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桐心疼白芷寧展昱是最清楚的,因爲對於白芷寧,展昱心疼的不比易桐少,從認識這麼久以來,他一直是充當一個哥哥的角色,他開導她,鼓勵和支持她,在她那段黑暗的時光,他一直陪着她走了過來,哪怕大多數時間都是白芷寧自己在硬抗。
所以,在白芷寧下令讓易桐回去上班的時候,他直接選擇忽略了易桐投過來祈求的目光,贊同的隨聲附和了她的話,易桐走了,走的時候看着白芷寧的目光中還有淚花。
展昱是在易桐走了之後幾分鐘才從白芷寧的家裡出來的,他一身黑色的大衣,黑色的白色條紋圍巾,修身的長褲,搭配上一雙現下最流行的靴子,俊朗挺拔的身材,臉上的笑意明顯被怒氣掩蓋住,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冷冽絲毫不留情面的聲音從他嘴裡吐出:“不是要錢嗎?我給你。”
方旭在展昱的氣勢下狼狽的走開,但是卻沒有走得太遠,他想着等展昱和易桐走了之後,他繼續去騷擾白芷寧,就不怕她不就範,他現在太需要一筆錢了,因爲賭博欠了高利貸一大筆錢,還吸了毒上了癮,天知道他一直強忍住內心對毒品的渴望。
他知道如果被白芷寧吸毒之後,他肯定得不到半毛錢,所以他每天都是在毒癮沒有發作之前去找的白芷寧,他以爲等到白芷寧就範還得幾天的光景,只是沒想到的是,白芷寧的好朋友展昱竟然主動打電話給他。
這可是天賜的好機會啊,他心裡這樣想着,一般掛斷電話,一邊朝着白芷寧的住所走去,爲了不讓展昱發現自己仍然守在白芷寧的小區裡,他不敢走的太快,兜兜轉轉饒了幾個圈之後纔來到了展昱所在的地方。
對於展昱這個人,他是很清楚的,不僅有上進心還是個特別優秀的人才,他的家世不錯,經常和白芷寧待在一起,他以前偶然看到白芷寧和這個這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在他的身上起了心思,他故意藉着是白芷寧繼父的名義去找他要過錢,可是完全沒有在他身上撈到一點好處。
現如今還不是一樣得給他錢,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情好的原因,他一路上走來,都是充滿笑容的,在看到一臉陰沉的展昱時,還笑呵呵的朝着他點了點頭,完全沒有一點羞愧之處。
展昱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對白芷寧的心疼又多了幾分,失望過後涌起一抹深深的鄙夷,在方旭的眼中完全沒有激起他的任何情緒,他恬不知恥的摸了摸鼻樑,猥瑣的笑着伸手要錢,一開口就是十萬。
眸光猛地收縮,他渾身散發出與周圍空氣相近的寒氣,使得方旭下意識的一顫,接着補了一句:“十萬,我再也不會找她。”
不得不說,展昱完全沒有想到方旭一來就是獅子大張口,十萬,對於他的家境來說不多也不少,還好他這些年來靠着對計算機的瞭解,私下裡存了不少錢,但是十萬......他在考慮方旭會不會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拿了錢再也不來找白芷寧的麻煩。
方旭人老成精,怎麼會看不出他的遲疑,爲了得到這筆錢,他舉起手指發了個惡毒的誓言,見展昱略有鬆動纔在心裡舒
了口氣,至於來不來找白芷寧,就算他來找又怎麼樣,他是她的父親,找女兒要點錢怎麼了,可是眼下最要緊的是從展昱手中拿來這筆錢。
“希望你說道做到,我可不想讓她對你徹底絕望,你要記住,她現在已經不欠你什麼了。”方旭從他手裡接過一張銀行卡,眼光頓時像狼見了羊一樣貪婪,連連朝着展昱點頭答應,那樣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展昱沒有心思看他,見他乾淨利落的轉身,突然涌起一股衝動,他叫了一聲,方旭回頭,頓時一個拳頭便朝着他的臉打了過來,一聲類似骨折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展昱的耳中,他突然笑了笑,握緊的拳頭就毫無懸念的又狠狠的打了上去。
方旭頓時疼的眼冒金星,連眼睛都睜不開就頓時感覺密集的拳頭朝着臉上襲來,他慌忙後退,一下子沒站穩摔倒在地,展昱欺身而上,抓起他的領口,重重的給了他一拳。
說道:“早就想替芷寧教訓教訓你了,你這種人渣。”
方旭疼的齜牙咧嘴,卻又苦於掙脫不開他宛如鉗子的手掌,只能裝得一副討好的樣子說道:“對,你說的對,我是個人渣,徹頭徹尾的人渣。”
展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果然芷寧說的沒錯,他就是一灘爛泥,任你揉捏拍打都沒有任何作用,他也許是真正的失望了,咬牙切齒的瞪了方旭一眼,嫌棄的將他推開,吐了一口唾沫,冷聲道:“滾,永遠不要再出現,要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我!說到做到。”
方旭狼狽的起身,不停地點頭,剛跑完幾步忽然看見銀行卡掉落在展昱的面前,他又折轉身子麻利的撿起卡,逃也似的離開。
跑到轉角處,他靠在牆上,回頭看了一眼展昱,心裡除了憤怒還有驚恐,他沒有遺漏展昱那快要把他生吃的眼神,隨即看了看手裡的銀行卡,他眼中的貪婪又多了一分,對於他來說什麼都不重要,現在錢就是他的全部,要想讓他放棄白芷寧這棵搖錢樹,除非他死。
這樣想着,他竟然大笑起來,先是低沉的笑,最後笑着笑着臉上的猙獰讓人不寒而慄。
氣溫逐漸下降,展昱有些受不了這寒冷的風吹在他的臉上,朝着白芷寧住的房間看了去,然後毫無波瀾的轉身離去。
凌達集團作爲一個集多元化的一個企業,自然對於員工的要求比一般的公司要高得多,一般能進去凌達集團上班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還沒到上班時間,員工便有條不紊的進了公司。
這時,夏景橋從大門口走了進來,一身裁剪得恰到好處的西裝,長身玉立的身姿,俊美的五官,雙眸就似匯聚了整片海洋,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偶爾和他眼神對視,就能清楚的感覺到來自靈魂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只能低下了頭。
在公司員工的眼裡,夏景橋就是一個帝王,高高在上仿若神邸,也許連看他一眼都會覺得是一種對他的不尊敬和褻瀆。
夏景橋的身後助理周安站在一邊,不停地向他詢問工作內容,他偶爾回答一句,簡短扼要
,卻總是能清楚的直擊要害,讓一直跟隨他身後的市場部經理鄧榮德連連點頭稱讚不已。
他一路走來,所有看到他的員工都會朝着打招呼,一直進了電梯關上門的那一刻,依稀有聽到:總裁好!這三個字傳來。
市場部經理諂媚的笑着,一邊誇讚夏景橋是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工作認真,一旁的周安見狀眉頭皺起,臉色有些怪異,他感覺總裁身上傳來一股莫名的冷意,爲了保險起見,他後退半步悄悄地避開了夏景橋眼神能攻擊到的範圍。
果然,鄧榮德說的正天花亂墜時,夏景橋一個眼神掃過去,頓時把他震在原地,悄悄的閉上了嘴,他輕啓薄脣,冷漠的聲音瞬間讓鄧榮德如墜冰窟:“閉嘴。”
呃,果然是總裁,連平時說話都和工作時的狀態一樣,簡明扼要,鄧榮德心裡默默的爲自己擦了一把汗,見旁邊的周安強忍住臉上的笑意,導致臉部的肌肉抽搐起來,他悄無痕跡的後退了一步。
退到周安的身邊,故作兇狠的瞪了他一眼,心裡卻是憋着一股悶氣不知道要怎麼發泄出來,有些抓狂的踢了周安一腳。
周安這一下不僅要忍住臉上的笑意,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臉部肌肉抽搐的幅度明顯增大了,他們以爲自己做的動作夏景橋沒有看見,可是他們竟然忘了電梯內壁光滑無比,夏景橋透過眼前的內壁清楚的看到了他們的小動作。
電梯很快在三十二樓停下,夏景橋用餘光瞟了周安和鄧榮德一眼,長腿一邁,大步的走出電梯,轉身停下,說:“看來你們很閒,還有心思打情罵俏。”
臥槽......兩個大男人用打情罵俏這個形容詞不對吧,周安和鄧榮德相視一笑,眼中的苦澀唯有當事人清楚,太雷人了,總裁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他們倆個臉都沒處擱。
夏景橋如往常一樣走進辦公室,看到在沙發上坐着,一臉笑意的夏曜祺,淡漠的關上門,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完全忽視了夏曜祺那張笑得奸詐而且邪魅的臉。
“哥,你不用這麼忽略你弟弟吧,我可是你親弟弟,再說了我現在可是報着給你傳遞消息的心態來的,你確定不聽這個消息嗎?這可是關乎着你未來的人生走向問題。”
人生走向?神馬意思?他現在事業名利皆是囊中之物,還會擔心未來的走向問題嗎?夏景橋依舊冷着一張臉,認真地在辦公桌上閱覽文件,完全沒有因爲夏曜祺的話而停下來,或許他潛意識裡是知道夏曜祺說的沒肯定沒什麼好事,無聊的話題他不聽也罷。
夏曜祺見自己的話沒有起到作用,不由得有些抓狂,走到夏景橋的面前把他的文件合上,無奈的說道:“這可是關於你婚姻大事的消息,你真的不聽我說?”
夏景橋嗯了一聲,從他手中搶過文件,繼續翻閱,表現的很平淡,就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一點波瀾。
看着他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夏曜祺突然覺得他應該還是沒有忘記當年那個人,也對,第一次喜歡的人哪有那麼容易忘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