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你覺得誰更好
“是嗎？那你什麼時候穿上給我看看，說不定我會覺得很稀奇呢。”李睿微笑地望着蘇小柔。
“不行啊，二皇子，至少現在不行啦。不過，我答應你以後一定給你看到我穿女裝的樣子。”蘇小柔對李睿嬌俏地眨眨眼睛，又跑到別處去欣賞鮮花了。
李睿縱身躍起，一下又站到了蘇小柔的面前：“這是你自己說的哦，哪天你要是換上了女裝，一定要最先喊我看到。”
“知道啦，二皇子，就是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才能來到。”蘇小柔答應一聲，想起前路茫茫，未來不可預知，又忍不住有點憂傷起來。
“我期待着那一天能早點來到，這樣我就能早日看到一個絕代佳人了。”李睿含笑說了句，又在花叢中坐了下來：“小梳子，你看了這麼半天還不累嗎？坐下來歇會兒陪我說下話吧。”
“哦，好吧，那咱們說什麼呢？要不你還是給我講講太子妃吧。”蘇小柔順從地在李睿身邊坐了下來，輕聲說道。
“真不懂你爲什麼會對太子妃的事這麼熱心。”李睿低聲咕噥了一句，接着說：“我也就是那日父皇母后召見我們時見過她一次，她在去養心殿路上摔了一跤，我實在忍不住想笑，然後她就對我和皇兄發了一通脾氣，會見時她也彷彿不是很懂宮廷的禮儀，就這些了。”
“摔了一跤？天，怎麼會摔跤？那你還笑話人家，人家當然要發脾氣了。”蘇小柔責怪地看了一眼李睿，又說：“那她長得什麼樣子呢？”
“小姐，這個問題你好像已經問過幾次了呢，我剛纔就已經說過了哦，她很漂亮。”李睿忍耐地說了一句，又深深地望住蘇小柔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不過，沒有你好看。”
“二皇子又在取笑小梳子吧。我現在這個樣子人家都說不男不女的，哪有什麼好看的？”蘇小柔白了李睿一眼，嘟嘴說道。
“我是說真的哦，你不信嗎？不管別人怎麼看，在我見過的所有女孩子當中，你是最美麗的一個。”李睿輕輕說道。
“我纔不信。”蘇小柔快速地說了一句。
她是故意要和李睿唱唱反調的，其實她的內心裡是非常歡喜的。畢竟，有哪個少女聽到別人讚美她美麗的話語會不開心呢？
“真的不信還是假的不信？”李睿緊緊地盯住她追問道。
“當然是假的啦，哈哈，二皇子，其實我知道自己是很好看的女孩子，很小時就經常有人這樣誇我的。”蘇小柔嫣然一笑，衝着李睿歡快地說道。
“好啊，小梳子，你逗我啊。”李睿也笑了起來。
蘇小柔難得有這樣活潑的時刻，而她此時的這個樣子，愈發顯得嬌俏動人。
李睿和蘇小柔又相視而笑，靜默了一會兒。
然後，李睿的眼睛望向遠方蒼穹，幽幽說道：“如果是以前，參加完皇兄的婚禮，我可能早就離開皇宮了。這一次，我怎麼有點捨不得走了呢？”
“捨不得了，那你就別走了啊。”小梳子不假思索地說，絲毫沒有考慮李睿話語裡的深意。
“可是，我留在這兒，有人還是什麼也不知道，有人還是像個傻瓜似的。”李睿眼睛望着花叢，彷彿有點賭氣般地說道。
“什麼知道不知道，二皇子，你在生氣嗎？”蘇小柔看着李睿，不解地問道。
“是的，我是在生氣，不過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爲什麼不敢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李睿的語氣有點急躁，臉上不見了往日的嘻嘻哈哈，而變得深沉起來。
蘇小柔沉默了，她不明白二皇子爲什麼一下子就不高興了，現在的他讓她感到有一點點陌生。
“小梳子，你說……我和太子，你覺得誰好一些？”李睿卻又問道。
“這個……你們倆不一樣，不過我覺得你們倆都挺好的。”蘇小柔想了一下，李默俊朗清逸的身影在她的腦海裡飄閃而過，令她的心微微一跳，她直接坦白地答道。
“那如果……呃，你就說你更喜歡跟我們倆誰在一塊兒些，或者說跟誰在一起你更開心一點？”李睿緊緊地盯住了蘇小柔，彷彿這個答案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這個……我還真的沒有想過呢，二皇子你愛說愛笑，我跟你在一起很輕鬆也很開心。不過太子人也很好，而且對我挺照顧的。雖然沒有你那麼多笑話講，但是我跟他在一起，也覺得挺好的。”蘇小柔沉吟着說道，又想起了她和李默相識以來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種溫暖的感覺，禁不住微笑起來。
“那這麼說我就更不能離開皇宮了，如果要走也得把你帶在身邊，免得到時候你真的跑到他那兒去了。”李睿看着蘇小柔一副沉浸在幸福回憶中的樣子，輕輕哼了一聲，低聲說道。
“你在說什麼呀？我本來就是在太子身邊做事呀。”蘇小柔更加不解，收住了剛纔那抹回味的微笑，疑惑地望着李睿。
“聽我說，小梳子，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今天一定要跟你說清楚。”李睿卻轉過頭來一把抓住了蘇小柔的手，他的面孔微微發紅，眼睛卻閃閃發亮，閃動着蘇小柔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光芒和熱情。
蘇小柔在他的凝視下瑟縮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李睿卻把她抓得那麼緊，而且他們捱得那麼近，她甚至能聽到他激烈的心跳。
她猛然一下慌亂起來，臉也開始發紅。
二皇子？他到底想說什麼？她不敢再看李睿了，只是小聲地說：“二皇子，我想我該回去了，太子可能有事會叫我的，我還要見太子妃。”
“不要再提你那個什麼太子，太子妃！你先看着我。”李睿冒火地說了一句。
蘇小柔只好擡起頭來被動地驚疑地注視着李睿，李睿也緊緊地盯着她，那樣一雙純淨的毫無雜質的大眼睛。
看着看着，李睿輕輕搖了搖頭，放開了蘇小柔的手，把頭埋進自己的雙臂之中：“見鬼，我再看你就會更受不了的。小梳子，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爲什麼天天都想往太和殿跑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你和太子是親兄弟，經常來太和殿也是很正常的。”蘇小柔輕輕鬆了一口氣，雙手托住了下巴，眼睛望着繽紛絢麗的花叢說道。
“你這個傻瓜，那我今天告訴你好了，要等你自己體會到簡直比登天還要難。”李睿卻又忽地一下擡起頭來，雙手扶住了蘇小柔的肩膀。
“二皇子，你幹什麼呀，我真的要走了，再不回去可能就要捱罵了。”蘇小柔一下子驚跳起來。
“小梳子！小梳子！你在哪兒呀？”此時，就彷彿要回應蘇小柔所說的話語似的，珠珠的叫喊聲遠遠地傳過來。
“我在這兒呢。”蘇小柔趕緊站起身來大聲答應道，又回身對李睿說：“再見，二皇子，花很美，謝謝你帶我來賞花。”說着轉身就輕盈地跑開了。
李睿也驀地站了起來，隨手扯了一朵墨菊，對着已經跑走了的蘇小柔說：“你跑什麼呀，我是老虎會吃你嗎？等一下，我送你一起回去。”
蘇小柔回過頭來望着李睿嫣然一笑：“二皇子，你不是老虎，可是珠珠叫我，肯定是太子妃召見我了，我迫不及待想見到太子妃呢。”
“那你就更用不着跑了，你看，那裡是誰來了？”李睿幾步就追上了蘇小柔，指着前面一個方向對她說道。
蘇小柔放眼看去，果然見除了珠珠，還有一個窈窕的身影也正向他們這邊快步走來。
遠遠的看不清楚長相，但是那身影那步態都好熟悉，幾乎常常在蘇小柔的夢裡出現的，難道真的是她？
蘇小柔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她情不自禁又抓住了李睿的衣袖，夢幻般地問：“這是太子妃？”
“是呀，這就是你迫不及待要見的太子妃呀。你怎麼了？小梳子，你的臉白得嚇人。”李睿開始還想跟蘇小柔開開玩笑，但是轉眼一看，蘇小柔的面色和嘴脣瞬間就失了血色，人也似乎搖搖欲墜。
李睿趕緊伸臂扶住了蘇小柔，焦急而又關切地說：“小梳子，沒事吧，別怕別怕，有我在呢，你看起來好像受到驚嚇了。”
一邊說他一邊輕輕地握了握蘇小柔冰涼的小手，彷彿想借此傳遞給她一些溫暖和力量。
“沒事，二皇子，我沒事……就是，太子妃，以前我認識……哦，我在她們家裡當過差，太子也知道的。”蘇小柔感激地對着李睿笑了下，說出的話語有點語無倫次。
她略微鎮定了一下，就站住了，和李睿一起定定地等待着那個正向他們走過來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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