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感動安朵在頒獎現場對他的道謝,一邊又忍不住抱怨幹嘛要在這裡放這種感情戲,還特麼讓他控制不住要流淚,這簡直太丟人太對不起他向來表現出的睥睨脾氣了。
伯特倫導演一邊感動一邊抱怨,終於強壓着內心感動的情緒在直播鏡頭的拍攝中,擡頭對站在臺上的安朵微微一笑。臺上站着的東方女子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漸漸蛻變,越來越灼灼發亮、越來越璀璨動人。從一年前和封景虞站在一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好想從來都只會放在封景虞身上而忽略她,漸漸變成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伯特倫恍然大悟的同時又覺得有些驚訝,從什麼時候起安朵就已經走得這麼快了。
但很快的,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欣慰而自豪。可以說安朵是他一力發掘出來,當初的猶豫、掙扎、堅定、堅決,種種情緒在此時已經給了他最好的答案。
他的選擇是對的,安朵果然是最適合安妮塔的那一個。而從發掘安朵到一力支持她進入劇組的伯特倫,免不了爲她驕傲而自豪不已。
但同樣的他也十分感慨和感動,《救贖》能獲得這麼大的成功並非自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以他的人脈關係很容易的就在事後找到了安朵曾因爲他和電影公司談判的痕跡,自然知道安朵幫了他多少。這部電影不止是他的堅持、也有所有演員的拼搏和所有幕後工作人員的支持以及安朵對他的信任和大方。
伯特倫笑容越來越深,直播鏡頭更是將他和安朵對視的畫面着重截圖出來。原本一男一女在這種場合如此對視很可能會引人誤會,但此時看着這幅畫面的所有人卻沒一個亂想。答案很簡單,兩人所表現出的情誼純粹是感激和朋友,絕無其他。更或者說男人與女人之間從來都不是隻能成爲曖昧的情人關係,他們一樣可以擁有心心相惜的友誼。
足足過了一分多鐘,直播鏡頭才終於從伯特倫身上挪開。臺上的安朵閉了閉眼調整了一下心情,在最後拿起獎盃對着臺下晃了晃,忽然眨眼悠悠一笑:“當然還要感謝在我拍戲的時候一直照顧我的未婚夫。”
現場原本因爲感動而顯得有些凝重的氣氛在這句話中飛快的煙消雲散,大家一愣之下看向封影帝,旋即都撲哧大笑出聲。笑容善意而帶着調侃,距離封景虞近的《救贖》劇組更是有人哈哈大笑的起鬨。
答案很簡單,在好萊塢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的攝像機下,許多報紙都刊登上了封影帝自從訂婚後與未婚妻黏糊得厲害,更爲了未婚妻在拍完電影后,直接推了大部分工作陪她在國外拍《救贖》。當時報紙上一面感嘆兩人感情好封影帝真是個好男人外,更有小報記者調侃封影帝黏糊安朵黏得緊。
而安朵此時忽然這麼神來一筆,顯然是在報剛纔封景虞拆臺答應熱吻的事。
封景虞心知肚明,但想來心臟強大的他面對衆人的笑聲以及調侃,半點不在意的仍舊笑得優雅慵懶,反倒是讓那些鬨笑的衆人訕訕然的有些尷尬,最後笑聲不自覺的就停止了。對方這幅淡然自若、理所當然還風清月朗的模樣簡直讓所有人的調笑根本就沒了發揮餘地好麼,越笑自己就越覺得尷尬。
安朵看着這一幕一面吐槽某人簡直腹黑到了極點,一面失望居然沒算計到他。果然自己的段位還太弱,根本抗衡不了臉皮厚度已經到了臻化的封影帝。
但最佳女配的頒獎過程因爲頒獎嘉賓提出的要求已經耽擱夠久,所以安朵沒再佔據位置,拿着獎盃和兩位頒獎嘉賓再次擁抱一番後就低調的走下臺來,在臺上再次進行下一個獎盃頒發時,避着攝像機重新坐到了封景虞身邊。
“恭喜。”她剛纔坐下,旁邊就傳來封景虞慵懶又噙着笑意的道喜聲,那隻修長的手順勢從她手中接過獎盃,欣賞一番後笑眯眯的道:“回去請人幫你定製一個獎盃陳列臺。”
安朵無語的睨了他一眼,劈手將獎盃拿了回來,面無表情的指控:“一個獎盃放在上面也不嫌棄丟人。”特別是爲了一個獎盃特地做一個陳列臺,讓外人知道了還不定怎麼偷笑眼皮子茜。
“這有什麼。”封影帝笑着回答:“現在只有一個,但未來那個陳列臺上一定會放很多個,不過難道你忘了你兩年前在電影節上獲得的最佳新人獎盃,還有在國內獲得的獎盃?陳列臺上現在可不止一個。”
兩年前的最佳新人獎安朵當然沒忘,而所謂的國內的獎盃則是當初《倚靠》上映後獲得了國內某頒獎典禮的最佳女主角獎以及《修妖錄》播放後獲得的影視人氣王獎盃。當然因爲她常年都在忙工作忙拍戲,加上後來又出國根本沒時間參加這些頒獎典禮,這些獎盃就理所當然的被公司或者經紀人幫忙代領了。
面對封影帝隱晦的恭維,安朵淡定的表示不接受,斜睨了對方一眼,幽幽冷笑:“事後想給我糖讓我手下留情?”媽噠的,剛纔暗算我三十秒熱吻的時候腫麼不放過她,在紅地毯上的時候爲毛不放她一碼,現在纔來討好她,已經晚了!
被戳破心思的封影帝翹起脣角,擡手摸了摸鼻子,看着繃着臉頰一臉要秋後算賬的安朵,不由得莞爾一笑,故意軟下語氣配合她:“那我能不能申請大人您手段稍微軟一點?”
安朵面無表情回擊:“申請不批!”
封景虞低笑着握住她的手:“那告訴我有什麼彌補方式嗎?”
安朵眯了眯眼,在現在進行的獎項正到公佈候選人所以直播鏡頭全都注意那邊的時候,扭過頭來對封影帝蠱惑的笑了笑:“有啊。”
封景虞好奇的支起身,挑眉詢問:“什麼?”
安朵脣角翹起,一字一頓的回答他:“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