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婢小寵 狐妃,只許愛本王!
陸沉嶠和子衿是在溫夜玉的寢宮見到念驚鴻的,見到念驚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陸沉嶠竟是激動地哆嗦了雙脣,就連眼角也多了幾許溼意,子衿就更不用說了,畢竟是個女孩子,一下子就撲到念驚鴻懷中大哭,嗚嗚的哭聲濃濃地掩蓋了她鼻腔裡發出的聲音,聽不清她哭訴什麼。舒殘顎疈
溫夜玉將一切看在眼中,不動聲色地品着茶盞裡的極品茶葉,醇香的味道沁散在這宮殿的每一個角落,讓人的心神也定了不少。
陸沉嶠隱忍了一會兒,這才狠狠閉起眼睛收回眼中的淚意,轉而用晶亮的目光略帶尊敬地望着溫夜玉,緊接着他一條腿忽然向前跨了一步,單腿一曲,直挺挺地跪在了溫夜玉前面
。
溫夜玉撇了撇茶盞上面的蓋子,吹了吹還冒着熱氣的茶水,抿脣不語。
“爺,沉嶠先前不知好歹衝撞了爺,沉嶠自知有錯甘願受罰……謝謝……謝謝爺您救回了鴻……念姑娘!宄”
砰!
一聲不算很大的響聲,那是茶盞被用力扣在桌面上的聲音,溫夜玉面前那天然的花雕玉石桌面上瞬間濺出了茶水,浸染了碧綠的顏色。
念驚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和摔茶盞的聲音嚇了一跳,她自然是不知道她被溫夜玉帶進石洞之後發生的事情,不知道陸沉嶠和溫夜玉之間的衝突,但是她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感覺——她能感覺到陸沉嶠對她的好,只是她一直都把子衿和陸沉嶠往一起撮合罷了湘。
可看如今這情形,念驚鴻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她也不願意去承認這個事實,畢竟她把子衿當做自己的妹妹,不希望她受到傷害,也不希望這個傷害是自己施加到她身上的。
念驚鴻思緒飛快,就在這個時候,那道低沉的男生緩緩響起,吐納了馥郁的茶香,
“你是要以什麼身份謝我救了她?”
溫夜玉這樣問,顯然也是要把事情挑明瞭講,念驚鴻手心裡全是汗,開始思忖對策,陸沉嶠要怎麼回答才能說得過去呢?若是回答以主僕的身份,顯然他的言行早已超越了這一層身份關係,若是說以朋友的關係,未免也太過牽強,且不說之前溫夜玉和陸沉嶠是明裡主僕私下裡兄弟的關係,念驚鴻是溫夜玉的女人,陸沉嶠說跟她是朋友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念驚鴻翻閱的書籍裡面,她幾乎在每一本書上都看到過女人要三從四德之說。
念驚鴻想到的,陸沉嶠也同樣想到了,他額上冷汗涔涔,一時間竟也沒有回答出什麼來。
“怎麼不說話了?”而溫夜玉並不像就此放過,顯然他也想一併清理一下其中錯亂複雜的關係。
然而,讓三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一個藕荷色的身影忽然竄到了陸沉嶠身邊,撲通跪倒在溫夜玉身前,
“爺,陸大哥其實也是表達他對鴻兒姐姐的感激之情,前些日子……”子衿低着頭,可她的一雙水眸時不時略含羞澀地瞧着身邊高大的男人,“前些日子鴻兒姐姐已經準了我跟陸大哥的婚事,我們二人情投意合,共結連理也算是成全了我們,鴻兒姐姐是我們的恩人,我們無力救回鴻兒姐姐的性命,而這樣天大的難事爺您竟然成功了,所以爲了我們恩人的性命,是一定要感謝您不可的,子衿謝過爺救了姐姐性命
!”
說罷,子衿率先一個重重的響頭就叩在了地上,一連就是五個,叩完之後她的前額通紅通紅的,復又看向身邊已然呆若木雞的男人,暗自扯了扯他的衣袖。
陸沉嶠總算有所反應,表情非常不自然,可也循着子衿的樣子重重叩了五個響頭,兩個人又一起轉向念驚鴻呆立的位置,
“姐姐,謝謝姐姐成全之意,好在我們還有機會當面謝謝您,好在您平安無事!”
兩個人又給念驚鴻叩了五個響頭這才起身。
這下,溫夜玉倒是不能說什麼了,人家又是叩頭又是謝恩的,怎麼說感謝拉媒恩人也不算爲過,這本事一件尷尬無比的事情,竟然被子衿這個小丫頭三言兩語就給化解了!溫夜玉細細打量着這個眸中無畏的小丫頭,輕聲笑起來,
“好,既然如此,我立刻讓人選了良辰吉日,你們就把喜事辦了吧,省得念兒也成天爲你們的事情憂心!”
見溫夜玉沒有再追究,反倒是順水推舟承認了二人的事情,念驚鴻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看向二人的目光多了幾分複雜,子衿倒還是有些靦腆羞澀在臉上,而陸沉嶠臉色有些發沉,目光呆滯。
待二人離開後好一會兒,念驚鴻都怔怔坐在椅子上出神。
“怎麼,成全了他們你還不高興了?”
溫夜玉的聲音略微低沉在頭頂上方盤旋,念驚鴻一驚,擡頭正對上他探究的目光,微微搖頭,“是該祝福他們連個了……”
溫夜玉還想要說什麼,念驚鴻忽的從椅子上站起身,“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念驚鴻匆匆往外走的身形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她的身子就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
“這麼急着走?你忘了答應我的條件了?”
“什麼條件你說!”念驚鴻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也就隨了他,乖巧地倚靠在他懷中。
“現在不急說,先陪陪我……”溫夜玉的氣息吐納在她嬌小的臉龐上。
念驚鴻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忽而用力推開他,“那等你說了我再過來聽!”
說着便又要離開,這一回溫夜玉沒有強行拉住她,卻是在她即將邁出宮門口的時候才緩緩吐出了幾句話,
“我說過,周舒姮三人已經軟禁,沒有我的吩咐不允許任何人去見,你此番去了也是見不到的!還有,六重門我會派人把守,以後你也不要去那,不論是姬姈還是木紫景,你都不許見!”
這下,念驚鴻急着想走的心瞬間也涼了,還沒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有些氣極轉身,
“你這是什麼意思,明裡是限制他們的自由,這實際上不就是在限制我的自由嗎,在魔界我就認識她們幾個,還不許我時常找他們聊天解悶了?”
溫夜玉瞧着她氣鼓鼓的腮幫,眼神中忽然多了幾分寵溺來,對於她的大吼大叫也就自動過濾掉,
“我哪有限制你的自由,除了兩個地方不許你去,魔界其他地方你可以隨意出入!”
“你……”念驚鴻真是敗給他了,她竟不曾發覺這個霸道霸氣的男人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無賴!
可轉念一想,念驚鴻也不跟他繼續爭執這個話題了,“那……你閉關修煉的石洞,是不是我也可以隨意出入?”
溫夜玉上揚的脣角漸漸滑下來,雙脣抿成一條直線,良久才咬牙吐出一個字,“是!”
念驚鴻盯着他的眼睛,久久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對峙,相互望着對方的眼睛。
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念驚鴻的眼角就滑下兩行清淚
。
溫夜玉稍稍蹙眉,下意識上前想要爲她拭去淚水,可念驚鴻避開了。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以爲我能夠幫助你找回情根,找回以前的種種,哪怕是犧牲我自己我也心甘情願,可是……當我見到石洞裡的那具棺木和棺木裡躺着人的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一直以來你想要的不是找回以前,而是你的千秋霸業……在你的眼中,江山永遠都是重要的,哪怕你不惜暗中做手腳讓滄燭讓所有人都誤會我,誤會是我弄走了棺木,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我身上,然後你像看戲一樣看着我偷走假的魔石令牌,看着恆姐姐在你面前表演,藉助她的手弄死滄燭,是不是?”
溫夜玉眯起眼睛,呼吸也變得粗重許多,他胸膛劇烈的起伏都昭示着他此刻壓抑的怒火,
“不錯……滄燭她野心太大,雖然表面上臣服於我,可幾百年來她都在培養自己的勢力,企圖有一天能與我抗衡,她假意想要嫁給我,其實是想要從我身上得到魔石令牌還可以暗中給我下藥,驅散我的體內的靈力,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太響……”
念驚鴻靜靜聽着,溫夜玉說的每一句話都證實了她心中不成形的猜想,一點一滴將她的猜想連成一串,構成一個完整的故事,這個故事聽起來很荒謬,卻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所以,爲了消除異己,爲了你的江山和野心,你縱容滄燭用我血祭是不是?你縱容她用法術抽乾我的血,去尋找那個你根本就知道存放在哪裡的棺木!又或者,棺木的失蹤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卻還讓她抽乾我的血?”
“不錯,棺木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甚至是借了陸沉嶠的手將棺木放到石洞裡的,所以即便是滄燭用法術抽乾你的血她也得不到棺木的下落,因爲你根本就不是最後接觸到棺木的人……之所以讓她施術,我也是有把握能讓你安然無恙……”溫夜玉說着才現在念驚鴻臉色不對,扶着她讓她坐下,畢竟她才恢復不久,想想又瞭然——
“呵呵……這件事情陸沉嶠也有參與你沒想到是吧?陸沉嶠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是不是?雖然他對你百般呵護千般在乎,可是你沒想到這一層……”
剛纔子衿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溫夜玉豈會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挑明,現在卻也是憋了一肚子氣,“念兒,他縱然對你萬般好你也不應該完全信任他,不論對誰都一樣,完全的信任你只能給我,不能給別人
!也難爲了沉嶠,我之所以這麼多年信任他重用他,也是因爲他絕對的忠心,不然今天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溫夜玉說的咬牙切齒,念驚鴻聽得心驚膽戰,是,她絕對沒有想到陸沉嶠會瞞着她,他的忠心竟然到了如斯境地,也難怪溫夜玉喜他這麼多年,現在想想,即便是陸沉嶠告訴了自己,怕是自己也想不出那麼多前因後果吧。
“那你完全可以跟我說,爲什麼要瞞着我,我可以跟你一起對付滄燭?!”念驚鴻不明白。
“不是我相信你,而是如果告訴了你,以你的性子怕是要壞我的事,所以瞞着你,只是爲了讓這齣戲更加逼真一些……”溫夜玉有幾許無奈,可是他的眼中卻透出幾分決絕的狠戾。
念驚鴻冷笑一聲,“哼哼……爲了更加逼真?……哈哈哈……說到底還是爲了千秋基業是不是,看來我終究還是失敗了,沒有了情根的你,眼中就只有你的霸業,你的魔界,難道你的靈魂也被夕魅吞噬了嗎?!”
“念兒,不是我被誰吞噬了,而是我的本性就是如此!只是你根本不瞭解我……當年父王把他的江山給了溫昭翡,我雖然不甘心可卻也還顧忌着父王的囑託和兄弟之情纔沒有行動,但是我卻多年處心積慮地培養自己的軍隊是勢力,爲的就是有一天能夠一統鏤銘國,成爲鏤銘國真正的主人,而不是一個小小的紫霄王!可後來,卻因爲你加上機緣巧合讓我與昔日的魔君夕魅融爲一體,我便有了更強大的資本來完成我的心願,現在我成就了,我做到了,我完成了我一生的追求,念兒,你不應該也爲我高興麼?”
“念兒,你也知道我並沒有忘記以前的事情,其實在夕魅的魂魄與我相容之處,我的確沒了情根,那是因爲融合的過程中出了點意外,但是我又花費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將意外解決掉,爲了讓滄燭掉以輕心,所以我才順水推舟作勢失去了情根,讓她誤以爲我被夕魅反噬了一部分靈魂……”
聽到這裡,念驚鴻已經面無表情,只是連連冷笑了很長時間,最後才道,
“是啊……你爲了你的千秋基業和一直以來的野心,寧願犧牲所有也犧牲我……我真的是看錯你了,也太看不清你了……”
她低沉無力的語氣讓溫夜玉心中一顫,有些急切地拉住她冰涼的手,“現在我成功了,魔界,妖界,人間已經全部屬於我,再也沒有人跟我搶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
念驚鴻將自己的手狠狠從他的手中抽離,淚眼迷朧地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可以嗎……我們可以嗎……”
她搖頭,搖晃着身體踉蹌往外跑。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
她的身形又是一頓,等着溫夜玉的下文。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跟我生一個孩子!我要一個孩子,一個你跟我的孩子!”
念驚鴻的身子猛然一僵,久久地回味自己剛纔聽到的話……孩子……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跟她提要孩子?!
“你的身子我已經暗中讓魔醫給你看了,魔醫說你之前在王府喝下的麝香水並沒有徹底傷害你的身子,那些日子你經常去看珍,他已經按照我的吩咐暗中你給調理地差不多了!”
念驚鴻又是一臉難以置信,有些迷茫地回頭瞧着那個一臉淡然和淡定的男人,
“原來你早就想好了,假意說讓魔醫滿足我的一切要求,讓我得到那些可以種情根的奇藥,實際上還暗地裡對我的身子做手腳?!”
溫夜玉也沉了臉,語氣也冷了不少,“對,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你也聽過吧,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哈哈……溫夜玉,虧你還說的出口,你究竟是爲了我好,還是爲了你自己好!把我當個傻子一樣的耍好玩嗎?是不是也特別能滿足你稱霸天下的野心!”念驚鴻紅了眼,不顧後果地衝着溫夜玉亂吼,她的情緒已經失控,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無法忍受她心愛的男人利用她,用她當做他一統天下的一顆棋子!他這樣算什麼,自己一顆赤誠的真心竟然被他這般算計?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布偶,被人拿捏在手中玩弄還不自知,或許……她還不如一隻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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