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電影市場的快速發展過程中,很可能我們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
爛片多、演員片酬過高…
但也要看到,這些年來,我們還是涌現了一批口碑票房雙豐收的好電影。
比起以前,怎麼說也是在進步。
最明顯的,我們能看到一些導演的誠意,他們真的在努力!
其實說國產電影爛片橫行,好萊塢又怎麼樣呢?它每年年產電影千餘部,還不也是爛片遍地。
當然人家優秀電影的總體數量超過咱們,這個也要承認。
全世界所有的國家都一樣,電影市場都是二八規律,爛片多不要緊,爛片我們只要保持理智,不去看就行了!
即使爛片如雲,只要哪怕一丁點人的堅持,中國影視也會從中生出茁壯的根。
我們每個觀衆都不是藥神,治不好這個世界,但能改變一點,總歸是好的。
等到某一天,口碑纔是一部電影能不能大賣的最要緊因素的時候,相信中國的導演們還是會努力排除好電影!
給中國電影一點時間,相信未來會越來越好。
……
沈輝跟郭艾倫是在《敲開天堂之門》拍攝第三週趕過來的。
他倆畢竟是麻花的當家演員,很多演出,話劇、小品都需要他倆。
思來想去,還是他兩比較合適。
而且價格不貴!
這部戲,演員片酬加在一起沒到300萬,張山拿了80萬,郭艾倫20萬,沈輝50萬…
《夏洛特》還沒有上映,沈輝、郭艾倫在電影方面的成就幾乎爲零,不對,前者參演了《心花怒放》…
只簽了18天的檔期…
所以,他倆的戲需要抓緊拍攝。
抵達劇組,當天下午,白小飛就把之後的拍攝計劃全都調整了一遍,接下來的時間全都配合沈輝還有郭艾倫。
這兩人飾演的是一對笨賊。
其實,笨賊這種形象算是大銀幕很通行的一種搞笑手段。
很多喜劇作品裡都有這樣的人。
按照通行的方法,一般分爲三類笨賊,第一種就是出場十分冷酷,自帶氣場,臉上寫着‘老子就是吊’,這樣的,往往帥不過三秒;
第二種就是老大帶着小弟,《瘋狂的石頭》就是很典型的例子,能力撐不起野心;
第三種則是一些固定搭檔,比方說夫妻檔、兄弟檔之類的,這樣的一對搭檔,往往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因爲生活中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
很有意思!
《敲開天堂之門》裡的這對笨賊就屬於很典型的第一種例子。
西裝、墨鏡、黑皮鞋,帥到爆炸!
但是千萬不要讓他們說話,一出口就是段子!
比方說現在拍攝的戲份,也就是《敲開天堂之門》的片頭。
呃,片頭是在一家脫衣舞俱樂部…
想在國內找這樣的地方可真不易容易,畢竟我們都沐浴在社會主義的陽光之下…
黃良可真是人脈廣闊,在他的引薦下,劇組找到了一家極其隱蔽的專業會所,裡面的小姐姐全都能歌善舞,當場給白小飛來了一段《Gee》,動作整齊劃一,感動的咱們導演差點沒控制住…
“就用這首歌吧,去聯繫一下版權,就說是影視插曲…”
老司機都能這般雞動,更別說一般的觀衆了!
於是,伴隨着小姐姐們的實力唱跳,沈輝和郭艾倫出現在了監視器裡。
沈輝先開口:“…哈哈,我在網上看了個段子,蠻搞笑的,念給你聽。”
“是嗎?那你說說看!”
郭艾倫不以爲意,他的注意力始終放在不遠處的大白腿身上。
“有個男的給女的發微信,說‘小姐姐,你好,能不能聊一點敏感話題?’你猜那姑娘怎麼回覆?”
“…不知道。”
“哈哈,那女的回覆:你對當前臺灣局勢怎麼看!哈哈…”
郭艾倫冷眼旁觀,似乎一點也沒有Get到笑點。
“…不好笑嗎?臺灣局勢哎!”
“臺灣局勢很敏感嗎?我跟你說,臺灣問題就一句話:統一是必須的,是符合歷史發展進程的,是符合兩岸人民共同利益的,中國一點也不能少!”
頓了幾秒,沈輝道:“…您一個混黑社會的泰國華人管的還真寬!”
“咔!”
白小飛很滿意的從監視器後方站了起來。
“不錯,輝哥,剛纔的停頓很好!”
“準備一下,咱們轉場!”
拍完俱樂部的戲份,下一場就是他兩撞了一位倒黴孩子…
“導演,剛纔那段會不會太敏感?”
沈輝有點擔心。
“…這有什麼,咱們又沒有犯法…”
“我的意思是,這樣一來,咱們這部戲就只能在內地上映了,很難在臺彎上映!”
“…我壓根也沒準備要在咱們寶島上映。”
其實,現如今的內地電影市場足以支撐起一部電影的盈虧了,也沒啥必要看臺彎、香江的臉色…
……
白小飛對原本的故事做了很大的更改,尤其是這對笨賊的對話。
喜劇是一門此時此刻的藝術。通俗點說,卓別林的笑點放到當下,就不可笑了。
還有地域性:很多國外流行的笑話放在國內也會變得不可笑…
但通用的一種方式,就是營造錯位感!
侯寶林先生總結過:一個人會笑,基本來自於某種錯位反差。
最不用腦的搞笑,當然是個體的出醜賣乖。
所以早年喜劇默片,就靠主角不斷出洋相,引大家笑。傳統戲劇丑角爲什麼要畫個難看的白鼻子,說話用誇張的語調呢?因爲出醜者即錯位者本身,會被認爲愚蠢滑稽不合時宜,於是好笑。
高級一點的搞笑,是諷刺攻擊他人;逗哏佔捧哏便宜,把捧哏家裡說得一無是處,荒誕絕倫;捧哏急赤白臉卻又無力反擊的尷尬;這也是一種搞笑。
再高一點的搞笑,是自嘲。
高級的喜劇,是從弱勢角度自嘲,然後將強勢的一切,通過去神聖化,以製造反差。
這一點做得好,觀衆的視角就會從悲劇的主體注目,感受到笑中帶淚的感覺。
所以喜劇大師大多都是從“我本身是滑稽的“這一個角度入手,讓大家感同身受,然後去嘲弄莊嚴的東西。
舉個例子,有一句大家都知道的臺詞:“我一直以爲,只有我這樣的能叛變革命。沒想到啊沒想到,你朱時茂這濃眉大眼的,也叛變革命了!?”
喜劇,白小飛要學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