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五,心跳網咖的服務生,來心跳網咖工作也有半年多了。
他這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喜歡,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長了張女人般的臉蛋。白皙的皮膚,濃眉大眼,一頭清新短髮,劉海有點三角形,笑起來的時候兩邊臉蛋還有着兩個小酒窩。從而使得,到這裡上網的男人光看他這張臉蛋就心情大好。
在加上心跳網咖統一配置的白襯衣黑褲子,他自己又在脖子上繫上一個粉色的蝴蝶結,第一次來這裡上網的人都很喜歡他。而他的身高中等,又年輕,衝他這外表,又吸引了很多女孩子來這裡上網。
但是上天是公平的,雖然給了陳五這幅漂亮的外表,但是卻給他了一個奇怪的性格,可以說是懦弱。
陳五不喜歡跟女孩子聊天,只要一有女生跟他聊天,時間一長他就會莫名的發火。但是男生又不喜歡跟太漂亮的他做朋友,加上性格的問題,使得他跟大部分人關係都很一般。
聽到這很輕很小的聲音,付晴那有點冷的臉色也是慢慢回暖。把視線從小葉身上移開,看向前臺邊角處的陳五,微微一笑,笑容很溫柔。
看到付晴朝自己看過來,並給了一個友善的笑容,陳五眼神閃躲,低下腦袋,身子微微蜷縮了下。
付晴沒有說話,慢慢走到陳五身旁,伸手拍了拍陳五的肩膀,給了陳五一個鼓勵的眼神。
一直低下頭的陳五並沒有去看付晴的眼神,雙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托盤,但他的眼神卻是變的犀利起來,像是在想什麼事情。掙扎了十幾秒後,抓住托盤的手也是慢慢鬆懈下來。把托盤放到檯面上,擡頭衝着付晴微微一笑,犀利的眼神不見,表情又變回剛纔那副唯唯諾諾。
站在陳五身邊的付晴也是發現了他的變化,內心不由的鬆了口氣,她真的不理解一個男孩子怎麼會這麼羞澀。
繼續給了陳五一個鼓勵的眼神,付晴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剛纔說你認識竹凡,說說看。
陳五點了點頭,沒有看付晴的眼睛,然後一五一十的把竹凡來心跳網咖的一切都說了一遍,沒有一點隱瞞,包括兩人發生爭吵的那幕。
付晴一邊認真聽陳五敘述一邊拿出筆和紙記下一些自己認爲重要的信息。當陳五講道兩人突然發生爭吵,竹凡發瘋般的對自己大吼大叫,嘴裡還不停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時,付晴果斷中止了陳五的敘述,沒有在讓他繼續說下去。原因很簡單,一是付晴發現陳五在說道兩人爭吵時情緒很激動,所有才打斷陳五的話,另一個原因就是付晴需要問陳五一些問題,擔心會影響接下來的問話。
被打斷後陳五情緒仍然很激動,雙手死死的拽成拳頭,面孔猙獰,有點要打人的衝動。但是有付晴這個細心的女人在旁邊,一切都不是問題。
付晴朝着陳五緩緩壓手,意思是叫陳五別激動,沒事,同時雙眼給於鼓勵。
看到陳五的樣子,付晴衝着臺內的小葉招了招手,叫她給陳五倒杯水來,而她身邊的張華卻是滿臉笑容的站在那裡,很配合的沒有說話。
水送到了陳五的手裡,付晴示意他喝點水在慢慢說。
點了點頭,看着陳五喝了點水,感覺到陳五在沒有情緒上的波動,付晴也是悄悄摸了吧手心的汗,從新拿起筆和紙開始問陳五兩人爭吵時竹凡說了些什麼。
這次陳五情緒沒什麼變化,而是緩緩的開口,並帶着點竹凡當時的心情說出了那些話。
上午十點半,在心跳網咖呆了兩個半小時的付晴兩人出了心跳網咖,付晴也從陳五口中得到了一些重要的說詞。
坐在車內,付晴看着手中的紙,上面寫的密密麻麻的,不過有幾個地方用紅色筆圈了出來。
8號,呆了八天,月考,付晴一邊看着這幾個詞語一邊叫張華開車回局裡。
回到警局,張華立馬消失不見,而付晴卻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從新拿起竹凡的驗屍報告,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確定沒錯,死於心臟病復發。
付晴用手撐着額頭,眉頭皺成一團,臉上滿是疑惑。
竹凡的屍體是今早凌晨四點被環衛工發現的,然後根據竹凡的校服上的名字,付晴六點中去了趟他的學校,從他班主任口中瞭解到竹凡的信息。
竹凡學習成績在班上排名前三,從不曠課。表面上他只有十七歲,但爲人處世很老練,知道自己要什麼,對老師同學都很好。他沒開上課的這些天,班主任也打了很多電話給他家裡,但是一直都打不通,最後班主任也只是認爲他可能一時貪玩而已,沒有多想。
今天付晴也打了電話給他家裡,同樣是沒打通,這些天也沒有人來局裡報警,這點最奇怪了,誰的父母不擔心自己的子女。
大概是疲憊的原因,想着想着付晴趴在桌上睡着了。
荒山小屋,男子仍然穿着呢子長衣,臉色也很蒼白,不過他的嘴角掛着笑意。在他的面前,一盆蘭花開的正盛,翠綠的草葉垂下,兩根白嫩的幹莖上開着兩朵嬌嫩的小花。男子拿起地上的水杯,伸出手指沾了點水,輕輕的灑在花朵上。花朵碰到水滴,花瓣微微顫抖,像是在害羞般。
一陣拍打翅膀的聲音響起,男子嘴角的笑意快速消失,臉色變的冰冷起來。轉身,看着地上的烏鴉。
正是昨晚送信的那隻烏鴉,不過它的嘴上仍然叼着一封信件。
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紙包,攤開,隨意的放在地上。烏鴉看到有吃的,輕巧的把嘴裡的信件放到男子的手中,呱呱叫的跳到紙包上,雀躍的吞食裡面的肉塊。
男子拿着手上的信件,沒有去管烏鴉,獨自回到藤椅上,從信封內拿出信紙隨意的看了一眼,然後扔到木桌上,閉目養神,感受着那一絲從樹葉縫隙中射來的陽光的溫暖。
桌上的攤開的信紙潔白無瑕,什麼字跡都沒有,就連信封上收件人處都沒有字跡。
太陽越升越高,小院內還只有點點陽光,但藤椅上的男子完全不在乎,臉色一貫的冰冷,自然。
呱呱呱,血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