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的,我們所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其實都是在我們的大腦皮層中呈現,我們所看到的景象,並不是正如我們所“看”到的一樣是直接在我們的眼中,而是由眼來“收集”信號並將其傳遞給大腦,有大腦來形成圖像。而聽、聞、觸,大致也都是這個過程。大腦,在人類的各個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指揮、管理、信息收集分析處理等。我們由外收集信號並輸入大腦,由大腦做出處理分析迴應。
但有的時候我們的大腦在並沒有收到外界輸入的信號的時候卻做出了迴應,或是收到了外界信號卻作出了另一種迴應。幻覺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有時候,當我們眼中明明看到了或聽到了什麼,但現實卻什麼都沒有,沒有圖像、沒有聲音。
在電影《黑客帝國》中,描述了這樣一個情景:未來的人類被電腦控制,生活在一個由程序構成的虛擬世界。而對於這種虛假的世界,我們的大腦卻作出了“真實世界”的論定。而且,現實中也卻有科學家一直在致力於研究製造這種如《黑客帝國》一般的虛擬世界。
因此,我們可以由此知道我們的大腦非常容易被欺騙或者自我欺騙。那麼也就是說,假定我們給自己的大腦一個信號,一個與現實世界不同的信號,比如······車輪看起來是方的信號,那麼我們的大腦是否就會認爲或者形成這樣一個圖像:停在路邊的某輛轎車的輪胎是方形的圖像?
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做這樣一個假設:假設我們給自己的大腦一個描述另一個世界的信號,那麼我們所“看”到的是不是就不再是現在我們所見到的世界的摸樣。就像《黑客帝國》中的一樣。
對於我們這個從出生便開始接觸的世界,我們已經習慣了她如今的樣子,似乎這個世界就應該是這個樣子,藍天、白雲。我們從未懷疑過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因爲我們生於這個世界,我們一直以來所看到的世界就是這個摸樣,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就像電影《楚門》中的一句臺詞所說的一樣:人們從不懷疑自己所出生的世界。
我們生於此世,因此我們從未懷疑過這個世界。我們的潛意識裡產生了一個定義,或者說我們的大腦在我們開始認識這個世界時便給自己做出了一個終生的命令,即,世界爲真實。以便我們能夠更好的適應、生存於這個世界。
我們的感覺,隨時隨地都在告訴我們每天所接觸到的究竟有多麼的真實,這使我們對這個世界的真實性毫不懷疑。但,我們的感覺是對的嗎?其實,我們的大腦無論在怎樣的發達與精密,但這並不意味着它就不會出錯,幻覺,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這是一個看似很簡單的問題。但若是由一個患有色盲的人來回答,他看這個世界中的某些顏色便與我們所看的世界不同。我們可以說他是一個患有色盲的人,他的眼睛感覺顏色或者他的大腦皮層描述顏色的部分出現了問題,因此他看到的不正確。爲什麼?難道就因爲與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同?那爲什麼我們就不能反過來看,我們,所謂的“正常人”其實就是一羣患有色盲的人,因爲我們正常就因爲我們數量多嗎?或者因爲其他?比如基因、進化?假定全世界的人都是黑白色盲,只有那麼少數看到了一個彩色的世界,那麼看到彩色的人不就成爲了患有色盲的人。的確,假設只是假設,不是真的,反正我們看到彩色的世界,我們是正常的就足夠了,那好吧,若是一味地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但有時爲了證明或者表達什麼的時候,不都是需要假設來進行對比或證明的嗎。
蝙蝠所“看”到的世界、蜜蜂所看到的世界、狗類所看到的世界,與我們人類迥異,這是爲什麼?因爲看的方法不同。但很奇特不是嗎?用不同的方法看這個世界,所看的景色卻大不相同,就像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那麼我們又如何認爲我們所看到的世界纔是真實。
我們在看這個世界的時候,爲了便於描述與分類等,我們給了所有事物名稱,甚至是意義。這種意義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於是我們把這種意義放在了更多的地方。但是人們往往忘了這樣一個基礎或者事實,這些所謂的多麼高貴的意義,都是由我們人類賦予的。事物本身並無意義,因爲人給予了其意義,所以事物纔有了價值,但這價值、意義對於事物本身來說並無任何意義。黃金爲什麼值錢,因爲黃金量少,色澤打動人,於是人便開始需求,於是黃金便值錢了,但其實真實的是,黃金礦石就是石頭,就是宇宙中的一個物質,而我們也是一樣。我們在談世界時總是忽視了,不是世界因爲我們存在,而是我們因爲世界而存在,對於世界或者宇宙,我們有或者無,其實並不重要。但我們在認識、接觸世界時卻總是以自己爲中心。我們的科技發達與否對於宇宙本身並不重要,但宇宙的存在與否對於我們卻非常重要。
拋棄這意義,拋開我們自認爲真實的感覺,那麼,我們所看到的一切又是否是真實的存在。在夢中我們很少認爲或者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在現實我們卻有時會認爲自己在夢中。我們站在地面仰望天空,所看到的,是漫天繁星圍繞地球,無論太陽,無論月亮,我們看到的是以地球爲中心的宇宙,而不是以太陽爲中心的太陽系。而我們,又是否同樣被束縛在與之類似的枷鎖中呢?
我們相信我們周圍的一切是真實的,誰告訴我們的?我們自己。而我們自己又是如何知道的?經驗。那我們的經驗又是如何得來的?接觸世界、適應世界。先有了這個世界,然後纔有了我們,是我們適應這個世界,不是世界適應我們,世界沒有告訴我們什麼,而是我們自己爲了適應世界才改變自己,告訴自己世界的真實,是爲了讓自己能更好地生存於此。我們由這個世界的粒子構成,因此我們只能存在於這個世界,我們只能適應這個世界以讓自己變得能夠與這個世界相容。
但,拋開這一切,單論我們“自己”而言,這又是個如何的世界,假若,我們的科技真的達到了如《黑客帝國》一樣,用對自己感知的控制,給自己的大腦一個假的信號,我們看到或者進入了那個假的由我們虛構的世界中,那麼我們有如何來稱呼那個世界?那是個假的世界嗎?可那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無論觸覺還是嗅覺,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告訴我們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那麼我們該如何面對那個由我們所創造的“假”世界。
在這裡,我想我們該對這個世界重新定義,或許我們創造了一個真的世界,我們在重複上帝的工作,或許如《源代碼》中的情節一樣當我們停止在這個世界的對於構建那個世界的能源供應,就是關機,那麼那個世界是不是會繼續進行下去。我們不知道,因爲現在的科技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即使是達到那個科技程度,我們可以通過“現實”中活着的人在那個世界來觀察“現實”中已死之人在那個世界是否存在,但又會有誰願犧牲自己來證明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