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建林又鬆了口氣,伸手敲打着桌子。還沒確定時間就好,但另一方面卻又爲安朵對封三親暱的稱呼有些惱火。
就在此時,房門終於被敲響,在安朵終於覺着鬆了口氣可以結束這段對話的時候,幾道先做好的菜先送了上來。上菜後向建林顯然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安靜無聲的和安朵用了一頓飯。
吃完午餐安朵迫不及待的和向建林提出了告辭,和這位血緣上的向先生相處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諸如這位被人傳聞狠辣冷血的大boss在她面前卻從來沒擺出過那種嚇人的臉色,甚至還小心翼翼的窺視她的面色情緒,然後討好她安撫她。要是向建林對她真的狠辣又不管不顧倒是好了,但現在越是這種態度她卻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着纔好。
理智告訴她,這個人絕不可能像真的慈父那樣一心一意爲了她好。但感情上,卻在向此時向建林如此小心翼翼的態度轉移。所以在這種狀態下,她想真的是能遠離就遠離。
向建林張了張口無可奈何的把她送回了劇組,讓保鏢將她送了進去這才作罷。將後續麻煩處理好的楚晏恭敬的報告:“那位包老闆的合作案公司決定壓下,至於許睿……”他看了一眼向建林才說道:“我和顧先生商量將他在劇中所有戲份都剪掉了。”
“不夠。”向建林敲打着手指,面色冷厲聲音低沉而冷漠:“給我封殺了他,我不想以後在任何版面上看到他的存在。”
楚晏恭敬應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卻在告訴對方這件事後,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楚晏臉色一下變得有些古怪。向建林一眼就看到了,一皺眉不悅的道:“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不是,老闆。”楚晏掛斷電話嘴角一抽,卻是有些想要苦笑:“不用我們動手了。”
向建林眉峰狠狠的皺起,滿臉不悅:“怎麼回事?”
楚晏斟酌了一下向建林的臉色,纔回答:“封影帝已經找人吩咐過了。”
向建林臉色頓時黑的像是煤炭,如果說現在羅列出一個最讓他煩躁的人列表出來,封景虞肯定以超高分數列於榜首。
楚晏見此連忙說起了另外的事:“《修妖錄》的資金入駐已經商議完畢,從現在開始您已經是這部戲的最大投資人。”
向建林臉色稍微緩和:“我可以去劇組視察?”
這是顯而易見很清晰可能的事情,但每次遇到安朵,明明拍板就能決定的事情向建林總是要深思了再深思,生怕做錯了什麼造成悔之不及的錯誤。
“當然可以。”楚晏連聲回答。
向建林臉色越發好了起來,敲打着手指眯眼吩咐:“把最近的事情全部挪到港城來。”顯然是要在港城定居一段時間,楚晏連聲頷首而後恭敬的答應下來。
這邊廂安朵一到劇組,就發現劇組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或者應該說比起往常大家對她隨意招呼的態度,現在卻是多了一些緊張和謹慎。不再像以前那麼輕鬆隨意的笑呵呵說話,安朵看在眼裡微嘆口氣後卻並沒怎麼放在心上。今天的事情鬧出來這是必然的結果,況且不過兩個多月的拍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來月,剩下的時間她好好拍戲就好,其他的已經不想管了。
和導演打了招呼寒暄一番,她這才化妝間換了衣服化了妝。走了出來掃過劇組不少人,而後淡定的坐在休息椅上拿起劇本背臺詞。兩個小助理在跟在她身邊,羅曼小聲湊到她身邊聊着八卦:“安姐,我聽說許睿的戲份被全部剪了。”
安朵有些驚訝卻又有些理解,翻過一頁劇本:“我記得這個角色頗爲重要,那是誰代替嗎?”
羅曼搖頭:“聽說是編劇改了劇情,她說那樣反倒是更合適,所以就直接掐了許睿的戲份,一片衣角都沒留下。”羅曼說道這裡頗爲幸災樂禍的樣子,簡直不能更開心。讓你走歪門邪道、讓你聯繫記者拍照片、讓你找包老闆以勢壓人,哼哼哼這下子自討苦吃了吧。
“這樣啊。”安朵恍然,而後搖搖頭斜了羅曼一眼:“把你的笑收好,劇組那麼多人注意一點。”
羅曼吐了吐舌頭,笑眯眯的遞給安朵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恰在這時一雙鞋子突然走到面前,安朵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雲帆,眉梢一挑,雲帆卻是很是鎮定的問道:“要對戲嗎?”
“好。”安朵啞然失笑,然後欣然應是,等雲帆坐下後才搖搖頭:“我還以爲所有人都比我如蛇蠍呢。”
“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拍戲是拍戲,公私當然得分開。”雲帆翻開劇本,不以爲然的撇撇嘴:“再說今天大家是震撼得夠嗆,等明天想在你身邊討好的人恐怕會比之前還多,你信不信?”
安朵笑了笑並沒回答,翻開劇本後和雲帆認真對起戲來。兩人的對手戲最多、也是兩人的戲最多壓力最大,所以能在戲下抽出時間對戲,也能減少一些ng的可能性。
不遠處正在監督拍攝的導演見到這一幕忍不住鬆了口氣,他知道安朵來頭大但卻沒想到來頭這麼大。向先生還沒出面,他那個助理一來幾句話就把許睿的戲份全部刪除,還說的有理有據,又是幾句話直接給氣勢洶洶的包老闆判了死刑,他投資的三百萬直接劃出賬戶還給他,然後灰溜溜的被丟出劇組,這簡直……
導演嘖嘖感慨,而後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拍攝上。
因爲上午耽擱的緣故,這一天足足拍到了晚上凌晨這才下戲,換了衣服回了家,隨意的翻了翻網上的新聞,發現今天有關於她的緋聞很快被子虛烏有四個字代替,這才放下心來揉了揉眼睛洗漱完,撥通了封影帝的電話,好好安撫了一番今天醋意暴漲的大影帝,做出了很多的不平等條約,這才道別了晚安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