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卿稍稍擡眼,看着沈祈鋮那半死不活的模樣。
連個表情都懶得給他。
只是那一直看似在無意的點着沙發扶手的手指,倏然頓住了。
“阿逆,幫他清醒。”
“是,大人。”
阿逆應下後,立刻甩了一下左側的衣袖。
下一秒,一條半透明的泛紅的軟鞭從袖口甩出。
速度極快的由下向上,直奔沈祈鋮而去。
重重的抽在了沈祈鋮的胸口處。
“啪”的一聲異常清脆響聲,混着一聲悶聲悶氣的痛苦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裡一前一後的響起。
沈祈鋮疼的瞬間瞪大了雙眼。
然而就在睜眼的那一刻,像是動物本能的覺察到危險那般,直接向司徒君卿的方向看了過來。
剛纔的死氣沉沉頃刻間便變成了咬牙切齒的暴怒。
不過這暴怒只持續了幾秒,就又轉變成了一種不屑和嘲諷。
“呵呵,司徒君卿,我們又見面了。”
司徒君卿並沒有心情和沈祈鋮做這種無謂的寒暄。
見沈祈鋮醒了之後,他直接將搭在腿上的手伸進了外套的口袋裡。
眨眼的功夫,便看到他手又快速的重新伸了出來。
看似隨意的向沈祈鋮的方向甩了一下。
有個什麼東西也脫手而出。
那東西在燈光的照射下還反射出了幾道刺眼的光亮。
沈祈鋮微眯着眼,毫不畏懼的看着司徒君卿的舉動。
直到看清光亮後,才發現司徒君卿丟過來的是一把黑色的摺疊匕首。
但是他也毫無畏懼。
因爲他知道司徒君卿不可能真的捨得特別兇狠的傷害他。
否則那就跟間接傷害喬以念沒有區別了。
果不其然,那匕首看似像是直奔着他的眉心而來,實際上奔着的卻是他頭上的粗麻繩。
只一下的功夫,粗麻繩就已經被隔斷。
沈祈鋮毫無懸念的從半空中跌落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還是胸腔着地。
疼的他忍不住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再加上手腳都綁在身後的姿勢。
頗像是一條被撈上岸以後,隨手就丟到一旁的因爲失水而不停掙扎着的大魚。
司徒君卿輕蔑的看了沈祈鋮一眼。
薄脣輕啓。
開口的語氣冰冷無情的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判官。
只一言,便可斷餘生。
“說出方法,或者,死。”
沈祈鋮咳嗽了好一會才勉強停了下來。
而司徒君卿的話雖然並沒有明說,但是他也能明白司徒君卿指的就是摘掉玉鐲的方法。
可他既然成功的讓喬以念帶上了。
又怎麼可能讓它有被摘掉的機會呢?
從前他沒有恢復記憶,並不知道那麼多事情,只知道憑着感覺想要和喬以念在一起。
不過現在他所有的記憶都已經恢復了,那麼多的愛恨癡纏也已是如數記起。
又怎麼可能再給喬以念逃離他的機會了呢?
沈祈鋮不屑的笑了兩聲。
片刻後,又像是着了魔一般瘋狂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愈演愈烈,像是在向天地宣告着他對司徒君卿的不屑一般。
哪怕他現在的處境就像那砧板上的魚肉,已是任人宰割。
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覺得自己依舊是有足以與司徒君卿抗衡的底牌的。
“方法?呵呵,好啊,你殺了我,殺了我就是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