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不是那塊料

出了院門,喜冰歡帶着喜清歡往右走去,走了一小段路便有個轉彎,如果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這兒居然還有條路,小路依着山勢而蜿蜒,走了一段不短的路,便出現了岔道,喜冰歡停了下來,指着左邊的方向說道:“我們家菜園子就在那邊。”

喜清歡站在她身邊手搭在額上極目望去,只是,左邊的路隱入林中,根本看不透那邊有什麼。

“走吧。”喜冰歡沒有往那邊去,轉身往右邊走,喜清歡好奇的邊走邊打量周圍,這片山很茂盛,這個時節還處處綠色,只有尋那地上的松針,才能看到符合季節的些許枯黃。

喜冰歡一直沒停下腳步,她走的很輕盈,喜清歡初時還跟的上,可漸漸的,她便有些氣喘,腳步不知不覺的緩了下來。

“不行就回去吧。”喜冰歡停下腳步,高高的站在臺階上看着喜清歡,“讓你用功你偷懶,出了事知道悔了吧?”

喜清歡站在原地,手撫着胸口,只覺得口乾舌燥心頭腦慌,她沒有反駁喜冰歡的話,因爲事實如此,如今這具身體太弱了,就走這麼點兒山路就喘成這樣,不過,她卻是不服輸的性子,參加海灘救援隊之前,她身體雖然不錯,卻是個宅女,除了上課就是坐在電腦前消遣,進入隊裡以後,那三個月高強度的訓練差點兒把她累趴下,可她都熬過去了,誰知成爲正式隊員的第一天,救的第一個遊客便讓她趕了一把潮流,來到了這兒。

底子弱沒關係,重要的是鍛鍊。喜清歡眯了眯眼看着前面的喜冰歡,下了決心,她或許學不會絕世武功,可是多爬爬山多跑跑步強身健體還是能做到的。

“不行就回去吧,別勉強。”喜冰歡雙手叉腰瞪着喜清歡,“這傷還沒好俐索呢,萬一撐到上面就暈了,爺爺奶奶和爹孃又要擔心了。”

“誰說我不行的?”喜清歡做了幾個深呼息調節了一下氣息,就這一會兒休息,她已經緩過來不少了,不服氣的回了一句後,她再次邁出腳步,只是這次她剋制了許多,沒有急惶惶的往上跑,而是慢慢的走,原本底子就差,再加上這次意外,她可不想走太急而變得跟喜冰歡說的那樣,她很清楚,要是她真的因爲這樣暈過去了,只怕以後就更別想出門了,柳氏鐵定把她摁屋裡不讓出門了。

喜冰歡看到喜清歡如此,不由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也沒說話,轉身往上面走,腳步下意識的慢了許多。

喜清歡也沒多說話,留着力氣邊走邊調息,心裡默默的數着臺階有幾級。

大概才了百多級,喜冰歡停了下來,往右邊一拐,進了小樹林。

喜清歡用衣袖隨意的擦了擦額上的汗,顧不得胸口傳來的沉悶感,快步跟了上去。

這次並沒有走太久,喜清歡就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看喜清歡,打量了一下她:“找個地方休息下吧。”

“哦。”喜清歡點點頭,以爲喜冰歡是關心她才停下休息,心裡一邊猜測喜冰歡要練什麼功,要去什麼地方練功,這時,就見喜冰歡走到一棵樹下撿起了一根挺長的棍子,腳下連點就躍了出去,她不由愣了,這是輕功?

一想到這兒,她不由自主的興奮了起來,目光粘着喜冰歡看了過去,這一看,眼前的情景頓時讓她瞪大了眼睛。

只見離她不遠的地方有片不小的空地,空地中間有不少木樁子,還有電影裡看過的梅花樁,幾顆樹上還掛着沙袋,還有些她認不出是什麼東西的木頭裝置。

哇!!原來三姐說的練功是真的!!喜清歡傻愣愣的看着前面,擦汗的手也頓在了臉邊,生怕自己看錯了什麼似的盯着喜冰歡看。

喜冰歡此時拿着棍子正舞得起勁,年紀不大,每招每式都有模有樣,每一棍敲出去都虎虎生風,頗有一番氣勢。

喜清歡看得兩眼冒光,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幾步,鼓起了掌:“三姐好厲害!”

誰知,喜冰歡的棍子往地上一敲之下,整個人竟扭了過來,棍子直直的點了過來,突如其來的這一下,頓時嚇傻了喜清歡,她想躲,腳下卻似生根了般動彈不得,千鈞一髮之際,喜冰歡腳下一扭,棍子偏了一分,險險的從喜清歡的耳邊穿過。

“你瘋了!”喜冰歡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把棍子往邊上一甩,怒聲斥道,“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喜清歡也嚇得不輕,這一棍子可是直奔面門來的,想也不用想被點到有什麼後果,驚惶之際又被喜冰歡這麼一吼,頓時鼻子一酸,腳下一軟就坐到了地上,“三姐……”

“呼~”喜冰歡見她如此,心裡一軟,話到嘴邊也嚥了回去,“好了,回家吧。”

驚險一場,她也沒了練功的興致,換成以往,她早就練完了,可今天有小四跟着,來的時候費了多少功夫不說,連練功也泡湯了,心裡多少有些鬱悶。

“對不起,我不知道……”喜清歡也知道自己魯莽了,壞了三姐練功不算,還把自己嚇個半死,不過,她又不是真的喜清歡,是真的不知道嘛。

“好了。”喜冰歡沒好氣的揮揮手,身子一斜坐到喜清歡身邊,“你還是什麼也沒記起來嗎?”

“沒有。”喜清歡低頭,她哪記得起什麼啊。

“對這裡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喜冰歡坐在地上,一手抱着膝蓋,一手指着練功場裡的一切,最後瞄準了對面一棵大樹,“那個,記不記得爺爺剛教我刀法的時候,你也吵着要學,結果刀沒砍到樹上差點兒砍到自己腳趾頭。”

“啊?”喜清歡看着那棵樹傻愣着,她有那麼天才嗎?砍個樹砍自己腳上?

“還有那棵,看我學輕功,你也吵着學,結果一蹦……”喜冰歡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斜眼睨着喜清歡,“結果撞樹上了,還好,沒破相。”

“呃……”喜清歡無法想像那時是什麼情景,她真有這麼笨嗎?

“反正呢,你就不是個練武的料。”喜冰歡換了個姿勢,一手撐着自己的額頭,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喜清歡的頭,“你呀,笨死了,什麼東西好吃倒是一學就懂,偏偏對詩詞、繡花、功夫這些學什麼不像什麼,你說說,好歹也是四胞胎,好歹我和大姐二姐都有個喜歡的擅長的,怎麼你就……唉。”

“三姐,你剛剛說爺爺教你刀法,爺爺也會功夫?”喜清歡有些心虛,說真的,三姐說的這些個,她還真的都不會,而且她也沒興趣拿古人的詩來當自己的傑作爭名聲,爲了掩飾尷尬,她忙轉移話題。

“對啊,爺爺功夫可好了呢,他還會兵法陣法,爹也會,大哥也會,大姐和二姐對這些沒興趣,不過,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年哥兒練的也不錯。”喜冰歡倒是沒有隱瞞,知道喜清歡忘記了以前的事,聽她問起便一一解答,“還有啊,我們家會功夫的事,村裡人沒一個知道的,這是我們家的秘密,你可別泄漏了哦,這個可是爺爺鄭重聲明的,誰要是在外人面前顯露半點兒,家規處置的。”

“這麼嚴重……”喜清歡不由咋舌,心裡越發的好奇喜家的背景,爺爺居然會功夫還會兵法陣法……難道他曾經是個帶兵打仗的?可是,爲什麼現在要隱在這小村子裡呢?爲什麼有一身本事卻不能泄露半點兒呢?

“你還真忘了啊。”喜冰歡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我們三歲的時候,就接受爺爺的訓練了,就像現在每天早上挑水就是必修課,還有練腳力蹲馬步,有一次,你和翠香她們玩,就教她們蹲馬紮,被爺爺知道了,還罰了你呢,你看年哥兒,那麼不安生的人也被爺爺收拾的服服貼貼,在外人面前,他是半絲功夫都不敢露的。”

“三歲?”喜清歡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她三歲的時候還在外婆懷裡撒嬌呢,他們居然……

“是啊,小婉兒也是三歲開始的。”喜冰歡理所當然的接道,“那時候是練基本功,後來,大姐喜歡讀書練字,二姐喜歡繡花,爺爺也沒強求她們非要練武,只是每天的基本功還是不能避免的,你也一樣,這幾天是養傷纔沒有管你,等你傷好了就不能閒着了,依我看,等過幾天進鎮帶你去看過大夫,應該就要開始了。”

“練練也好啦。”喜清歡不由鬆了口氣,不逼着讓她學功夫就好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以前軍訓的時候學軍體拳,她好不容易學齊全了,可是那招式卻……讓人不敢恭維,所以,她也沒想着學功夫,不過練練基本功還是不錯的,至少能強健身體。

“不早了,去撿點兒柴帶回家吧。”喜冰歡站了起來,順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哦。”喜清歡這會兒也緩過來了,也跟着站了起來,跟着喜冰歡進了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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