地方圈點給白月遲,白月遲一邊聽一邊打瞌睡——這種級別的考驗對於她來說,和教她如何作弊十以內的加減法有什麼區別?她靠實力過關更快。
然而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機,白月遲只能勉強作出一副好學寶寶的神情眨巴着眼睛聽她們講,真是無聊死了。
那廂,孟長清宮中的探子飛也似
地朝她報告了白月遲殿內的事情。
“聖女大人,您果然神機妙算,溫夫人是打算故技重施,作弊送那女子入第四關呢。”
孟長清冷冷一笑:“她還以爲這大元觀是以前的那個大元觀麼?別說第四關,就是第一關恐怕也勉強!”
孟長清身邊的婢女笑得格外猖狂:“溫夫人是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看不清了。掌管聖女選拔的那幾位總管早已投誠聖女大人您,哪裡還有她說話的地方呀!”
孟長清悠然點點頭:“你們也不要太早露出風聲去,就讓她多做幾天的美夢吧!期望越是高,摔下來的時候越是痛呢。我倒是非常期待看到她發覺自己的小寶貝連第一關也過不了的表情。”
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取代她,永遠不允許!
孟長期握緊了拳頭。
不知不覺間,聖女選拔大會舉辦的日子來臨了。
今年的參賽人數是最少的,然而卻也是最牽動人心的,凌晨天亮時便有不少人藉機湊到主殿處探頭探尾,希望能一睹這盛事。
往年勝負在沒開始前便已分得清清楚楚,後頭不過是走個過場,許多人連圍觀的興趣都沒,這次溫夫人下了血本捧白月遲爲她造勢,勾動了不少原本對此事喪失興趣之人蔘與。
孟長清歷年出場都是極盡排場奢華,不提她本人,就連身邊女童的打扮都把其他候選聖女生生壓下去。今年她依然未曾鬆懈怠慢,一出場便令衆人嘖嘖稱讚。
她由右側的長廊入場,身着雪白的紗衣,長長的後襬如同孔雀羽一般散落在後,由兩個粉衣女童拉着,看起來極爲華美鄭重。
跟隨在她身後的隨侍隊伍足足有近百人,佔滿了整個長廊纔將她送到了大殿門口,這些女子一臉傲然地看着左側長廊的入口,紛紛幻想着今天溫夫人那個寶貝聖女是何等古老又古怪的打扮,心中早已醞釀好了嘲笑的詞語與神態,務求將對方羞辱得擡不起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