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微笑着答應下來卻沒準備執行這一點。他給安朵準備無非是擔心她吃得不習慣,而他早已經適應了劇組的食物,除了讓助理準備幾瓶酒和幾本書亦或者其他的咖啡機等等,其他需要準備的倒是很少。
安朵當然瞭解封景虞是怎麼想的,聞言眨眼一笑:“別忘了我這裡有藍森和你助理的電話,到時候打個電話去什麼都知道了。你要是沒帶,那我這邊還有我給你寄過去。”
封景虞低笑兩聲,聲線優雅而溫柔:“從你那邊再寄給我,那我何必給你準備那麼多?”
“那你就給自己也準備一些。”安朵無賴的表示:“還有藥品,這些你的助理都會準備我就不多說,但你向來有潔癖,讓助理多帶一些換洗的衣服和乾淨牀單。”
“在你心中我的潔癖就那麼嚴重?”封景虞揚眉反問。
安朵同樣反問:“您覺得呢?”
封景虞的潔癖算不上很嚴重,如果條件不允許他也能讓自己忍下不適應,但那種強行忍耐的感覺當然不會好受,和他在一起這麼久要是還不知道這點才奇怪了。安朵搖搖頭,繼續說道:“日常穿的衣服最好多帶一些,那樣就算那裡清洗用水不方便,也能換新的。”
封景虞手指撫摸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薄脣啓開:“好。”
一如安朵想念他,好久沒這麼分開工作,而或許這次分開就是三四個月或者更多,他當然也捨不得。
安朵抱着電話又和封景虞聊了一些,從正在拍的電影聊到這邊有多偏僻、吃的晚餐有多難吃到電影拍完兩人準備去哪裡去度假。足足聊了半個多小時,摸着手機都發燙了,況且那邊派對還沒結束,安朵這才依依不捨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她將有些燙的手機放進口袋裡,擡步正要走出去,忽然瞥見旁邊黑暗中站着一個隱約的人影。她渾身一凜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一把握住了項鍊警惕的擡眼看去:“誰?”只見黑暗之中那人靠在牆邊,看不清楚臉也看不清楚穿着,但對方高大的身姿在黑夜的輪廓中倒是一覽無餘。
這個一看就是高大男性的身影讓安朵越發警惕起來,脊背緊繃面帶寒霜冷冽,緊緊的盯着那人。
“唉……想休息一會兒都不行。”伴隨着有人嘆氣無奈的聲音響起,那人緩緩走出黑暗之中。就着劇組昏暗的燈光,安朵一眼就看到了來人是誰。
仍舊穿着那件灰色襯衫的塞勒斯走出陰影,他一頭暗金色的長髮束在腦後,髮尾掃過右邊肩頭,手中還端着一杯加了冰塊的香檳。在黑夜的襯托下神秘而又美麗,見到安朵後他嘆了口氣,攤開雙手笑意盎然的聳肩:“抱歉,我真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講話或者站在這裡,應該說是我先過來。等我察覺到的時候你已經走到那邊了。但我準備出去的時候你已經接通了電話,我那時候再走出去不是更加尷尬嗎,所以想等你離開了再說。”
哪知道一個電話打了這麼久,而這邊又太安靜。既然安朵沒發現、他又不想走,那就順便的偷聽一下封景虞這個心狠手辣的貨私底下到底是怎麼和他未婚妻相處的,但沒想到聽到了那麼一段溫馨又日常的對話。想到這裡他碧綠的雙眼笑看着臉上表情鬆懈許多的安朵,眨了眨眼無辜表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見到來人是塞勒斯,安朵緊繃的身體很快的鬆懈下來,瞥了眼解釋得假惺惺的某人,面無表情的回答:“知道了。”鬆開握着項鍊的手,擡步就往外走。面無表情的穿過塞勒斯旁邊,她走了幾步腳步忽然站住,幾秒鐘後她轉過身來一臉嚴肅鄭重的看着他。
安朵糾結着該怎麼進行道謝,塞勒斯卻是以爲安朵要找他麻煩。眼皮一跳,綠色迷人的雙眼無辜的睜大,故作誇張的耍無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發誓。”當然不是故意偷聽,是無意+有意!:“再說你和封的聊天又沒什麼秘密,偷聽你們的電話我還不如趁着夜色不錯,喝杯酒再回去找個金髮碧眼的美人來場遠距離的視頻做!愛!”
馬了個擦!
說話還是這麼的不靠譜,特麼的你講究一點是要屎呀!安朵滿心吐槽之餘,臉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腹誹和無法言喻的面無表情,冷笑連連:“還真對不起了,打擾了你這會兒醞釀的情緒。”媽噠,來這個鬼地方還想着視頻xx,還真不愧他好萊塢荷爾蒙發射器的稱呼。
安朵的反諷無比犀利,饒是塞勒斯臉皮已經厚到了極致,也有些扛不住一個女人如此意有所指的諷刺,特別是這個女人還曾經坑得他一隻腳受傷。想到受傷的腿他心就抽抽,也沒了耐心和安朵繼續調侃。嘆了口氣端着酒杯搖晃幾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嘴巴:“抱歉,口誤。”
安朵面無表情:“呵呵!”
多麼具有嘲諷意味的兩個語氣助詞,在突破了國際和語言的障礙後,被塞勒斯完完全全的聽懂了,他嘴角一抽忍不住反問:“你是在諷刺我?”
安朵嘴角一抽:“不,我實在謝謝你。”
塞勒斯:“……”誰家謝謝用這麼個語氣助詞,擺着這麼一張嚇人的臉,你哄我之前打點草稿行不行?塞勒斯滿腹憋屈的吐槽,只覺得封景虞這個未婚妻和他一樣的難折騰。
正要說話卻聽安朵再次重複:“我真的是要感謝你。”
塞勒斯驚詫的挑眉,疑問的看向安朵。卻見她站在原地,輕聲提醒:“角色的事情,謝謝你的推薦。”
說實話推薦安朵不過是他一時間腦袋發抽,但當安朵這個名字說出來後,他卻覺得如果是她或許真的不錯。就像他在會議上對負責人說的話,選擇安朵利益會成倍的放大。對他而言這是有關於利益上的事,選擇安朵從沒想過他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