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萬象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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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夢嗎?”沒過一會兒谷悅就回了蕭靈的微信。

以下是谷悅和蕭靈的微信聊天內容

“我醒着呢!”——蕭靈

“那你說什麼夢話呢?”——谷悅

“我沒有!!”——蕭靈

“今天中午吃烤鴨,你確定不過來了?”——谷悅

“來來來,烤鴨,等我一下。”——蕭靈

看到烤鴨兩個字蕭靈的眼睛瞬間就變得亮晶晶了,可以說是眼睛裡面都有了星星。蕭靈艱難而又迅速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身體上這點小小的痛苦和烤鴨是沒有可比性的。

一個小時之後,蕭靈氣喘吁吁趕到了西靈。

“谷悅,烤鴨,送到了嗎?”蕭靈人未到,聲先到。

“早到了,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就吃完了。”谷悅坐在餐桌旁邊啃着一個烤鴨腿一邊口齒不清的說着。

“還好趕上了,累死我了。”蕭靈感覺自己好像剛剛參加了一場馬拉松大賽,要斷氣了。

“蕭靈,你怎麼了?”谷悅看到蕭靈之後臉色大變。

“我,我沒怎麼……就是累……”蕭靈坐到了谷悅旁邊,沒骨頭一樣攤在桌面上。

“你靈力流失了這麼多,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谷悅抓着蕭靈的手嚴肅的說。

“靈力流失,真的假的?怪不得今天這麼累,還這麼困。”蕭靈感覺不到什麼靈力,但是疲憊的感覺是真的。

“會不會是那天晚上那個奪煞大陣?”

“又或者是因爲昨天渡化劉英藍?”蕭靈回想了下這幾天的事,覺得這兩件事是最有可能的了。

“不可能,你當時都是好好地。如果獻祭和渡魂造成的靈力流失,不可能這麼久才顯現出來。昨天你離開之前,還是靈力充沛。昨天你離開之後,是不是遇到什麼了?”谷悅認真的分析道。

“難道是那個奶茶?還是街上那兩個奇怪的人?”蕭靈聽了谷悅的話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昨天離開西靈之後發生的事。

“說清楚點,到底發生什麼了?”谷悅着急的問。

“就是昨天我離開了之後,我就……”蕭靈絮絮叨叨的講了一下昨天的事情。

“清淨,奶茶。”

“這麼詭異的東西你也敢喝!你是瘋了嗎?”谷悅憤怒的衝蕭靈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誰知道啊!我還在叫‘苦茶’的甜品店裡吃過甜品呢!除了難吃也沒什麼事啊!再說了,那個‘清淨’還挺好喝的。”蕭靈氣呼呼的吼了回去,還理直氣壯地。

“就你這樣的還不學法術,哪天被人弄死了自己都沒反應。一下子流失了那麼多的靈力,要不是璃月保護你,你恐怕都走不出那家詭異的奶茶店。你還衝我吼,你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你說你這樣什麼時候能重塑萬象回溯,平息天怒,什麼時候能完成西靈渡魂齋的使命……”說着說着,谷悅發現她好像說了什麼重要的還不該說的事。

“重塑萬象回溯?萬象回溯?谷悅,西靈一族的重大過錯居然是因爲萬象回溯?”

“嗯?谷悅……”

“嗯?什麼呀?我們快吃烤鴨吧,要不涼了就不好吃了。”谷悅僵硬的微笑着,尷尬的轉移着話題。

“沒關係,萬象回溯可以回到過去,到時候烤鴨還是熱的?”蕭靈一扒拉把烤鴨推得老遠,還不懷好意的衝谷悅挑了挑眉毛。

“唉,這個事情太久遠了,我……”谷悅想要搪塞過去,不過好像並不是很容易。

“你記不清了,是嗎?谷悅,你就不能換點新鮮的花樣忽悠我嗎?”蕭靈搖了搖頭,十分惋惜的說。

“唉,你真是沒意思。”谷悅瞥了瞥眼睛,嫌棄的說。

“西靈一族之所以惹得天怒,就是因爲萬象回溯。上古時萬象回溯一直由西靈一族保管,世間經常出現含冤不平而死的枉渡者,屆時西靈一族族長就會用萬象回溯逆轉時空,改變這些人的命運。萬象回溯的秘密從來只有西靈一族的族長和聖女知曉。”

“西靈一族最後一任聖女,因爲和凡人相戀,泄露了萬象回溯。天下紛爭因此而起,西靈一族的平靜生活被打破。無盡的殺戮和攻伐,西靈一族世代居住的彼澗雲,戰火紛飛。”“最後,彼澗雲失守,聖女爲了不讓萬象回溯被奪爲禍人間,就毀了萬象回溯,萬象回溯分成碎片流落人間。萬象回溯本就是上古神器,可以說是與天地同生,日月齊輝,被毀時也就會爆發出巨大的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

“彼澗雲被毀了,三界六道皆是無一倖免。西靈一族守護上古神器不力,天道降下天罰。自此,西靈族人失去神力,墮爲凡人。僅剩爲數不多的西靈族人,憑藉血脈中封存的力量維繫着西靈一族的運轉。就是這樣了,西靈一族的天罰,西靈一族上千年的苦難。就是因爲凡世間這可笑的愛情。”谷悅說到這裡,眼圈微微泛紅。想必這千年的守護,也是心酸苦澀的吧。

“那當時的聖女呢?”蕭靈覺得這裡有一個重要的人物被遺漏了。

“死了,毀天滅地的力量,她怎麼可能活得下來。”說到這裡,谷悅連聲音都是細弱絕望的了。

“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她了。西靈一族因爲她要承受這千千萬萬年的懲罰,世世代代綿延無盡。她就這麼死了,一了百了,倒是乾淨利落,也省的受罪了,要是活下來了,那可就是比死都可怕的事了。呵……”蕭靈略帶嘲諷的說,不屑的眼神彷彿是對那個死去聖女的譏諷。

“你說是吧,谷悅。澄曦死了,是不是比活着更幸運一點啊,嗯?”蕭靈戲謔着說,玩笑般的語氣,雲淡風輕的戳穿這殘忍的真相。

“你,你……”谷悅震驚的看着蕭靈,面色蒼白,連身體也有一點微微顫抖。

“你居然猜到了。不愧是西靈一族擁有最強血脈中之力的人。”谷悅平靜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說完後,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輕鬆了,又好像更加的疲憊了。

這承受了千年的重擔,今天終於是放下了。這保守了千年的秘密,在人前維護了千年的澄曦的聖潔形象也在今天徹底粉碎了。

“谷悅,你說澄曦是被人騙了感情。那你呢?那我呢?那這西靈族人無辜遭受的苦難呢?”

“我們所承受的,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我做錯了什麼嗎?或是你做錯了什麼嗎?我本來可以過着平安喜樂的生活,你本來也不用在這西靈渡魂齋苦苦守護千年。她的錯誤,卻要我們來彌補。”

“谷悅,你恨嗎?”蕭靈看着谷悅的眼睛認真的問。

良久的沉默,谷悅不敢看蕭靈的眼睛。她低下了頭,小小的眼眶終是蓄不住洶涌的淚水,眼淚劃過臉頰是刺骨的冰涼,像刀子劃在臉上,劃在心裡。

“恨嗎?”又過了好久,谷悅才帶着哭腔的開口。她仰着頭,努力的眨着眼睛,不想再讓眼淚流下來。

“太久了,我記不得了。我記不得我恨不恨她了,這千年的時間太漫長了,漫長到我數清了這西靈裡的每一塊磚,每一片瓦。”谷悅的情緒已經近乎崩潰,蕭靈的話讓她回憶起在這西靈渡魂齋困守千年的分分秒秒,這千年的時光真的多就像沙粒一樣,一粒一粒……漫長無盡。

“蕭靈,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找回萬象回溯,這樣我也就能解脫了。這無限循環的折磨,終於能有個盡頭了。”谷悅把手搭在蕭靈的肩膀上真誠的說,她現在的樣子就好像醉了一樣。可是她怎麼會醉呢?怕只是被這千年的囚禁,逼得失去理智。

“我也希望,我也想盡早擺脫這一切,做回一個普通人。”蕭靈笑的苦澀,自己存在的意義怎麼能只是爲了給別人收拾爛攤子呢?

********************一條平平無奇的分割線

林承陽和靈案組的其他人已經是忙翻了天,本來那兩個骨生族人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現在又出現了,異能者殺人事件。

今天早晨,臨湘早市一個火系異能者當街縱火傷人。現在民衆需要解釋,上頭要人負責,傷者需要治療……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抽調人手去處理異能者傷人的案件,可是偏偏林承陽不肯抽調人手。他只拍了一個倒黴蛋兒處理異能者傷人的案件,剩下的人繼續盯緊那兩個骨生族人。

那一個倒黴蛋兒不是別人,就是一直遊離於所有事件之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很容易壞人姻緣的趙京。

當趙京去問林承陽爲什麼要派他一個人去處理異能者傷人的案件時,林承陽只是很無情的回答了一句“骨生族的案子裡,最沒什麼作用的就是你。”

最後趙京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林承陽的辦公室,差點哭了出來。

剩下的人則繼續盯着那兩個骨生族人,事情也不出林承陽所料,異能者傷人的案件只是用來轉移靈案組注意力的,傷人的異能者被捕之後就消停了,也在沒了下文。

而那兩個骨生族人卻是動作頻頻,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靈案組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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