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眉峰緊皺、臉色微白,低頭捂着腹部以下的位置,一言不發。
安朵一愣,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問了句:“怎麼了?”她沒怎麼用力啊,不會真的出毛病了吧。
封影帝何等要臉的人,擡起頭來、明明額頭冷汗淋漓仍舊是繃着脣線悶聲道:“沒什麼。”但捂着腹部以下的手卻有點在發抖。
安朵錯愕兩秒,走近兩步正要詢問忽然又退後兩步,很有經驗的說道:“別裝了,你裝的一點都不像。”
封景虞悶哼兩聲,猶如蝦米一樣蜷縮在那裡,過了足足幾秒鐘才擡頭看向她,苦笑不已:“親愛的,這種事哪個男人會在自己未婚妻面前裝模作樣。”說話間額頭冷汗越發密集。
事關男性!能力的問題,怎麼可能裝出這麼不行的樣子。
安朵猛地醒悟過來,看着他額頭冷汗、泛白的嘴脣,以及緊皺的眉峰,這張深邃英俊的面容剎那間似乎就染上了病態,變得憔悴又虛弱。
安朵心裡咯噔兩下,有些錯愕又不敢置信的傻眼:“不……不可能吧。”她真的沒下多大的力氣啊。
封景虞眨了下眼,眼中溼漉漉的,向來氣勢十足的眼中現在滿是隱忍,沙啞着聲音道:“寶貝兒,你知道男人!那裡有多脆弱嗎?”
她當然知道,但她又不是男的,某些真的很敏感脆弱的理解當然是不知道。看着似乎越來越難受的封景虞,她懵逼了兩秒,下意識的搖頭。
“那就是了……”封景虞倒吸一口氣,慘白着臉抽搐的呼吸一下,慘笑着:“寶貝兒,大概你以後要守寡了。”
安朵額頭死勁兒的跳,聞言心慌意亂的連忙反駁:“你亂說什麼,我打電話叫醫生。”
“別打。”封景虞蒼白着臉阻止,自覺丟人的嘆息:“這種事傳出去我以後還能出門嗎?”
安朵已經徹底懵逼了,傻眼的反問:“那怎麼辦?”
封景虞雙手捂着腹部以下,慘白着臉啞聲道:“你過來。”
安朵走了兩步忽然停住腳步,封景虞不解的擡頭:“怎麼了?快扶我上樓休息一會兒,說不定待會兒就好了。”
安朵哦了一聲,連忙走過去正要彎腰扶起他的時候,忽然一腳狠狠踩在封景虞穿着棉拖鞋的腳步上,這次是真的死勁兒用力,封景虞猝不及防的倒吸一口氣,原本伸出去想要逮人的手卡在半空,再回過神安朵已經站在了五米外的地方,雙手環胸看着他冷笑:“演的過癮嗎?我配合的怎麼樣?”
封景虞那裡不疼、這次是真的腳疼。但自持身份的封影帝當然不能丟人的痛的慘叫,隱忍的額頭微跳後深呼吸一口氣,這纔看向安朵,低頭看了自己的左腳一眼,嘆氣:“你怎麼知道的?”
安朵下巴微擡站在原地,聞言似笑非笑的翹起紅潤的脣:“大概是某人演技太浮誇演過頭了,以及我之前似乎瞥到您那裡還!硬!着!”不過現在被她踩了一腳,還能!硬,才奇怪了。
封景虞臉上像是被刷了一層漿糊,頭疼又好笑的雙手撐着地毯屈膝仰躺在後,毫不要臉色!兮兮的說道:“親愛的,現在真的是嚇得!軟!了,你不給我一點補償嗎?”
“補償?”安朵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裡面,聞言冷笑兩聲眯眼威脅:“您要是不介意另一邊也來一腳,我是不反對給您一點補償的。”說完直接上樓,很是冷酷無情、不講情面。
封景虞眼睜睜看着安朵走上去,低頭看了眼自己被踩了的左腳,一陣陣的抽疼簡直讓他記憶尤深。正要站起身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垂下眼簾看了來電顯示一眼,頭疼的摁了摁眉心就這麼坐在地上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話筒中就傳來向先生氣的爆炸的怒吼:“今天的報紙是怎麼回事!你說!是怎麼回事!我女兒難道還需要巴着你上位?那些人眼睛是不是瞎了!啊!一個二個的眼睛都該捐給豬了是不是!呵!你巴着你上位,要不要臉。我馬上就給她投資一部好萊塢大片,我讓那些人給我瞎!逼!逼!”
封景虞聽完了對面某個護短心切的父親的咆哮,輕聲又涼颼颼的回答:“您明知道她不會願意,在我這裡來就行了?”
王霸之氣正飆升到頂峰的向先生一身金燦燦的氣勢忽然卡殼,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氣的發怒:“要不是你會搞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新聞嗎?”
“是我的錯。”封影帝難得的在向先生面前服軟:“這次是我大意了,您放心以後不會出現這種事。”就像向建林會氣怒所有不知內情的人將安朵比作他的附加品以及隨意的評價她一樣,他也會對這種評價心生惱怒。
向先生很多時候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但有時候他也會吃軟不吃硬,比如此時被經常噎得他難受的某人服軟,他一身火氣就不知覺的消散大半,但還是止不住的火冒三丈:“現在報紙上網上亂七八糟的消息止都止不住,以後不會出現這種事?虧你說得出口,你自己相信嗎?”
封景虞沉默片刻,直起身來靠在落地窗邊緣。刺目的眼光從他的身側傾撒而入,襯的他一半臉沐浴在眼光中一半被陰影覆蓋。幾秒鐘後他才睜開眼,眼中冷光微閃,輕聲回答:“您應該清楚我能利用的渠道,原本似乎是有些不足的,但既然您在,那麼就能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了。”
向建林眯眼片刻,忽然冷笑:“沒門兒!幫你去討好我女兒你做夢,我巴不得你們分手最好呢。”說着繼續補充:“我給她找一大羣漂亮的男孩子養着。”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但他卻是越想越覺得不錯。與其找個封景虞這種把他女兒吃的死死的性格的人,倒不如找一羣漂亮的、年輕的、各種類型都有的男孩子陪着她,想怎麼肆意就怎麼肆意、想怎麼開心就怎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