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現在很快樂嗎?”
日慕衣警惕地坐在石頭上,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她回過頭去,眼前出現的是安旭娥的臉。
“爲什麼這麼說?”
安旭娥嘲諷似地笑笑,眼角卻是一抹悲傷,“有翌的陪伴,當然很快樂了。”
日慕衣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一陣後開口:“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安旭娥突然詭異地挑挑眉,好看的眼睛閃爍着不明的光,“如果是因爲登山意外落水身亡,是不是很正常呢?”
日慕衣站了起來,不安地看着她,“你想幹什麼?”
安旭娥脣角帶着一絲笑,慢慢地逼近她,日慕衣慢慢地往後退。此時她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不敢想,那些回憶一次一次地衝擊着她的大腦,她眼前彷彿是她全身插滿管子和手術留下的刀疤的樣子,恐怖萬分。
奶奶曾經喪命在這鬆華山,而自己呢……也逃不過這厄運嗎?
她突然覺得鬆華山是一座美麗的蠍子。
“那麼……永別了。”
安旭娥輕輕一推,日慕衣像一根羽毛一樣,落到了湖水裡。
她最後看見的是安旭娥嫉妒得變得瘋狂的目光。
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可怕的。
她在水中掙扎了幾下,胸口的不適讓她感覺呼吸困難。她睜開眼,放棄了掙扎,絕望地最後看了一眼湖面,突然靜謐的湖水泛起白色的水花,日慕衣緊閉上眼,微微地笑了。
“衣兒,睜開眼好嗎?是我啊,你的亞帝斯哥哥,我回來了……”
“衣兒,醒一醒好不好……”
日慕衣迷迷糊糊地聽到了一些句子。她頓覺這聲音很熟悉,很像,很像他……
亞帝斯哥哥……
日慕衣突然扯起一絲微笑,費勁地睜開眼,那淺藍色的瞳孔還是那樣的熟悉。
“亞帝斯哥哥……”日慕衣久久地凝視着他,思緒如潮水般涌來。
“哥哥,棉花糖好好吃哦,我從來沒吃過呢。”
“呵呵,衣兒喜歡以後還來吃,以後還讓瑞恩哥哥付賬好不好?”
“喂!亞帝斯,你很過分誒,爲什麼讓我付賬啊!”
“用中國的話說,就是‘我請客,你付賬’!”
……
“亞帝斯哥哥,這花好美啊,送我的嗎?”
亞帝斯點了點頭,把白色的花朵插在日慕衣的發中,“衣兒,記住,你是我的。”
日慕衣看着亞帝斯,懵懂地笑了。
“亞帝斯,我來跟你挑戰怎樣?”
“崎晨哥哥,爲什麼呀?”
“因爲我也喜歡衣兒呀,我要和他挑戰!”
……
日慕衣淺笑。那幾天她只記得,他們三個人經常拌嘴。
“衣兒,我回來了……”亞帝斯抱緊日慕衣,“高興嗎?”
日慕衣低垂着眼簾,直到擡起頭,看到了遠處的一簇紫玫瑰。
“翌?”
日慕衣吃驚地說道。她看到,那簇妖豔的紫玫瑰掉在了地上。
“他是誰?”宗政翌如火般的眸子似乎要吞噬日慕衣。
日慕衣僵住了,“他……”
亞帝斯鬆開日慕衣,站起身,日慕衣隨之也站了起來。
宗政翌突然從俯視變成了仰視。
“他是誰?”
宗政翌沒有看一眼日慕衣,直直地盯着亞帝斯。
“回答我!”
日慕衣顫抖了一下。
“你爲什麼不說話?”
“我無話可說。”日慕衣把目光放向遠方。
宗政翌冷笑,“楊詩依,這是你第二次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日慕衣回過頭來直視宗政翌,剛要說話,卻被亞帝斯打斷。
“那你認爲衣兒應該和你在一起嗎?我告訴你,你不配!”亞帝斯面無表情,話語卻字字鏗鏘有力,“你就這麼易怒嗎?我告訴你,這是典型的不成熟的男人的表現!”
宗政翌震了一下,隨之說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說話!”
亞帝斯輕笑,說不清是嘲諷還是別的什麼。
“就憑我姓溫莎。”
日慕衣垂着眼簾,咬着嘴脣搖了搖頭。爲什麼會這麼亂!
宗政翌愣了一下,幾秒後他反應過來,輕蔑地說:“姓溫莎又怎樣?我有資格,就憑我是楊詩依的男朋友!”
“楊詩依?男朋友?”亞帝斯疑惑地看了看日慕衣,日慕衣衝他點了點頭。
“衣兒,你有男朋友了?”亞帝斯認真地看着日慕衣。
“……嗯。”日慕衣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我不去幹涉你的自由,”亞帝斯嘆了口氣,“只是你要記住,你永遠是我的,還有,”他牟利的目光轉向宗政翌,一字一句地說:“他不配。”
日慕衣不解地看着亞帝斯。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說他不配?
“你以爲你有多了不起嗎?”宗政翌正身對着亞帝斯,一個拳頭揮過來,亞帝斯閉上了眼。
日慕衣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畫面,不知所措。
“慢着。”
在宗政翌的拳頭快要挨近亞帝斯的臉時,一個有力的手掌擋住了他。
“朋友,是否太過激動了呢?”
百里崎晨完美無瑕的臉龐浮現出善意的笑容,毫無惡意地看着宗政翌。
“百里……崎晨?”日慕衣不敢置信地輕聲喚道。
“長い時間は、衣兒,參照してください!(日語:嗨,衣兒,好久不見!)”百里崎晨轉過頭報以燦爛一笑。
“Qi chen, asia hades, had you here ah!(英文:崎晨,亞帝斯,原來你們在這裡啊!)”
爽朗的聲音傳來,四人一齊向旁邊看去,一個個子和宗政翌差不多的金髮綠眼的英國人正對他們微笑,“這兩位是……”
“瑞恩,好久不見。”日慕衣大方地笑笑,頭髮上還帶着水珠。
這是……到齊了嗎?
日慕衣突然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