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看到的並非名家大作,而是一本真正意義上的圖書,通篇都是圖的書顧名思義--圖書。
與以前見過的那些畫冊又有些不同,畫冊是以每幅畫都是一個主題,而他看的這本書通篇看下來就是一個整體。
問他爲何知道?因爲這本書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像這樣通本圖畫,一頁之中便只有寥寥數語的,他從未見過。
別說是他了,就是他方家祖祖輩輩著書、編書、印書,也從未見過。
便他卻覺得很有意思,比那些刻板文字更有意思。
更何況這繪畫的手法讓他覺得新奇,明明簡簡單單的幾筆,但卻能把作者的所思所想表達的淋漓盡致,名家巨匠的畫作,他見的多了,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畫。
可以說這看起來十分粗糙的東西,卻處處透着與衆不同。
剛剛翻開畫冊,他已經被驚到了,而越往後便越覺得震驚不已。
故事生動有趣,又富有道理,頗具教化之意,看完整本書他是既驚又喜,驚的是這世上既有人有這等巧思,而喜的是,這東西竟然讓他遇着了。
將這畫冊反反覆覆看了數遍,方祈寒才一臉欣喜的擡頭看向杜笑竹道,“敢問杜娘子,這是何方高人的大作,不知杜娘子可否爲在下引薦一下。”
他不是家裡的那老古董,他知道就算現在還沒有這種東西,但一旦推出去只要有好的作品,一定會被大衆接受,而且他也從中看出了市場。
現在很多蒙童所學的三字經、千字文,基本上就是根據民間流傳下來,俱有教化意義的故事編纂而成。
幾乎所有學子啓蒙時都會讀這些書,但這其中蘊含的道理,他們究竟能明多白多少,卻因人而異,更因啓蒙老師的知識而異。
但若能把那些以這種形式呈現豈不是更能讓人接受,理解,何況相比古板的書本,這樣有圖文結合的形式恐怕更受蒙童喜愛。
他雖也是讀書人,但他從不認爲死記硬背是作學問的唯一途徑,相反的,他認爲先理解文章的意思,反而更加利於記憶。
杜笑竹聞言嘴角微抽,這東西有這麼好,自己的畫功自己清楚,難得她也不會,不過是用燒過的柴頭削尖了,在草紙上畫的Q版簡筆畫,比起現代那些做工精良的漫畫差遠了。
可到他這兒卻成了高人了,可剛剛他才翻開這樣書的時候那一臉驚愕的表情算怎麼回事?
林默生雖與他相交不深,卻也聽凌凡提到過他,此人雖爲書商,卻不見得會有讀書人的儒雅,到是多了商人的市儈,但唯有對編書這方塊萬分用心。
甫一聽到方祈寒如此追捧,便也十分好奇,從他那裡討過樣書,仔細端詳。
其實,說是樣書,來來回回卻也不過七八章紙而已。
雖說是簡筆畫,但畫中人物卻也個個神態動作各異,各具特色。
簡潔大方的的畫風,與古代那種濃墨重彩的水墨畫風格大相徑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