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這才叫報復
蕭府尹此時的臉色非常不好，猶如剛煮熟的螃蟹，似乎還冒着熱氣，他用冰冷的目光掃向自己的妻妾，壓低了聲線道：“是誰做的，最好現在就承認，我還可以考慮擾你一命，不然要是被我查到的話，我會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蕭夫人則在剛剛偷偷跟身旁的王婆子打了暗號，知道她已經將藥下了，此時不可能不現在翠珠的香囊裡，那這藥又是誰下的？還能跟她想到一起去？
“老爺，您可別冤枉我們啊！我們幾個可都是沒孩子呢，一個個都盼着能有一個，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要做也是那些有了的人啊！”柳姨娘一副委屈的模樣，小聲嘀咕道，今天她聽人說，那刺史夫人三十歲的高齡都又懷上了，她今年才二十八歲還有機會，這要是老爺真不行了，她後半輩子要怎麼過啊！
白姨娘在一旁低着頭笑着，當擡起頭時卻變成了擔憂的表情，“老爺剛剛您也接觸到了那個香囊，一會兒還是讓大夫給您看看，奴婢不求自己還能生，就是奴婢房裡那兩個能生上一二半女，奴婢就滿足了。”
白姨娘原來是蕭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比蕭夫人小不了幾歲今年也有三十五了，平日裡自稱奴婢，說習慣了，就是當了姨娘也從不逾越，算是這府上最與世無爭的一個，不過所謂咬人的狗不叫，現在連回了院子的素心回想起她的招數都覺得慎得慌，跟人家一比她那報復的招數也太小兒科了。
“老爺白姐姐說的對，快讓大夫給您看看吧，您要是有什麼事，我們可怎麼辦啊！就是京城裡的老太太也不放心啊！”這次說話的是三位姨娘中的最後一位，她是蕭府尹來揚州就職時，蕭府老太太賜的，平日裡也算尊貴，她也是唯一一個除了蕭夫人以爲懷上過孩子的人，只是當年不小心掉了。從此以後她也不求得寵，整日裡爲了尋求美食爲生，所以吃成了今日這幅圓潤的模樣。
蕭府尹抽了抽嘴角，看着眼前這三位表情各異的姨娘，心想要說是她們三個的確沒道理，再看向蕭夫人和她身邊的王婆子，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不禁冷哼了一聲道：“就看看吧。”
做大夫的救死扶傷那是天職，但看這種病就沒幾個人喜歡了，因爲這涉及到個人*。弄不好就會被滅口的。老大夫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跡。走上前道：“蕭大人，請將手放平。”
待蕭府尹將手擺好了，老大夫便開始探脈，這一探不要緊。差點嚇得這看了好幾十年的老大夫跪到地上，這...這脈象顯示，蕭府尹已經是絕子的脈了，以後即使府上有夫人懷孕，也不會是他的種了，而且這病也絕對不是因爲今日這香囊染上的，怕是內服了好幾日了。
“大夫，我家老爺怎麼樣？”蕭夫人有些擔心的問道，這個時候她已經不能在繼續裝傻不說話了。她恨啊！才讓人下的藥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如果...如果查到她身上怎麼辦？不對，現在府上不只她一個人有孩子，她只要不承認就行，全都推到素心那賤人身上。
蕭夫人的心現在已經徹底的慌亂了。要不是咬着牙，怕是現在都會全是顫抖。
“這...”老大夫看着屋內衆人的表情，不斷糾結着，他怕啊！萬一被滅口了怎麼辦？
“你照實說就行，只要你將今天看到聽到的一切都埋在肚子裡，我保證你一會兒可以安全回去，並且可以拿到一百兩的診金。”蕭府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表情顯得平和親切一些的說道。
老大夫內心掙扎了一番，想着今天不說清楚怕是出不去了，只得含蓄的說道：“據老夫查看，大人您的脈象怕是不太妥，雖然不會影響正常生活，但以後想要孩子還是不會太容易了。”
“你胡說，怎麼可能，老爺前些日子還好着呢，我們府上可是連續兩人懷上...”柳姨娘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指着老大夫叫道，她現在已經由期待變成了絕望，一時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住嘴，這哪兒有你吵鬧的份。”蕭夫人看着滿臉震驚臉色由紅轉青的蕭府尹，先是呵斥住了柳姨娘，然後轉頭向着老大夫追問道：“您看是否還有什麼解救的方法？”
蕭府尹聽了也回過神來，滿臉期望的望向老大夫，畢竟沒哪個男人願意做活太監，如果用現代的語言來表達，有槍沒子彈的男人那是不完整的，還不如一把仿真玩具槍，人家女同也可以。
“這...老夫對於這方面不是十分精通，如果要用老夫的法子，怕是大人您三年內都不能行房，而且不一定能成功，不如大人您在多找兩個精通這方面的大夫看看，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老大夫雖然心中覺得希望不大，卻也沒將話說死，畢竟自己要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話，怕是就活不了太久了。
“行了，我知道了，去讓人把診金付了，給他送回去。”蕭府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揮了揮手說道。
蕭夫人點頭表示明白，讓王婆子將人帶了下去，又道：“老爺您看要不要問問翠珠，她香囊裡的藥材是從哪兒來的。”
既然王婆子將要全用了，那翠珠那裡藥的出處就極爲可疑了，只有是在府中發生的事，她不信會查不到，以素心的根基，就是全賴在她頭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蕭夫人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只不過她一直都猜錯了對手。
“說，是誰幹的。”待老大夫走遠，蕭府尹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四濺的瓷片劃傷了周圍來不及躲避的人。
翠珠其實早就醒了，不過在內室聽着外面的情況不敢出聲而已，此時見蕭府尹喊這麼大聲，知道自己在這麼裝下去也不現實，便睜開了雙眼道：“孩子...我...我這是怎麼了。”她到不是一直那麼白目，有時候還是知道該適時的裝傻纔好。
看着蕭府尹怒氣難止的樣子，屋內一衆都跪了下來直喊，“老爺息怒啊！”
“老爺，翠珠姑娘醒了。”這時負責伺候翠珠的彩環揭開了門簾，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說道，現在她已經完全沒了當通房做姨娘的心思。
“哼，都進去說。”蕭府尹一甩袖先進了內室，現在已經確定自己身體有問題了，那素心和翠珠肚子裡的這兩個孩子就尤爲重要了，所以他雖然心中也懷疑翠珠卻沒有直接發難。
“老爺，夫人...衆位姐姐...”翠珠掙扎着要下地請安，卻被蕭府尹一下子止住了。
“行了，你就躺着吧，把那香囊的事情給我好好說清楚了，裡面的藥材都是哪裡來的。”蕭府尹挑眉問道，目光不自覺的掃向蕭夫人，他們前幾日剛吵過架，而且素心曾經就跟他提過，自己這麼多年沒其他孩子是不正常的，所謂作案要有動機，相比還沒生下孩子的人來說，這個不能再生的才最是值得懷疑的。
“老爺，您要相信奴婢啊！奴婢和翠玉兩個一同進府，出來身上的衣服是什麼都沒有的，現在奴婢除了姨娘給的兩套首飾外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想要去買藥材也是買不起的，奴婢當初想繡個荷包送給您壽禮的，但彩環說荷包太單薄了，不如做成香囊，這其中的藥材都是她幫奴婢選的，至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奴婢也不清楚啊！”翠珠說的聲淚俱下，她沒有說謊，所以也算是本色出演，很容易讓人信服。
“老爺，奴婢也不清楚啊！這藥我是跟玲瓏姑娘要的。”沒等衆人出聲，彩環自己就跪在了地上指着滿臉不安的玲瓏說道，她現在也在心中罵自己嘴賤，沒事讓她繡什麼香囊啊！現在不但沒討到好處，還差點被當槍使。
“是你！”蕭府尹順着彩環的手指望去，他對這個在自家夫人內院不算太起眼的丫鬟印象並不怎麼深刻，不過他清楚的記得剛剛在大花園裡她指證過素心院子裡的橘兒。
“回老爺，奴婢也不清楚啊！彩環雖然找過奴婢要藥材，可是奴婢並沒有給過她啊！彩環你別冤枉我，我什麼時候給你送過藥材。”玲瓏也連忙跪在了地上，她剛慶幸老爺沒有追究剛剛在大花園發生的事，沒想到這又來了一樁。
“雖然不是你親手給我的，可是我也沒有跟別人說過，爲什麼第二天我的桌子上就出現了這些藥材？”彩環見她想推脫也不幹了，這事她本就跟玲瓏一個人說過，不是她還能是誰？
“彩環，沒有真憑實據話可不能亂說，這幾日玲瓏根本就沒有去過蘭心苑，弄不好就是你們院子裡的人做的，可不要想胡亂推脫就能沒事。”蕭夫人眼珠一轉厲聲道，不過她的心中卻是大笑的，哼，素心想陷害她，招數也太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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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想快點結束這面的，結果越寫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