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情況霎時間就讓蘇弘文心頭燃起一股怒火,微微眯起的眸子中寒光四射,顯然他動了殺機,但很快蘇弘文眸子裡的殺氣便消失不見,現在龍鷹四個人下落不明,他還不能輕舉妄動,不能因爲自己的魯莽讓龍鷹四個人丟掉小命。
歐陽語琴衣衫凌亂的被一個赤裸着上身的漢子按在牆上,一隻粗糙的大手正掐在她那白皙的脖頸上,漢子另一隻手高高舉起顯然正準備給歐陽語琴一記耳光,但卻被門踹開的聲音打斷了。
漢子扭過頭來,眼中的淫光被憤怒取而代之,死死盯住申珍珍口中怒道:“申珍珍你想管這件事嗎?”漢子的聲音十分沙啞,這種沙啞絕對不是普通人因爲喉部病變導致的沙啞,是一種十分怪異的沙啞,有一些金屬的聲感,還有一些機械的聲感。
這種沙啞讓人一聽就會心裡產生不舒服的感覺,在聽上幾句不舒服的感覺便會演變成恐懼,這種不屬於人類的聲音冰冷而沒有任何的感情。
漢子個頭並不高,頂天也就一米七,但他的身材卻極爲壯碩,給人一種矮冬瓜的感覺,但他身上卻絕對沒有一絲肥肉,全是凹凸的疙瘩肉,他赤裸的胸膛上有很多傷疤,大多數是槍傷,少數是刀傷,他的臉上也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他的左眼一直延伸到右側嘴角,給人一種猙獰可怖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只要不是傻子第一眼看到這人都會感到他很危險,相當的危險,簡直就是一個人形兇獸。
申珍珍冰冷的聲音傳來:“剎巴甲管好你下邊的那個東西,這個女人是我請來救治將軍的,她如果有什麼意外將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剎巴甲並不跟這裡其他武裝分子一樣那麼怕申珍珍,不然他剛纔也不會用那種語氣跟申珍珍說話了,但他顯然怕將軍,聽到申珍珍的話剎巴甲雙眼中殺機連連閃動,但最終雙眼中的殺機還是消散了。他不甘心的鬆開歐陽語琴,扭頭盯着申珍珍一字一頓道:“申珍珍最好你說的是真的,如果讓我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來救治將軍的……!”說到這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路過蘇弘文跟前的時候,剎巴甲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剎巴甲突然一記耳光抽到蘇弘文的臉上把他打倒在地,伸出腳踩在他的臉上用那種不屬於人類的沙啞聲音一字一頓道:“在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會挖掉你的眼睛小子。”
其實這一記耳光以蘇弘文的身手要想躲過去太容易了,他甚至可以在頃刻間讓剎巴甲失去行動能力,但蘇弘文不能這麼敢,他不能暴漏自己的實力,不然後續的計劃就全泡湯了,所以他只能忍耐,但被剎巴甲這麼羞辱蘇弘文心裡已經動了殺機,他不會放過這個人的。
申珍珍一把推開剎巴甲怒道:“剎巴甲你給我立刻滾出去。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剎巴甲眯着眼睛看着申珍珍,吐了一口口水後罵道:“婊子。”說完轉身就走,看也不看申珍珍一眼。
申珍珍被這一聲“婊子”氣得面無人色,高聳的酥胸極具起伏,一雙白皙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輕微的顫抖着。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剎巴甲已經被申珍珍用眼神殺死一百遍了,此時申珍珍很想搶過手下的槍幹掉剎巴甲,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看着囂張的剎巴甲離開申珍珍語氣有些顫抖道:“看好他們。”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弘文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離開的申珍珍隨即進了房間,此時歐陽語琴已經堆萎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無聲的掉着眼淚。她的身體也在不停的顫抖着。
蘇弘文進到房間中的時候外邊的武裝分子就把門關上了,他們的職責是看住蘇弘文跟歐陽語琴別讓他們跑了,但卻不會管蘇弘文進到歐陽語琴的房間中。
歐陽語琴是女強人沒錯,但她也是個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面對現在這種險惡的處境她在沒辦法保持淡定。剛纔差點又被剎巴甲強暴了,這讓歐陽語琴的精神瀕臨崩潰。
蘇弘文蹲在她身邊輕聲道:“你沒事吧?”
這簡單的一句話立刻讓歐陽語琴找到了傾瀉心中恐懼的出口,她突然撲到蘇弘文懷裡放聲大哭,旁邊的房間裡周海東正在大喊大叫,顯然他剛纔也聽到了歐陽語琴的求救聲。一直砰砰的踹門要出去救歐陽語琴,不過他的喊聲被蘇弘文跟申珍珍以及那些武裝分子忽略了,根本就沒人搭理他。
歐陽語琴突然撲了過來打了蘇弘文一個措手不及,他先是愣了一下,可隨即就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裡,這到不是蘇弘文藉着這個機會佔歐陽語琴便宜,也不是對她產生了什麼非分之想,他只是想安慰下歐陽語琴,緩解她恐懼的情緒。
伸手輕輕拍了拍歐陽語琴的背蘇弘文柔聲道:“沒事了,都過去了,你安全了,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聽到蘇弘文最後一句話歐陽語琴突然一把推開他拉住他的手急切道:“你會帶我離開這裡的對不對?對不對啊?”此時的歐陽語琴已經有點神經質了,恐懼早已經讓她在不復當初那個女強人的形象,徹底的變成了一個落水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弱女子。
蘇弘文重重點點頭道:“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聽到蘇弘文鄭重的保證歐陽語琴雙眼裡閃現出一抹喜色,隨即她站起來不停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嘴裡一直呢喃着“他會帶我離開這裡”之類的話。
蘇弘文沒有去阻止她,他知道此時歐陽語琴被嚇壞了,她需要用這種方式驅趕心中無邊無際的恐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語琴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蘇弘文道:“蘇弘文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蘇弘文搖搖頭道:“我們誰也不會死在這裡,我向你保證,相信我。”
這句堅定的話語讓歐陽語琴恢復了幾分神志,她幾步走到蘇弘文的跟前本想抱住他,用他那寬厚的胸膛找到安全感,但自尊卻告訴她不能這樣做,她搖搖頭徹底恢復了清醒擡頭對蘇弘文道:“我們怎麼離開這裡?你有計劃嗎?”
看到歐陽語琴這麼快就恢復了理智驅趕走了心中的恐懼,並且開始問逃離計劃,這讓蘇弘文打心底裡有些佩服眼前這個外表柔弱,但內心堅強的歐陽語琴,此時的情況如果換成其他女人的話恐怕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只會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爬來爬去,根本就不會問什麼脫困計劃。
蘇弘文把歐陽語琴拉坐到牀上想了下道:“我目前還沒有什麼計劃,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保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讓我們脫困,你明白嗎?”
歐陽語琴點點頭道:“我明白。”說到這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能不走嗎?”
蘇弘文苦笑一聲,看來歐陽語琴還是害怕的,不然她那可能說挽留的話,兩個人關係以前可不怎麼好,經常吵架。
“我不會走的,別怕。”蘇弘文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同時心裡想着今天晚上就得溜出去找龍鷹他們,這次來飛船沒帶,搜索龍鷹四個人的事只能靠他了,但好在手錶在,可以取出衲子作戰服,有這個東西在自己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了。
歐陽語琴被蘇弘文揭破了心事,有些惱羞成怒的道:“誰害怕了?我纔不害怕。”這句話一出口歐陽語琴臉就紅了,這話她自己都不信,剛纔被嚇成那個樣子的一幕可被蘇弘文看到了,現在又說自己不怕,這太丟人了。
蘇弘文搖搖頭心中感嘆歐陽語琴太要強了,都這時候了還是死要面子,換成平常他非得說點風涼話逗逗她不可,但是現在蘇弘文沒這個心思,他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想着晚上怎麼溜出去的事。
歐陽語琴看蘇弘文不說話了,她本也不想說,可現在她還是有些害怕,很想跟蘇弘文說說話緩解下心中的恐懼,但她又不好意思開口,幾次張嘴都沒說出一個字來,最後她是終於忍受不了屋子裡這份安靜了,率先打怕沉默道:“蘇弘文你真的要給那個人做手術嗎?”
蘇弘文擡起頭這才發現歐陽語琴左則的臉頰高高腫起,上邊還有一個手印,她的嘴角也還留有一條血痕,這顯然是被剎巴甲打的,看到她的傷蘇弘文心中又是殺機涌動,今天如果不是申珍珍爲了他父親的手術阻止了剎巴甲,歐陽語琴的悽慘下場是可以預想到的。
但如果治好了申珍珍的父親,她還會管歐陽語琴嗎?顯然不會了,到那時候剎巴甲肯定還會動手,那傢伙可不怕申珍珍,並且申珍珍還有些怕他,不然剛纔他那麼罵申珍珍,她怎麼還是忍了?
想到這蘇弘文決定得儘快脫困了,在這裡待的時間越長出現的變故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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