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律政以心聲爲主題的報刊正式上線。
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這一期的報刊賣的格外火爆,甚至有的書店反映賣斷貨了。
一大早,律政員工三五成羣的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誒,終於搬回一局了”
“啊,打勝仗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是啊,我想現在的閃光一定正經歷着前不久我們剛經歷的”
“哈哈哈”
唐惜恩坐在自己的崗位上,安安靜靜的聽着她們閒聊。
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揚,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旦把自己真正的融入某個集體,內心的集體榮譽感就會越發明顯。
隨着高跟鞋發出的一陣嘹亮的聲音,笑聲噶然而止。
大家紛紛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主編意氣風發的面孔。
接下來她的行爲更加是讓唐惜恩驚訝。
“早上好”
劉曉曉笑着向他們打招呼。
其他人也笑着回了一句主編早上好。
換句話說,他們早就已經看透了主編了。
唐惜恩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事,彷彿只有她一個人是單機的。
……
許氏集團。
22層,總裁辦。
“總裁,這是你要的律政最新一期的報刊”
秘書小心翼翼的把報刊放在桌子上。
許承運沒有出聲,秘書識相的走出辦公室,關上門。
總裁的心思,不是她所能猜透的,而她也不能去猜,她只需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
許承運盯着心聲,眉目緊鎖,陷入了沉思。
許久,拿起來,隨意翻了翻。
無非就是一些學生時代的暗戀故事,雖然都是真人真事,但許承運似乎一點也不關心這些。
最後,他把目光鎖在了報刊的背面。
律政這一期的報刊封面製作的很特別,報刊的前面是一些學生的心聲,背面卻是律政員工的心聲。
許承運目不轉睛的盯着報刊背面上的唐惜恩三個大字。
律政所有員工都說了自己學生時代的心聲,唯獨她沒有,她的那一部分是一片空白。
許承運不禁嘲笑,她的學生時代果真沒有讓她難忘的人和事。
他在她心裡到底算什麼?
或許根本不值一提吧!
又或許就像當年那本筆記本子一樣,用完了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可她又曾知道,他白天體育訓練,根本沒有時間做筆記,那本子上的筆記是他晚上熬夜一點一滴整理總結出來的重點。
這些她都不曾知道。
當時,是朱琴秀提議把她們的學生時代的心聲也印在報刊封面的背後的。
當時所有人都說了,就她一個人沒有說,其他員工剛開始也表示很不滿意的。
後來主編出來壓住了她們,這本來就是自願的,不存在強迫不強迫。
空白並不代表真的沒有,那是隻不過是一種愛到無話可說的表達罷了。
唐惜恩不屑於去解釋,因爲她從內心深處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她始終相信,懂你的人就一定會理解你,不懂你的人,多說也無益。
……
“唐惜恩,你猜猜我在哪了?”
對於湯凱突然而來的電話,唐惜恩很無奈的搖頭,這麼幼稚的問題。
“你不在英國待着還能在哪?”
唐惜恩看了一眼時間,想起還沒給主編送資料。
“誒,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工作呢”
正準備掛電話。
“你出來門口”
什麼鬼?
唐惜恩快跟不上他的節奏了,她看了看周圍在工作的同事,又往主編辦公室掃了一眼,才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你……”
律政門口,唐惜恩一臉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好多年沒見過面的老朋友。
沒錯,就是湯凱那個混蛋本人了。
“你不是說月底纔回國的嗎?”
上次聊天的時候她記得他明明是這麼說的呀!
難道她記錯了?
沒道理啊!
不過突然襲擊確實符合他的作風。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湯凱伸開雙手,正想跟她來個大大的擁抱。
結果,唐惜恩悠哉悠哉的向他走來,用力拍了一拍他的肩膀。
“不錯,長的比以前更欠揍了”
湯凱尷尬的收回雙手,黑着一張臉。
“什麼長的叫比以前更欠揍,明明是長的比以前更帥氣,更有魅力了好嗎”
唐惜恩差點沒把今早吃的飯吐出來。
“行啊湯爺,幾年沒見,別的沒長進,自戀倒是突飛猛進。”
“我說,唐惜恩,咱倆都幾年沒見了,你這一見面,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那你想聽什麼好聽的”
“比如,誇一誇我這個人”
湯凱說着還不忘甩了甩他那一頭黃毛。
行,繞來繞去,又繞回到這個話題了。
“對了,爲了慶祝我回到祖**親的懷抱,我今晚訂了包廂,叫上朱琴秀,我們一起聚一聚吧”
“我……”唐惜恩剛想拒絕來着,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就這麼說好了,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這麼麻煩,你發我地址,下班我直接過去就好”
“那行吧”
湯凱眼裡染上一絲傷感,如果換做許承運,你還會這麼說嗎?
……
自從湯凱去英國後,雖然她和他常年聯繫,但是她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她和朱琴秀的事情。
甚至連她轉學的事也沒有跟他說,不是說她不把他當朋友,正是因爲她心裡把他當朋友,所以她纔不想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情跟他分享,因爲她不希望自己給別人帶來負面情緒。
茶水間。
唐惜恩一想到晚上的聚會,她就有點走神,以至於,忘記了此時她還在打着開水。
“嘶”熱水的滾燙,把她拉回了視線。
她急忙把手放水龍頭裡衝,而這一幕被不遠處的朱琴秀看在眼裡。
“這麼不走心,是在想晚上的聚會嗎?”
唐惜恩沒有搭理她。
“哦,好像湯凱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朱琴秀,就算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不要讓今晚那麼難堪,好嗎?”
唐惜恩對於她剛纔的話絲毫沒有動怒,平平淡淡的說着。
朱琴秀冷笑,她最是討厭唐惜恩這一副什麼都替她人着想的面孔了。
“這麼在意他,當初爲什麼要瞞着他?”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
朱琴秀記得當年文理分班時,她爲了許承運也瞞着湯凱偷偷選理。
可事後湯凱非但沒有生她的氣,反而還幫她上王者。
都說旁觀者清,當時她就看出來了,湯凱喜歡唐惜恩。
只是唐惜恩當時一心撲在許承運身上,而她對他的種種表現毫無察覺。
現在看來她還是毫不知情。
“唐惜恩,難道你就從沒想過,爲什麼高中的時候湯凱對你這麼好?”
朱琴秀話一出,唐惜恩身子顫了顫。
在她看來,那時候的他們三個是再好不過的朋友,哥們兒,所以這些她從來沒有想過。
“你到底想說什麼?”
哈哈哈,朱琴秀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唐惜恩疑惑般的眼神看着她。
“我說唐惜恩你真傻還是假傻,連湯凱喜歡你都不知道。”
如果說剛纔她只是顫了顫,那現在她的身體都快有點搖搖欲墜了。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不明白嗎?”
“唐惜恩,你這個人可真自私,天下怎麼會有免費的午餐呢,這麼久以來,你怎麼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對你的好呢?”
唐惜恩內心有點奔潰,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啊,這些年他對她的好,她都毫無條件的接受着,只是她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或許是內心深處覺得不可能,又或許是她自己不敢相信。
朱琴秀的話一字一句的戳在她的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