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說什麼?”
夜憶音靠着牆,斜眼看着兩人。
“……日慕衣,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沉默許久,宗政翌認真地看着夜憶音的瞳孔,問道。
“日慕衣?”夜憶音眨了眨眼,“剛剛還說我是楊詩依,這一會兒又變成了日慕衣?對了,說起日慕衣,好像,幾個月前有個女孩兒找我,說我是日慕衣來着……”夜憶音淺淺一笑,“我真的那麼像她嗎?”
宗政翌震驚地看着夜憶音,隨後望向一邊站着,低着頭的莫水郡。
“你不要跟我們開玩笑好不好!”宗政翌大喊道。
教室裡有些靠走廊窗的同學往外看去。
“請你小聲點,”夜憶音依舊笑着,“裡面同學在上課。還有,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真的不是日慕衣,我叫夜憶音。”
“你爲什麼那麼肯定?”宗政翌不明白,究竟是誰,讓日慕衣一味地認爲自己叫做夜憶音。
“因爲……他說的,我都信。”說到這,夜憶音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夜上弦……現在在幹什麼呢?認真的聽課吧。不過以他那頭懶豬的惰性,趴在桌上睡覺也說不定呢。
“他是誰?你說啊,他是誰?”宗政翌搖着她的肩膀,大聲問道。
“翌,放手。我想她只是失憶了。”莫水郡擡起頭來,眼裡深深的憂傷被掩蓋。
“爲什麼?!她失憶了,難道一切就只能如此嗎?你就這麼承認了嗎?那小雨不就白死了嗎?!”宗政翌忍不住衝莫水郡大喊道。
“……”莫水郡又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是有滴淚落在地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我知道你一直在掩藏自己的情緒,但你不還得承認事實嗎?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纔是真正的人不是嗎?”宗政翌看着莫水郡,字字鏗鏘地說道,“小雨的死只是個意外,再說她是因爲什麼死的啊!我們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日慕衣,難道就這麼承認,她失憶了嗎?”
“那你呢?明明每天都想她,爲什麼沒跟我們任何一個人說過?不把心裡想的表現在外,你不也算是一個嗎?”莫水郡的聲音並不大,卻讓宗政翌一下子沒了話。
“你們兩個人……不要吵了好嗎?”夜憶音在一旁試圖勸阻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一齊看着夜憶音。
“怎麼了?”
“你真的忘了嗎?忘了所有?”莫水郡輕淺的聲線很是好聽,卻透着淡淡的悲傷。
“你們很莫名其妙誒。”夜憶音撇了撇嘴,“既然沒事,我先回去啦。”
夜憶音轉身,才發現門口站滿了學生,走廊上還有很多別的班的學生,看樣子都是被宗政翌的大嗓子引來的。
夜憶音尷尬地看着衆人,不知所措地站着。
“你的家人呢?朋友呢?戀人呢?”莫水郡的聲音打了起來,有些讓她透不過氣。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行了吧!”夜憶音大聲反駁着,因爲她的頭有些痛,似乎被兩個東西拉扯着,完全沒有路子。
見莫水郡不語,夜憶音又加了一句,嘴角扯出了淡淡的略帶些歉意的笑容:“對不起,我忘了。”
她微笑着看着眼前兩個不認識的人,輕聲說道。
“你父母死了你不知道嗎?連眼淚都沒有嗎?小語因爲你去了天堂你也沒感覺嗎?”莫水郡竭斯底裡地喊着。
夜憶音輕輕地皺起眉頭,愣在那裡。
“不管你是誰,不許你對她那麼大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