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夭夭,你的最愛,我親自調的。”沒一會兒,酒保端着一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走了過來。 繁芋笑了笑,接過酒,“阿銘調的酒可好了,這麼久沒喝,還真有點想。” “是嗎?那怎麼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回來看看?”阿銘身後走出一個穿了緋紅連衣裙的女人,一頭大波浪捲髮慵懶的披下,嘴脣猩紅似血。 “媚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阿銘臉色一沉,小心的瞟了眼繁芋。 楊寧注意到,這個媚姐沒出來之前,繁芋還笑意盈盈的。但她一出來,繁芋雖然依舊笑着,卻笑的僵硬尷尬。 “嗯……”媚姐發出一個單音節。 “夭夭,好久不見吶!你倒是一點兒都沒長殘,還越來越漂亮了。就是,再沒以前那般霸氣了。”媚姐眯着眸子,神色不明。 “呵呵,誰能比你美豔啊!”繁芋尷尬的扯着嘴角笑。 “喏喏,夭夭,你這麼虛僞的笑可不好看,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笑得像花兒似的夭夭。”媚姐伸手想要觸碰繁芋的臉頰,可卻被莫小苒抓住了胳膊。 媚姐不爽的眯眸,“莫小苒,你丫什麼意思?” 莫小苒試圖掩飾自己眼底的慌亂,她湊近媚姐的耳畔,低聲說。 “媚姐,這人可多着呢,你別亂來。” 媚姐眯眸,“你這是……命令我?” 莫小苒笑了,她不緊不慢的說道。 “媚姐,誰敢威脅你啊?誰不知道,媚姐本事可大了,不論是黑道白道,都得讓你三分。”莫小苒勾着嘴角,笑得很不屑。 媚姐聽到莫小苒的話,臉色一沉,“莫小苒,你想砸我場子?” 莫小苒裝成一幅很害怕的樣子,捂着胸口說:“媚姐,你這麼說,可就嚇壞我了。” 媚姐冷哼一聲,眼睛看向繁芋:“這麼多年沒見,你還真是和當初一模一樣,永遠都有莫小苒護住你。我倒想看看,假若有天莫小苒不在了,你會怎麼樣。” 繁芋訕訕的笑了,她也
想象不出,沒有莫小苒的日子。 媚姐斜眼一瞟,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顧潯,顧潯穿着黑色的T恤,頭髮凌亂,但眼底的霸氣卻是十分明顯。 顧潯擡眸,正好撞上媚姐打量自己的目光,顧潯回了個笑,但那笑意並未直至眼底。 楊寧則坐在蕭倫一旁,眼神溫和卻隱隱藏着些許不悅。 媚姐咧開嘴笑,扭動着腰肢,嗲聲嗲氣的看着他們說:“各位帥哥玩好啊!媚兒有事兒就不陪你們樂呵了!” 繁芋聽着媚姐嗲嗲的聲音,胸口一陣翻騰,有種噁心的感覺,可卻被她生生壓制住。 媚姐見沒人搭理她,也就臉色鐵青的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看了眼繁芋。 繁芋見她走了,實在是憋不住要吐了,就急忙衝向洗手間。 “哇……”繁芋對着馬桶就是一陣狂嘔,可又偏偏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全是胃酸。 繁芋打開水龍頭,先是掬起一捧水漱口,後又用水狠狠的沖洗自己的臉頰。 “覺得自己很髒嗎?覺得自己不應該和那樣乾淨的他們走在一起吧?夭夭,回來吧!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媚姐從繁芋的身後摟住繁芋,她本就比繁芋高,繁芋看起來倒真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繁芋沒有掙扎,因爲她並不是媚姐的對手。 “你這樣,不就是爲了讓我自卑,讓我回來陪你沉淪,直至下地獄嗎?”繁芋冷笑,用手摸着自己的臉着鏡子裡漂亮乾淨的自己,絕望的笑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他們並不是會一直陪你的人,而我卻是那個會一直陪着你的人。”媚姐加大了摟住繁芋的力量,勒得繁芋有點疼。 “這張臉,就這麼讓你喜歡?”其實繁芋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有種想拿刀子毀了自己臉的衝動。 媚姐一口咬住繁芋的右肩,她沒有口下留情,十分用力,咬到口中有種鏽味,才鬆了口。 繁芋覺得自己就快被媚姐咬死了,她笑得悽美,要是真死了倒好,一了百
了。 “你知道我這些年有多想你嗎?我又不敢不經過你的同意就出現在你面前,我怕你看到我會生氣,我就一直等你來找我。可沒想到,你那麼心狠,說不來了就不來了。”媚姐的嘴角有一絲血流出。 繁芋沉默,她試圖摳開媚姐死死摟住自己的手,可還是沒能掙脫,她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揚起一個絕美的笑。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逃不開的,這幾年,只是給自己放鬆一下,卻並不代表放過了自己。 “夭夭,我愛你!”媚姐把頭埋進繁芋的頸肩,低聲呢喃。 “胡媚,你對我那是愛嗎?那是佔有慾,你愛的從來都不是我……是你心中的那個影子。”繁芋聲音輕輕的,帶着無盡的絕望。 “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你愛的她,早就死了,我只不過是一個,長得和她相似的人而已。” 胡媚突然激動了起來,她放開了繁芋,把繁芋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自己,捧着繁芋的臉頰,狠狠的吻繁芋的嘴脣。 兩條舌頭糾纏在一起,口水互相交匯,如同在沙漠裡許久未喝水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汪清泉。 繁芋就如同木偶,只是愣愣的接受着胡媚的親吻,她的眼裡有一絲心疼。 胡媚吻着吻着,突然哭了出來。 她拍打着繁芋的肩膀,“你怎麼不像以前一樣回吻我了?你不愛我了是嗎?你別忘了,你欠我的。” 繁芋聽到那句‘你欠我的’,臉色忽然白了。 “我欠你的?所以……你又要讓我還你了嗎?” 胡媚突然愣住,嘴脣上的口紅已經模糊了,看上去滑稽可笑。 繁芋長嘆一聲:“胡媚,如果你硬是要這樣,硬是要不留一點美好給我們的話,那我願意還你。” 繁芋以爲胡媚不會回答自己,但胡媚只是愣了下,然後小聲說:“那你還我吧……” 繁芋聽了,眼淚忽然冒了出來,留下一個好字,就徑直走了。 徒留胡媚一個人,像個跳樑小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