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園,一處幽靜的院落住所,一個人正在園子中喝酒,基本都是酒到杯乾,旁邊站着一位絕美女子,不住在輕聲勸說,但是卻無法勸阻喝酒的人。。。
喝酒的人自是江平,旁邊的絕美女子則是大院士伊米迪亞。
“酒,真是好酒,酒,真是一個好東西,難怪這麼多人喜歡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是我爲什麼總是醉不了呢,是酒不好,還是怎的……”
江平舉着酒杯,喃喃自語着。
伊米迪亞站在一旁,蹙了蹙秀眉,勸說道:“江平,你別再喝了,你都喝了三大瓶酒了,再喝下去可怎麼得了。”
江平道:“不,三大瓶哪夠,我今天要一口氣喝一百瓶酒……”
伊米迪亞道:“你又胡說八道了,你即使想喝一百瓶酒,這裡又哪有這麼多的酒給你喝,我這兒的酒,可都已經被你喝光了,再也沒有了!就是今天這三瓶酒,還是我用點券從商務部買來的呢,本來我是不想再買了的,不過你非要喝,我也沒有辦法,但喝這三瓶也足夠了……”
江平連連搖頭,道:“不,不,不,三大瓶哪裡夠,我還要喝!”
伊米迪亞道:“我跟你說了,我這裡可沒酒了,你要喝也沒有了,要不你去別的地方喝好了。”
江平道:“不,不,不,我只在你這裡喝。”
伊米迪亞聽了,就道:“這就奇怪了,你要喝酒。哪裡不可以去,爲什麼只在我這裡喝。你是不是就以爲我好欺負啊,你要知道。我的點券,這些天光用來給你喝酒了呢!哼,小蘭,小魚兒那裡的點券都沒有了!”
“沒有點券?我,我有!”江平大辣辣的道。
伊米迪亞道:“你有?你的點券在哪裡,拿出來瞧瞧。”
江平道:“當然有,我,我是總指揮官,怎麼會沒。沒有點券!我這就拿出來給你看!”
說着作勢在身上掏摸起來,掏摸了半天,卻連半個點券也掏不出來。
伊米迪亞哼了一聲,道:“你就別掏摸了,誰不知道你那點點券,都被布倫達小姐給沒收去,用在小蘭身上了,你哪來的點券呢。”
江平掏摸不出來,也就住了手。道:“伊,伊米迪亞,你,你放心。這個月的點券,我,我給你就是……”
伊米迪亞苦笑一聲。道:“你可別這樣,到時布倫達小姐非找我算賬不可。”
江平擺擺手。道:“別管她!管她做什麼,我纔不怕她呢!我在你這裡喝了酒。當然要把點券給你。”
伊米迪亞撲哧一笑,道:“你不怕她啊,我看你怕得很呢,你那些點券啊,還是自個留着吧,我可不敢要呢。”
江平道:“我,我真不怕她,她能把我怎麼的,我,我只是懶得跟她計較罷了,她除了蠻不講理,刁蠻任性之外,還能怎麼的,我不跟她一般見識罷了。”
伊米迪亞道:“好了,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怎麼說,布倫達小姐也是爲了你好啊,你可不要犯糊塗,對她有什麼意見呢。”
“好了,不說這些了。”
江平拿起桌上的酒瓶又要倒酒,卻發現已經空了,擡起頭看向面前的人,道,“伊米迪亞,沒酒了,你再去給我拿一瓶來。”
伊米迪亞搖頭道:“你都喝了三大瓶了,不能再喝了,我也跟你說了,我這裡可再沒有酒了!”
江平道:“你,你騙我,你這裡肯定還有酒的,你快拿出來給我喝,我,我還要喝……”
伊米迪亞一個勁的搖頭,道:“真的沒有了,你真要還想喝,那就去別的地方喝好了。”
江平道:“不,我就在你這裡喝,別的地方我都不去……”
伊米迪亞道:“爲什麼啊,我又沒有這個責任光給你供應酒喝的!”
江平道:“很,很簡單,因爲那一天,她們都在勸阻我,只有你,你沒有……”
伊米迪亞怔了一怔,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事,便道:“那又怎麼了,難道我沒有勸阻你,你就來這裡找我要酒喝,這是什麼道理,再說了,我怎麼沒有勸阻你,我不是也去了的麼。”
江平道:“不,你沒有,我記得很清楚,她們都在勸阻我,只有你沒有,她們都勸阻我,所以我心裡生氣,我是不會去她們那裡,所以我只來你這裡喝酒。”
伊米迪亞苦笑道:“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勸阻你幾句了。”
江平道:“不,你不會的,你的心地最好了……”
伊米迪亞又是一聲苦笑,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依你這麼說,難道其他的人一個個都心若蛇蠍,心地不好了!我們勸阻你,也是爲了你好,你可不要這麼狗咬李洞賓,不識好人心啊!實話告訴你吧,我雖然嘴上沒有,但那會兒也是不希望你這般衝動冒險的,人都是有私心的,我當然是不希望看到你有什麼危險的。不過呢,我最後沒有出聲,是因爲心裡對那個索爾蒂絲小姐同情罷了。”
“但你以爲,布倫達小姐,烏日娜,阿曼達,藤原雅美等等她們,對索爾蒂絲小姐就不同情了麼,人皆有惻隱之心,她們一樣也很是同情,對索爾蒂絲小姐的遭遇感同身受的,只不過呢,她們更怕的是失去你,所以把話說出來了而已,而我呢,只是沒有當場說出來,說起來,我只怕更是虛僞一些的。”
江平道:“不,伊米迪亞,你不是這樣的,你,你不會勸阻我的,是不是?”
伊米迪亞垂下頭,道:“我,我不知道……”
“不,你不用騙我,你不會的,你不會的——”
江平突然長身而起,哈哈大笑起來,轉身就狀若瘋狂的衝出了院子,口中不住叫嚷着,“你不會的,你不會的——”
“江平——”
伊米迪亞急聲喊了一聲,追出了院子,卻發現對方早已經人跡已杳,去得遠了。
一座高崖之巔,山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飄飛,一道人影孤寂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站了多久,彷彿石化了一般。
飛舞的雪花不住的落在其人的身上,很快的其人的身上就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雪人。
整個的山頂,也很快變成了一片白茫茫冰雪的世界。
大雪飄飛了一天一夜,山巔上的那個人站在那裡也站了一天一夜。
“江大哥,你回去吧,你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喝東西了……”一個俏麗的女子手中提着一個熱騰騰的食盒,站在山巔之上那個雪人的身後,輕聲的勸說道。
但是前面的人依舊一動不動的彷彿木雕泥塑一般站在那裡,沒有絲毫的動靜。
俏麗女子欲邁步上前,卻發現被一股無形氣勁所阻,根本無法越雷池半步。
在那裡又勸說了好一陣,對方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她只得輕嘆幾聲,放下手上熱騰騰的食盒,就此轉頭下崖而去。
下崖的道路積雪沒脛,卻也已經被人踩出了一串深深長長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了山下。
又不斷的有人從山下走上崖來,向着山崖之巔的人勸說着,但是她們都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爸爸,爸爸!”
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娃,在一個嬌俏女子的懷抱下,上得高崖之巔來,看到崖上已經被積雪覆蓋,成了一個雪人的父親,不禁哭聲叫嚷了起來。
“爸爸,爸爸!爸爸怎麼了,我要爸爸!”
小女娃哭喊着想要奔上前去,但同樣被一股無形氣勁所阻,無法越雷池一步。
“哇哇——爸爸不要小蘭了,哇哇——”
小女娃在呼喊奔號無果之後,終於咧嘴大哭了起來。
旁邊的嬌俏女子一把摟過了她,帶着哭聲道:“小蘭別哭,爸爸心裡正傷心難過着呢,你要再哭,爸爸的心裡更加傷心難過了!”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小女娃哭得更是厲害了。
“江平,你這又是何苦,你就回去吧,難道你就忍心看着小蘭這般傷心痛哭麼!”嬌俏女子朝着崖上的人呼喊道。
但是她呼喊了半天,小女娃也哭鬧了半天,崖上的人始終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反應。
“小蘭,別哭了,爸爸沒事的,爸爸是在修煉武功呢,明天我們再來看爸爸!”
最後,在小女娃的哭喊聲中,嬌俏女子帶着小女娃無奈的下崖去了。
山崖之巔再次恢復了平靜,山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依舊在紛飛,很快的,下崖的道路上,已經被行人踩出的一串深深,長長的腳印,又被填補,覆蓋,消失了。
山崖寂寂,崖上的人如同一尊白雪雕塑,靜靜的就這樣立在山崖之巔,與山崖之上的景物渾然融爲一體。
“索爾蒂絲,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她們都說,我在這裡吃苦受罪,傷心痛苦,但是我受的這點苦,這點罪,比起你在那遙遠異域吃的苦,受的罪比起來,何不是天壤之別,我受的這點苦罪,怎麼也無法彌補對你的罪過啊!”
崖上的人心底裡發出一陣陣無聲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