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騙你,只是有些事情,現在不告訴你,是怕你受傷。”許久過後,南無月才終於淡淡的開了口,只是我卻無法接受他給的理由。
或者乾脆說,這是他給的藉口。
“假如,我不怕受傷呢?不會告訴我嗎?”我微微的擡起了頭,就那麼緊緊的盯着他的表情,生怕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
但是,我真的是高估自己了,按常理不是應該就溫婉的告訴我了嗎?只是南無月竟然很認真的搖了搖頭!
“小婉,現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南無月卻是怎麼都不願意告訴我,而我看着他那一副認真的眉眼,內心一陣無可奈何。
到底是我要求的太多,還是南無月做的不夠好?爲什麼在這一件事情上,我們兩人的態度總是不能綁到快去?
“南無月,你很煩。”身體的疼痛,和心頭的壓抑,弄的我很煩躁,只是我能做的只能是這麼一句抱怨,我現在是手不能打,腳不能踢……
“你以前都是叫我無月的。”突然的南無月撐着手臂,半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板着臉,跟我說着,我頓時就無語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我什麼時候叫過他無月?“你不是姓南無嗎?”這沒有毛病啊,我記得以前我認爲南無月姓南,還是在那地產商那裡,才知道了他是姓南無的。
但是現在讓我叫他無月又是什麼鬼?
“呵,你竟然會知道我姓南無。”南無月突然的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我躲不過,只能由着他將我鼻子捏的紅紅的,“在你前世的時候,可是一直認爲我姓南的,一直喚我爲無月!難道你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不是認爲我姓南嗎?”
“……”
南無月的話,令我無言以對,前世的事情,老祖宗你確定我還記得前世的事情嗎?
“所以,你是喜歡我叫你無月?”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斜的靠了下來,全身的骨頭都痛的要死,我要是再不去醫院的,估計真的會痛死在路上。
“你說呢?”南無月換了個姿勢,將位置讓給了我,轉身鑽去了駕駛位,我只能感嘆,原來他的韌帶還這麼的好!這麼狹窄的空間,都能竄過去!
這在棺材內,躺了將近一千年,就沒有將骨頭給躺酥了硬化嗎?
“我給你預定了一傢俬人醫院,現在帶你過去。”南無月發動了車子,發動機的轟鳴聲,在我耳邊迴盪着。
“你開的醫院嗎?”我不覺得南無月會將我送到不屬於他名下的產業中去,最近我住的房子,買衣服的商場,可都是他的。
“你猜呢?”南無月瞟了我一眼,似乎我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而我卻是沒有精力再和他磨嘴皮子了,閉上眼睛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這一睡,我便陷入了自己的夢魘之中,怎麼都睜不開眼!我不知道有南無月在的時候,爲什麼也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曾經多次的陷
入夢魘裡,清醒不過來,每一次都不知道阿布是用什麼方法,將我給弄醒的。
這一次,我的身邊,卻是換成了南無月……
陷在夢裡的我,依稀記得我已經畢業了,和我曾經的初中同學開了一家美髮店,合租在一棟老舊的商品房內,沒有電梯,只有幾個單元一起公用的老舊樓梯。
甚至就連走廊都是公用的,在那夢裡,我這個同學還是記憶中的樣子,溫婉賢惠,是一個很耐看的美女,從上學的時候開始,我們的關係就很要好,每天我們同進同出,只是她初中畢業,便出去打工了,前段時間才終於回來。
對了,她的名字叫白霜,而今天店裡稍微忙了一些,白霜忙完之後,我卻還有一個顧客,我便對着她招了招手,“白霜,不用等我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在收拾着那些染髮的瓶瓶罐罐,白霜卻是笑着告訴我,“我先回去做飯,等你回來吃飯。”
這是我們之間很平常的對話,而我也是習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就開始忙活着起來了。也沒有注意到白霜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在我忙完了所有的一切之後,已經是累的腰痠背痛,甚至就連上樓,幾乎都是將身體的重量全部交給了樓梯扶手,雖然很舊很髒,積滿了灰塵。
但是,我卻顧不上這些了,只想着能夠回去好好的休息一番,但是奇怪的是,我慢悠悠的爬着樓梯,我們只是住在四樓,但是在我一回神的時候,卻發現我已經怕到了六樓!
“我去……”
無奈的嘀咕了一聲,我又轉身下樓了,兩成樓的高度,也不算遠,但是當我駐足一看的時候,卻是發現,我站在了三樓的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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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心突然的往下沉了下來,轉身就往樓上跑去,但是令我絕望的是,在我眼前的是五樓!根本就不是四樓!
這時候,外面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彌紅燈,樓梯上那用來照明的白熾燈,就這麼的亮着,而我卻是感覺如墜冰窟!
我就這麼不斷的上樓下樓,到處瘋狂的找着,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四樓!
“怎麼回事?四樓呢?四樓去哪裡了?”我的眼淚不斷的流淌着,我還記得白霜說過,她要在家裡做好飯,等我回去吃飯。
“咦?怎麼回事,怎麼找不到四樓了?”
“就是啊,四樓呢?”
……
在我的身後,集聚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嘈雜的聲音不斷的傳來,我終於控制不住大聲的痛哭起來,那種無助的感覺,真實的存在着。
刻骨銘心!
那一晚,我守在樓梯口,整整一個晚上,我不斷的呼喊着白霜的名字,甚至跑到了外面窗戶口,期盼着那突然消失的四樓,回再度出現。
那一晚,到處都是哭喊聲,到處都是呼喚聲,一聲聲的呼喚着自己的親人,只是那些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新聞上報道過,各種
專家都來檢查過,那是那四樓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每天都都會去那四樓的位置,等上很久。
我會站在馬路上,擡起頭,遙遙的看着四樓的位置,但是那裡現在卻是被五樓給替代了。
時間,就這麼痛苦而緩慢的過着,直到過去三個月後……
依舊是相同的時間,我站在那樓梯口,再上一個轉角就應該是四樓的位置了,然而我卻失去了跨出那一步的勇氣!
我就這麼靜靜的站着,站立在那樓梯上,突然的在那四樓的方位,傳來了一聲磚塊落地的聲音。我一個轉身的時候,就看到,原本應該是五樓的樓梯口,應該對應着幾扇門的位置!
卻是出現了一堵水泥地牆壁,而那牆壁此刻卻有了一絲裂縫,似乎馬上就要倒塌一般。我不知道是誰在這裡砌了這麼一堵牆。
處於安全考慮,我退下了樓梯,在轉角口停了下來,在我身後那水泥牆壁轟然倒塌!濺起了漫天的灰塵,透過那濃濃的灰塵,我似乎看到了在那倒塌的缺口處,躺倒着一個個的人影。
我的心猛的一沉,在我的身後,響起了幾道尖叫聲,幾個女孩子,盯着那樓梯口不斷的尖叫着。或許她們只是路過,卻是很不巧的看到了這一幅場景。
灰塵散盡,我的身邊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你們猜的沒錯,那消失的四樓又回來了!就這麼突然的又出現了,就如它曾經突然消失的那麼的突然!
在那水泥牆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死人!已經死了有三個月的人!
這些,都是在那一天,隨着四樓一起消失的人!他們的身體已經腐爛,地上滿是不斷蠕動的蛆蟲,一陣陣的惡臭散發在空氣中。
而我,就像個傻子一般,一動不動的站立着,緊緊的盯着那些屍體堆裡的一具女屍!
在她的身上,穿着白霜那天穿着的連衣裙,頭髮披散着,遮蓋在臉上,我看不到她的容貌,就算能看到了,只怕也認不出來了吧?
我的眼淚就這麼的糊住了眼睛,阻擋了那些蠕動的蛆蟲,和到處亂飛的蒼蠅,直到警察過來,封鎖了現場,將我給帶出了這棟樓,我仍舊是傻傻的站立着。
一具具的屍體,被清理出來,又被一個個的家屬給認領走了,我卻是久久的沒有等來白霜。
“警察先生,白霜呢?裡面沒有屍體了嗎?”眼看着那些警察就要收隊走人了,我衝過去攔下了那個隊長,我一直在等着見白霜最後一面,但是他們卻連白霜的屍體都不給我?
“你們把白霜弄到什麼地方去了?把白霜還給我!”我不斷的呼喊,搖晃着那警察的身體,但是他卻是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我。
“什麼白霜!裡面沒有屍體了!”警察很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我緩緩鬆開了一直緊緊拉着他的手,他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擊打在我的心頭,他們在我花了三個月,接受了白霜的死後,又給了我致命的一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