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說,盛隕哥哥受傷了她要多陪陪你才行,但是她卻說這是你的事情,與她無關,我想勸她,她卻對我動手,還說你受傷是你活該。“
盛隕的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怎麼還沒學乖,她也是你能詆譭的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盛隕哥哥,她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對她,這麼愛她。她當初明明毫無理由就離開你,她本就是個小混混,儘管上了軍校也改變不了她蠻不講理,喜歡打架,作惡......'
“你說什麼?什麼軍校。”盛隕突然失控,拔下針頭往南風的方向走去。他還未來得及好好詢問就透過窗戶看到那個他心心念唸的人向傘下狂奔,她的笑顏刺痛了他的雙眼。能看得出傘下的是一個男人,他們離得這麼近,是抱在一起了嗎?
盛隕死死地盯着傘,直到他們漸行漸遠。
“盛隕哥哥。”
“你走吧。”盛隕不想再聽她說。
“她不值得。”
“那誰值得?你嗎?”盛隕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南風。
南風哭着跑出病房,在病房外小聲抽泣。
一個護士看到南風,上前詢問:“小姐姐,您不要緊吧。”
“我沒事,”南風吸了吸鼻子。“請問這間病房裡的病人是受了什麼傷,嚴重嗎?”
”病人的病情我不能透露,但是他受的只是皮肉傷,未傷及骨頭,沒什麼大礙,過兩天就能出院了,注意調養便可。“
“好的,謝謝。”
護士微笑着點了一下頭,便走開了。
南風吸了吸鼻子,神情恢復,顏心,咱們走着瞧,兩年前我能讓你主動離開他,兩年之後的我照樣可以。
“喂,周老師您好,我是16屆的學生,請問您班的顏心同學當年填報了哪個學校?”
“哦,你說的是那個全市第一啊?是不是那個考了732的女生。”老師瞬間想起。
“是的。”
“以她的成績肯定報考了矜北大學啊,這還用問嗎?"
盛隕心裡一空,不死心地繼續問。
”老師,是不是你記錯了?“
”怎麼會,我還參加了她的升學宴來着,那請柬上還寫着呢。不可能,我不會記錯的。“
”好的,謝謝老師。“
”沒事沒事啊。“
從顏心回來那一刻起,他就感覺她一直處在一個他看不懂也摸不到的空間,但是他知道,她的周圍充滿了危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件,爲什麼顏心和賀時冬有交集,還有剛纔那輛掛有軍區牌照的車。還有今天南風說漏嘴的話。這些都表明他的猜想是正確的。你果然還是拋棄了我,什麼一起變好,一起努力的約定,都是假的。
矜北的雨總是毫無徵兆地就來了,傅影手中的遮陽傘瞬間變成雨傘。
"下雨了,大小姐。”
“嗯。”
“再不走,咱們就走不掉了。”
顏心看着在雨裡穿梭的學生,五顏六色的傘,不緊不慢的步伐,表情極其嚴肅,他們很少有交流,只是十分莊嚴地奔着教學樓而去。這個陌生卻又如此熟悉的學校,是她和他一起呆過的地方。
顏心沒聽到傅影的聲音,卻看到了雨中一個略顯狼狽的身影。
”走。“
顏心拉着傅影往那個身影狂奔,衣服被打溼也不管不顧。
“盛隕,你怎麼在這,快跟我回醫院。”看着盛隕被打溼的衣服和蒼白的臉色,顏心忍不住地心疼。
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身影,盛隕有一瞬間楞神,然後一下子抱住了顏心。
顏心怔住,盛隕抱得很緊,彷彿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噬,融人骨血。
“你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應該在醫院嗎?"
盛隕緩緩鬆開顏心,看來一眼傅影之後,目光又重新落在顏心身上。
“是啊,我不應該在醫院嗎?"盛隕自嘲地笑了笑。
“你怎麼了?”顏心小心翼翼地問到。
盛隕盯着顏心的臉,不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憐憫、同情、關心,她的眼睛裡只是通透的琥珀色,裡面沒裝有一絲感情。
“我今天來這裡只是爲了求證一件事,當初我們明明說好的,一起報考矜北大學,一起努力,一起進步,可是我今天才發現這都是你唬我的把戲,什麼鬼的四年之約,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都是你爲了離開我說的謊言。”盛隕的眼睛被淚水遮擋住,他看不見她的表情。“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呢,我都忘了,現在的你根本給不了我任何答案。”
顏心低下頭看着地面上的雨水:“我確實給不了你答案."
"我想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你了。"盛隕看着低頭的顏心冷聲說道。
"你確實該重新認識一下我,現在的我不是那個能給你約定的人,也不會因爲你而義無反顧,我有我的責任和義務。”她不能懂南風和盛隕口中的她,但是,“我不後悔,進國防大學我不後悔。“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地保護他,也許不會像失憶前那樣義無反顧,但可以付出生命。
”那你還會保護我嗎?“盛隕擡起顏心的臉,讓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