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錫!”向老爺子驚慌的大叫,向錫另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向老爺子的手,強忍着痛楚看着蕭老爺子,泛白的嘴脣艱難的啓脣說道:“蕭爺爺這一下算是我還給安朵的,您大人大量,剛纔的事還請別放在心上。”
“阿錫。”向老爺子暴怒之餘心疼的抓着向錫的手,急聲吼叫:“蕭老頭,阿錫要是有什麼事我和你沒完。醫生、還不快叫醫生過來。”
“老不死的,我外孫女兒臉上要是出現一點傷,我纔要和你算賬。”
向老爺子怒得雙眼發紅,正欲發作卻被向錫攔住:“祖父,夠了。”
向老爺子怒得雙手指着周圍的人,從安朵到最無辜的攝像師一個都沒放過,氣地聲音發抖的咬牙嘶吼:“阿錫,你看看這羣人這是要把我們逼到絕境,到了現在你還要忍着不成?”
“祖父,夠了。”向錫再次重複,他手臂痛地尖銳、額頭滲出陣陣冷汗,聲音滿是倦怠和壓抑:“事情到了現在在繼續下去還有什麼用?就算沒了大伯那份產業、沒了大伯庇佑,向家仍舊是向家,終有一****會努力將家裡發展到曾經的地步,您這又是何必呢?”
向老爺子震驚的盯着自己的孫子,寒着臉咬牙切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向錫吐出口濁氣,努力平靜的和他對視,啞聲疲倦:“不該是我的東西何必去強求,祖父放手吧。”
向建森急聲插!入話題:“阿錫你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閉嘴!”
向老爺子眼底、心裡都積蓄着怒氣,但比起之前對安朵癲狂而不計後果的怒火,此時卻是憤怒而痛惜不解:“我這一切都是爲了誰,你現在讓我放手!”
向錫擡頭望着天花板,苦澀連連:“大伯是大伯、我是我,您去瞧瞧京城有哪家這種情況下產業會交給侄子繼承?更何況大伯在國外的家業本就是他自己奮鬥,他之前也想過將原本國內的向氏集團交給我,難道這還不夠嗎?而現在事情鬧成這樣,與其說是大伯和安朵的不是,但到底責任在誰身上您難道還不清楚?”
他壓着聲音,急促喘息着:“那不是我的東西,他願意給我算是情誼,不願意給我也是理所當然,這麼僵持下去還有意義嗎?大伯到現在爲止都沒回國,您還沒看清他的想法?從最開始到現在咱們爲了去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反倒是失去了多少,您到現在還沒看清楚?”
向老爺子聲音僵硬,怒吼的打斷他的話:“你住嘴,我自有打算。”
“將心比心,您當年願意將自己打拼的產業交給您的侄子嗎?”向錫自嘲反問:“您願意嗎?”
向老爺子臉皮抽動,嘶聲力竭的吼道:“這怎麼一樣,他沒兒子,這些東西不給你給誰?”
“給安朵也好、給向婧也罷,更何況大伯正直壯年,完全可以等待安朵和向婧結婚生子。就像您喜歡一手培養出來的我,大伯何嘗不是更青睞未來自己養育出來的繼承人。”
向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但他不姓向。”
“行了。”安朵忍着臉頰火辣辣的疼痛,眼見着他們的對話已經陷入了一個死衚衕,而向錫根本說服不了已經魔怔的向老頭,索性插嘴涼涼提醒:“您恐怕忘了,現在的決定權不在您手中。”
向老爺子怒目而視,眼中燃燒着的火焰幾乎將安朵灼燒殆盡。安朵淡漠一笑,忽然擡手將手中一直拿着的文件夾遞過去:“您所有的憤懣所有的不甘心在看了這份東西在和我說吧。”
盯着那份文件,向老爺子心中咯噔一抖,猛地擡頭尖銳灼灼的盯着安朵:“這是什麼?”
安朵脣邊漸漸浮起一個諷刺的微笑:“您覺得呢?”
“安朵。”向錫忽然面帶祈求的說道。
“我給了你時間,也給了你機會,但可惜的是你不能說服他。”安朵扭頭看向向錫:“而我也給了你祖父最後的情面,當然這份情面顯然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安朵撫着自己的臉頰嘲諷而言。
向老爺子瞳孔一縮,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猛地扭過頭來尖銳而沉痛的看着向錫:“阿錫,你和安朵聯繫過?你們商量了些什麼?”
向老爺子看着他的目光猶如看着叛徒,驚怒交加之餘更是滿腔苦氣和戾氣森森。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誰,而偏偏向錫卻背叛了他!
向錫神色微變,急忙解釋:“祖父,你聽我解釋。”
向老爺子本就渾濁深陷的眼窩猶如骷髏眼中冒着的鬼火一樣陰測滲人,張嘴正要暴怒忽聽奪過安朵手中文件的蕭遠渢倒吸一口氣,猛地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朵,急聲震驚又艱難的啓脣追問:“向建林……不對,我是說這份繼承權確認書真的是他給你的?”
蕭遠渢震驚得幾乎無法說話,根本不敢相信這份文件是真的。但他又確確實實的看到了向建林的簽字,又十分確定安朵絕對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那麼向建林真的把繼承權給朵朵了?
這怎麼可能?
這件事太荒唐了,向建林這麼自私自利的一個人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大方!
蕭遠渢腦中猶如狂風過境的在呼嘯,手中輕飄飄的文件夾讓他內心沉甸甸的一團,到了此時此刻文件夾還在他手中,他卻還有些不敢相信的懷疑。
繼承權?
這三個字在如今向家人的眼中刺耳而尖銳,向建森震驚的瞪大了眼,心頭狠狠一跳下意識的將求助的目光轉向向老爺子。
向老爺子卻是猝不及防的神情一變,直直的盯着那份文件,臉上寫滿了不能接受的偏執,咆哮大吼:“不可能!建林怎麼可能把繼承權給你。”在他看來繼承權給向婧都好,至少……至少他有底氣和能力拿回來,但在安朵手上……他腦中猶如北風呼嘯的思索着,幾乎瞬間聯想到了安朵的底氣與後臺,最終得出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