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秒，沈歡顏說——
“厲擎訣。”
手機那端有一瞬間的沉默，格外壓抑的沉默。
沈歡顏聽的出來，他呼吸都在變化。
“你……”她試探性的開口去問對方：“你知道他？”
“神秘莫測的厲族繼承人，厲氏現任掌權者，最年輕的首富，幾乎是全球女性的春閨夢裡人，我要是再不認識，我私家偵探這碗飯還怎麼端？”
“可是他的名字……”
“我知道，他的名字幾乎沒幾個人知道，可沈橙也說過了，我是世界頂尖，這麼點事情，還不至於無知。”
“那……”
“我只問一個問題。”對方突然打斷沈歡顏。
那樣正經的語氣，讓沈歡顏心頭都是“咯噔”一下。
穩了穩心神，她這纔回應：“好，你問吧。”
“沈橙真的還……活着嗎。你剛纔雖提到她，卻只說她的事，我只怕到頭來聽到的，還是關於她……去世的消息，我……所以，告訴我，她到底是不是還活着。”
“……”沉默。
沈歡顏沉默了。
理智上不斷的在提醒着她，該回答不的。
可情感上她做不到。
須知這人真的是用心在乎她的，甚至算的上是她這麼多年唯一的朋友，她實在不忍心傷害對方。
因此，那個都來到了喉嚨口的不字，最終還是被她嚥了回去。
捏了捏拳頭，她很低很低的吐納着氣息：“是。”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命大福大，她那樣好的人，不可能真的……”對方一個大男人，都瞬間哽咽了，那顫音，聽的出來是在竭力忍耐。
沈歡顏的眼圈驀然紅透。
就連理智都在搖擺了，好想好想立刻就告訴他，她就是沈橙，沈橙就是她。
可是……-
“其餘的事情我不會逼迫你說的，只要知道她還活着，我就安心了，行，厲擎訣，我幫你查！只是你有沒有具體指明我查的方向？”
“有。”沈歡顏很堅定的語調：“我對他的事業財富都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知道，他跟一個叫歡顏的女子，到底什麼關係。”
“歡顏？”
“是的，歡顏。”
這是她唯一想知道的。
跟對方再說了幾句，沈歡顏便掛了電話，心裡，微微的疼。
對方叫左唯，是她大學時期認識的學長，也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可她卻讓他傷心了，隱瞞了他，甚至還利用了他對沈橙的在乎和關心……
“請問，手機用完了嗎？”小工突然從廚房門口探出頭。
將沈歡顏神智拉回，她深呼吸了一下，這纔回頭，笑容清淺，平靜又剋制：“再幾分鐘就好，謝謝你。”
“誒，好的，我也不是想催你，只是我們要下班了，酒店有嚴格的規定，到點就不許逗留，我……”
“好，我儘快，一分鐘。”
說着沈歡顏就又低下了頭，這次沒打電話，只是給一陌生號發了個短信——“我的身份是否絕對無漏洞？是否經得起調查與考驗？今晚零點，我的房間固話，是的話響兩聲，不是就三聲。”
短消息顯示送達之後，她立刻就把其刪除，同時把剛纔打的電話記錄也清了，這才還給了小工-
“借用陌生人的手機？”厲擎訣的眼眸玩味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