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中醫還在認真地給顧麗麗扎着銀針,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手法,一紮一提,快速無倫,就像是在表演手指跳舞似的……
顧麗麗的額頭上冒出汗水。
可是,她的神情仍然是那樣的死板。完全沒有生機,倒是臉上的那一抹如雪花般的紅暈時隱時現,就像是在和什麼氣息躲貓貓似的……
看到自己的女兒這個樣子。顧子橋也沒有心情訓斥西門慶,只是一臉愛撫地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希望她微睜開的眼睛能夠認出自己來。
那樣的話,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就大大地放心了。——可是,事與願違。顧麗麗的眼睛仍然是呆若木雞,沒有一點生機。
老中醫終於收了銀針,用中山服的袖頭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又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秦老先生,——怎麼樣?“
即使是看到了結果,自己的女兒沒有一絲生機顯現,顧子橋還是很傻很傻的多此一舉問那名老中醫道。
顧子橋是商業巨擎,無論是西醫還是中醫,他都在這一天之中請來了高手。先請的是西醫,可是大家都知道,西醫的醫術全是動手術吃抗生素之類的治療方法。他們看到顧麗麗這樣的病症後,就很是束手無策。直到找來這位很有名氣的秦老中醫,顧子橋纔算是看到了希望。最起碼這位老中醫第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的女兒是中了蠱。
然後這位老中醫就下手用銀針醫治了。
老中醫看了一眼顧子橋,道:
“令愛中的是雪花蠱。我已經用銀針通了她的幾處大穴位,讓血液流得順暢一點。可是,這種蠱毒我第一次對付,實在是沒有成功的經驗。所以只能摸着石頭過河,慢慢摸索着來救令愛了。”
“秦老先生,難道就沒有好的方法嗎?”顧子橋心掛自己女兒的安危,有一種病急亂問醫的勢頭。
“是啊,秦老醫生,你就想想法子。救救我家麗麗吧。”孫慧嬌也是一臉的焦急。
老中醫微微搖了搖頭,又嘆息一聲說道:
“快速的方法自然就是解鈴還須繫鈴人,找到下蠱之人,然後找她要解蠱之法,那自然就解了。可是——這明顯是不明智的,對方既然下蠱了,又怎麼可能給你解蠱呢?”
老中醫很含蓄的說道。終是沒有說去找下蠱之人這樣做太傻X了。——只是不明智。
顧子橋夫婦聽了,一臉的茫然。
老中醫的意很含蓄。這種蠱毒他沒有成功的先例經驗。那麼這一次,就不一定能治好女兒的蠱毒,可是,如果治不好自己女兒的蠱毒的話,那麼,他們這一對老夫老妻還要怎麼活下去?他們爲什麼、爲了誰活下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
突然,顧子橋的眼神一厲,轉頭看向了西門慶。7Z小說?好像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大步流星的走到西門慶的面前,一把抓起西門慶的衣領,面色有些猙獰地看着西門慶吼道:
“就是你!就是你給麗麗下的蠱毒!——快給我解藥來!”
這一刻,顧子橋給西門慶的感覺就是,這個傢伙瘋了。怎麼無緣無故的自己就成了下蠱人了?自己要是會下蠱的話,還會爲了泡妞而犯愁嗎?自己看到哪個美女長得漂亮,直接對其下死心塌地蠱得了……
當然,以西門慶的身手,顧子橋這樣來抓西門慶,如果西門慶要躲閃的話,那是再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可是,西門慶沒有躲閃,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而且,誰叫他是顧麗麗的老爸呢?
西門慶很憐香惜玉,自然也會愛屋及烏地不想傷害顧麗麗的老爸或者其他的家人。
“顧叔叔,你冷靜一點,我想你是誤會了……”西門慶很是尷尬地笑,“我怎麼可能會下蠱呢?”
西門慶心想,我就是再完美,再是牛X,再是萬能的,也不至於會有那功夫吧?
孫慧嬌一時之間搞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所做出來的事情,所以,只是一臉徵然地看着丈夫抓着西門慶的衣領,不反對也不支持。
顧子橋伸出右手來,就向西門慶的身上打去,邊打邊吼道:
“趙娟都給說了,昨天你送了麗麗三枝雪花,而秦老中醫說麗麗中的就是雪花蠱,這蠱不是你下的難道是鬼下的嗎?!——”
這一刻,西門慶可沒有心情仔細聽他在說些什麼,他的注意力全都留意着顧子橋打來的拳頭。
看着顧子橋真的毫不留情的把他那拳頭向自己的臉上招呼來,西門慶也有些心下不爽起來。你可以抓我,也可以打我,但是,你就是不能抓我的臉,打我的臉!
人家可是帥哥,是靠臉吃飯的好不好!
於是,就在顧子橋的拳頭快要打到西門慶的臉上的時候,西門慶突然伸手一抓,就穩穩地抓住了顧子橋的拳頭,顧子橋奮力地掙扎了兩下,卻被西門慶抓得更牢了,顧子橋的神色有些異樣,不由得大吼道:
“來人,快來人。把這個傢伙給我活活的打死!”
愛女心切,顧子橋幾近瘋癲。他見西門慶反抗,心頭的那股無法發泄出來的火氣更加的旺盛,叫喊着外面站着的黑衣保鏢進來收拾西門慶。
西門慶不由得心下一凜。在進廳的時候,西門慶就在詫異顧家的別墅裡的黑衣保鏢好多啊。而且葉星和那四名保鏢進來的時候還遭到了阻攔,如果真進來一羣保鏢,自己當真有些吃不消呢!
惡虎難敵羣狼的道理,西門慶不是不懂。於是乎,西門慶就推了一把顧子橋,鬆開了顧子橋的手,以免再讓這個大老闆尷尬。推開顧子橋後,對顧子橋說道:
“顧叔叔,我知道你很生氣。——看到麗麗這個樣子,我也生氣。我也想知道是誰對麗麗下了蠱毒。可是,這個下蠱之人絕對不是我!”
“你說不是你,那就給我們一個讓我們相信你的理由!——”
就在這時,從房門外走進來一個老頭。頭頂半禿。聲色俱厲。在他的身後,跟着一羣黑衣保鏢。想來都是聽到顧子橋的吼叫,跑進來要教訓西門慶的。
“葉叔,你也來了。”顧子橋看到老頭進來,眼睛變得明亮。
“麗麗中蠱,我自然是要替麗麗找到種蠱之人,給麗麗報仇!”老頭子看着顧子橋說道。西門慶在以前倒是聽顧麗麗說過“葉叔”之名,好像這個傢伙是顧子橋的得意軍師吧?看顧子橋信賴的眼神,也應該是這樣的。
西門慶再次看了一眼那個老頭子的頭髮,禿了半頂,西門慶心下不由得感嘆,果真是聰明的腦袋不長毛啊……
孫慧嬌這時纔算反應過來。她趕緊走到顧子橋的身邊,勸顧子橋說道:
“子橋,你是不是搞錯了。他——西門慶怎麼可能會對種們女兒下蠱呢?——你忘了,四個月前,趙成那個官二代開車快要撞到咱們家麗麗的時候,可是他拼命的救了咱們女兒啊!他可是想對咱們女兒不利,想害咱們女兒的話,那他四個月前就不會救咱們的女兒了!……”
是的,由始至終,孫慧嬌都是一個先入爲主的女人,她認爲西門慶是一個好人,只要沒有拿出鐵證來證明西門慶真的是一個壞人,她還是這麼認爲。
“誰又能保證他沒有別的心?”
顧子橋有些動容了。覺得自己的妻子講的也不無道理。
站在門外,被顧子橋叫做葉叔的老頭子看了一眼西門慶,微微眯起了眼睛,說道:
“以慧嬌所言,他害麗麗的可能性倒是不大。可也不排除子橋所說的他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的可能性。……”
“葉叔,那現在怎麼辦?”顧子橋向葉叔徵詢意見。平日裡在顧子橋沒有主見的時候,他都是會向自己的這位得意軍師問策的。
“查!”葉叔回答的很簡潔。也很有力。
“查?——還要怎麼查?”顧子橋不由得輕輕皺起了眉頭。
葉叔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房間裡那個有些年輕的女人,問道:
“是你先發現麗麗病倒的?”
“是的。”年輕女人答道。
“你是誰?”葉叔眼神有些犀利地看着年輕女人問道。
“葉叔,她是麗麗的助理,名叫趙娟。是麗麗說要進公司做事,新給她分配的助手。”顧子橋接話道。他都快急瘋了。他想盡快找到下蠱之人,解除自己女兒的蠱毒。
葉叔聽了,點了點頭。又看向老中醫問道:
“秦老先生,我們家麗麗中的是雪花蠱?”
“是的。葉軍師。”老中醫謹慎答道。他能直接稱葉叔爲“葉軍師”,想來之前是聽說過葉叔的軍師之名的。
“那蠱引是什麼?”葉叔問道。“如果找到了蠱引,應該就好解毒了吧?”
顧子橋有些心急,因爲這些東西,在葉叔沒有來之前他們都討論過的。——可是,他是自己的得意軍師,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有一半的功勞是利益於他的智謀。所以,也就沒有出口截斷葉叔的問話。
顧子橋沒有截斷問題,其他人也不敢亂說話。便只好葉叔問什麼,別人就答什麼。
只聽老中醫道:
“蠱引是小姐辦公室裡的那三束雪花。”
“三束雪花?……”葉叔不由得眯起了小眼睛。卻裡面閃着光彩。
“是的。不是下的雪花。而是一種稀有不易見的奇異花卉。這種花據人說大多生長在苗疆一帶。是下蠱人培殖的一種植物花蠱。”
“你是說,只有下蠱人才有這種花?”西門慶不由得眼前一亮問道。想起了那個賣他們雪花的那個女人。
“一般是這樣的。”老中醫是個博學多聞之人。聲音平淡地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知道下蠱之人是誰了!”西門慶說道。
“是誰?——”顧子橋和孫慧嬌異口同聲地問道。
“那個賣我們雪花的女人!”西門慶說道,“可是,那是我們在冬雪會上碰到的,茫茫人海之中,現在卻不知道她人在哪裡了……”
“真是費話!”顧子橋聽了西門慶說的話後更加的氣憤,“這些我們自然知道。趙娟都給我們說了。麗麗說那三束雪花是你買來送給她的,她要放在她的辦公室裡——西門慶,我問你,那個賣花的女人就是受你的指使吧?”
問西門慶這句話的時候,顧子橋的神色陰厲。一種想要看穿西門慶的氣勢。
“怎麼可能?!——”西門慶立即爲自己辯解,“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哼,你們這些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你們。爲了泡妞,什麼樣的手段使不出來?”顧子橋冷哼一聲,說道。
西門慶不禁愣了一愣,心想這個顧老頭子還是挺與時俱進的嘛……
“可是,顧叔叔,說話要有理有據,你有什麼憑據可以證明那個女人就是我指使的呢?——爲什麼就不是別人指使的呢?”
西門慶可以容忍別人對他做其他的事情,可就是不能容忍別人冤枉他。不是自己做的事,自己是不可能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