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灝倏在游過來，在宋無憂面前停下。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你什麼時候學會游泳的？”
“很久以前。”宋無憂說得有些心虛。
“很久以前，是多久？”顧琰灝眼裡帶着探究和質疑。
“小時候。”
“宋無憂，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顧琰灝挑眉，眸光越來越沉。
“我沒騙你。”她確實是很小的時候就會水性，然後是打仗那幾年，更懂水性。
“你十六歲，偷看我游泳不小心掉進水中，因爲不會游泳吞了很多生水。你十八歲在海邊自拍，腳滑掉進海溺水暈了過去。二十歲因爲嫉妒宋玖月會游泳，自己也去學，淹過幾次後就放棄了。上次在牧心的派對上，被宋玖月推下海，你也淹暈過去。宋無憂，你現在跟我說，你很小的時候就學會游泳了？”
顧琰灝突然冷冷一笑，倏地抓住宋無憂的手腕，銳利地看着她，“你當我是傻子？”
宋無憂怔怔地看着他，她以前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一一記在心裡？
顧琰灝雙眸愈發銳利，“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是他以前認識的宋無憂，還是調包來的及爾夫人的女兒？
他暗中調查過，她一直都是他認識的宋無憂。
可是自從車禍後，她的種種，不得不讓他懷疑。
她懂多少，知多少，他只要她向他坦白，只要坦白就行……
宋無憂坦然地看着他，“我是你的妻子，宋無憂。”
“我們說過，要彼此坦白的。”
“阿灝，我現在對你很坦白，我真的是你妻子宋無憂。”
“我認識的宋無憂，沒有你這麼聰明。”
宋無憂苦笑：“那是你以前太冷落我了。”
“是嗎？”顧琰灝譏誚一笑：“你知道我冷落你，但你知道我只是表面冷落你，內心有多關心你嗎？”
“……”她不知道。
“否則，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來月~經，腳趾頭有顆痣？”
“……！！！”
“就是我以前太注意你，明明知道你在我湯酒下藥，我還假裝不知道喝下，然後娶你。”
“……”
“就是我以前太關心你，你會什麼不會什麼，我都清楚。你不會彈琴，不會裁縫，不會做復古服裝，不會游泳，不會騎馬，不會射箭，不會下廚……可是這些，你一夜之間，統統都會了。唯獨你本來很會開車的，現在卻不會了。”
“……”宋無憂的心，緊緊地揪了一下。
顧琰灝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銳利的眸深深地注視她：“無憂，你愛我嗎？”
“……”宋無憂整個人一震，她當然愛他！
“愛我，就向我坦白，你是誰？”
“我……”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如果一切都坦白了，他還會愛她嗎？
她的猶猶豫豫，讓顧琰灝有些失望。
說好的坦白，她卻對他有所隱瞞。
又或許，他猜對了。
她不是宋無憂，不夠愛他——
愛他，就向他坦白，她卻沒有坦白。
顧琰灝放開她，身子一沉，整個人沒入水中。
游到邊上，上去，換衣服，放開游泳池。
宋無憂愣愣地看着他，生氣了？
算了，還是向他坦白，坦白後，他愛不愛她，就由他來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