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七步。”從棋盤前走到飯桌邊上的時候方震天一直眼神空洞唸叨着這兩個字,看得一邊的方潔奇怪不已。
見到方潔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邵雨急忙擺手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準丈人一向自視棋藝高超,今天自己絕對不是故意讓他輸這麼慘的,要是早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對手,當時多放水輸掉幾盤就好了。
不過看到爸爸和邵雨沒鬧出什麼誤會,方潔也算是鬆了口氣,幫忙把飯餐端上桌,碗筷全部擺好,然後招呼邵雨入座。
“七步七步……”方震天依舊在嘟囔,不小心撞在椅子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爸爸——”方潔埋怨地叫了他一聲。
方震天這纔回過身來,左右看了看,見到邵雨在身邊,眼中猛的閃過一道精光,一下子就朝邵雨撲了過去。
“有敵襲!”邵雨嚇了一跳。
方潔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看到爸爸動作有這麼敏捷的動作了,也嚇得差點一下子把手裡的碗給丟出去。
想要一腳把撲來的中年人踹出去,但是想想他是方潔的爸爸,自己的準丈人,踢出去的話似乎不太好,邵雨猶豫了這一兩秒,方震天已經抓住了他的袖子。
“你真的考慮到了七步?”方震天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看他一副不知道真相就死不罷休的模樣,邵雨也不忍心再欺騙他了,很是愧疚地搖搖頭:“不是的,我騙了你。”
方震天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輕聲道果然果然,怎麼可能有人想到那麼多步呢,就算是國內象棋的超級大師也算不到那麼多吧。
方震天話音還沒落就聽到邵雨的聲音再次響起,老流氓的口氣似乎很不好意思:“其實我算到了第十步。”
……
方震天就要抓狂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吃飯了。”
邵雨轉身看到一個美婦正在解圍裙,面容和方潔有七分相似,不過比方潔多出了一份成熟女人的嫵媚、雍容。
她就是方潔的媽媽——賈茹。
看到她的樣子就可以知道方潔安靜淡然的氣質是遺傳的誰的了。
看到賈茹望向自己,邵雨連忙問好:“阿姨好,今天打擾了。”
然後趕緊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上。
賈茹含笑點頭,說聲謝謝,雙手接過禮物,身邊早有僕人等候着幫她再把禮物接過手去放到一邊。
“先吃飯吧,看看我的手藝,好久沒下過廚,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賈茹的臉上一直帶着淡然的微笑,瞥了方震天一眼,“吃飯了,吃完再去研究你的象棋。”
方震天似乎比較怕老婆,聽到賈茹發話,急忙低頭坐好,只是眼神總是很不服氣地看向邵雨。
邵雨也是無奈,我真的是算十步走的呀,怎麼說實話總是沒人相信呢。
按照主客的位置落座完畢,賈茹殷勤地幫邵雨盛好飯,邵雨連連道謝。
說實話,他每次見到這種賢妻良母型的女人就十分緊張,特別是這個人現在還是自己的丈母孃。
主要還是從小媽媽留給自己的影響,事實證明,童年的陰影對一個人的成長影響是很大的。
父親太嚴格,母親對他太關愛,於是導致邵雨遇到和媽媽差不多類型的女人,就生怕自己哪兒做的不好讓對方不滿意。
賈茹一直笑眯眯的看着邵雨,正應了那句老話,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邵雨卻被看得越發緊張起來,自己臉上的吻痕沒有全部消掉,還有一點點的印子,生怕被賈茹看出來,沒多會兒邵大官人的腦袋都要埋進褲襠了。
開飯的時候賈茹夾了一塊魚片放進邵雨的碗裡:“來,嚐嚐阿姨做的魚片味道怎麼樣?”
方潔也是不停夾菜到邵雨碗裡,沒過多久邵雨碗裡的菜就堆到快和他胸口持平了,白米飯根本就看不到,看得坐在一邊的方震天嫉妒不已。
夾了這麼多菜就是沒看到邵雨吃一口,賈茹看了方潔一眼,方潔眼神示意她也不知道邵雨怎麼回事。
平時邵雨不管面對誰都是口若懸河侃侃而談的,怎麼今天這麼古怪?
邵雨木然地看着自己碗裡堆成小山一樣的菜,緩緩把碗端了起來。
方家三個人停下手裡的動作,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把碗端起來後邵雨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就把筷子****菜堆速度快如閃電地把菜往自己嘴裡扒去。
短短几秒鐘功夫就把碗裡的飯菜全部吞進了肚子,邵雨嘴巴動了動,突出一塊雞骨頭,然後看着沒有一絲肉渣光潔閃亮在桌上滴溜溜轉的骨頭滿意地舒了口氣。
方震天、賈茹、方潔都看傻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子吃飯。
賈茹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小,小邵,別客氣,吃慢點,我再幫你盛飯。”
看着光潔可以當鏡子照的飯碗,邵雨這才發現自己失禮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賈茹幫邵雨重新盛上一碗飯:“小邵啊,吃這麼快對胃不好的。”
邵雨點點頭,然後開始令人崩潰地開始一小筷子一小筷子地夾飯吃。
看着邵雨機械地動着手臂,賈茹和方震天都看出來邵雨是緊張了。
方震天感覺有些奇怪,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賈茹抿着嘴笑,問邵雨道:“小邵,聽說你和小潔是在中海車站認識的,那時候正好有小偷想偷她的錢包,那天小潔打電話回來和我們說了這件事,我就對你感興趣了,要知道,我之前還從來沒有聽到小潔特別強調一個男孩子。”
“媽媽——”方潔不好意思嗔怪道。
賈茹倒是不以爲意,憐愛地摸了摸方潔的頭:“怎麼了?媽媽覺得小邵蠻好的呀,難道你對他不滿意?”
方潔羞紅了臉,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你這個意思是對小邵不滿意嗎?難道他這個人不太正經?”賈茹皺起了眉頭,不過眼中卻滿是笑意。
賈茹的話原本只是說笑的,但是邵雨的神經本來就緊繃地一碰就斷,聽到她的話後立刻像是針紮了屁股一樣跳起來急急解釋道:“阿姨,我可是很正經的一個人,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啊,我爲人正直,人稱□□炮神一夜七次郎城市小郎君路上大老虎江中小白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這些話從他嘴裡瞬間飈出,熟練得根本就沒有需要經過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