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想着想着,她不禁捏緊了拳頭,露出惱羞之色。,
“公主殿下,絕不能輕饒了此人,要不現在就命人抓了他來,好生懲戒一番。”紫霜又恨恨的道。
歐麗雅公主沉默了一陣,捏緊的拳頭又緩緩鬆開了,搖頭道:“不,這麼做,並不能就出了心中這口氣了,還是太便宜他了。”
聽出對方語氣中的怨恨之意,紫霜不覺渾身一顫,不過倒是幸災樂禍,又問道:“那公主殿下打算怎麼辦,怎麼處置這個惡賊?”
歐麗雅公主淡淡的道:“先靜觀待變吧,用不着着急。”
紫霜聽了,心中大不以爲然,道:“公主殿下,對付這人我看用不着這麼麻煩,還是快刀斬亂麻,儘快除此禍患爲好。”
歐麗雅公主道:“他現在畢竟是馬蘭王,不能這麼草率行事。好了,不必說了,我自有主張。”
紫霜見了,也無可奈何,沒有再說什麼了。
總督府,後院的一間書房內,此刻樓丘卻是一臉的懊惱頹喪,在向他的父親,臨侯虎亭哭訴。
“父親大人,這可怎麼辦是好啊,公主殿下已經不願再見我了!”
自從被公主殿下惱怒之下,轟出行宮之後,他又幾次前去行宮拜見,但都無一例外的在大門口就被驅逐出去,連通報的機會都沒有。
虎亭聽得倒是吃了一驚,忙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先前不是還一直說。跟公主殿下相談甚歡,公主殿下十分欣賞你的才學。對你所作的詩文都讚不絕口,十分青睞眷顧於你的麼。”
樓丘哭喪的道:“原本是這樣的。公主殿下十分欣賞讚嘆我的詩文,對待我也是禮遇青睞有加,但是……”
“但是什麼,你還不快說!”虎亭不禁怒聲喝道。
樓丘道:“但是,就在前不久,我向公主殿下提出了心靈人鑑定的要求之後,公主殿下就突然大飛雷霆,把我驅逐出了行宮,隨後我幾次前去拜見。卻是被擋在行宮大門之外,連公主殿下的面都見不到了!”
虎亭聽得吃了一驚,道:“你說什麼,你向公主殿下提出心靈人鑑定的要求了?”
樓丘哭喪的點了點頭。
“然後公主殿下聽了之後,就大發雷霆,把你驅逐出府去了,後來也不見你了?”虎亭又急聲問道。
樓丘又點了點頭。
“糊塗!看來這件事,你還是心急了一些,貿然提出心靈人鑑定的要求。把公主殿下惹惱了,唉!”虎亭聽了之後,也是一陣懊惱嘆氣不已。
樓丘苦着臉道:“誰知道會是這樣,我本以爲時機已到。所以才大膽提了出來,當時我看公主殿下十分欣賞我的那首‘蝶戀花’,甚至以此向我敬酒了。誰想到……”
虎亭聽了,忙問道:“你說公主殿下還向你敬酒了?”
樓丘點了點頭。虎亭嘆息道:“看來公主殿下對於你的才學,確實是十分欣賞讚嘆的。只是你還是過於心急了一些,導致功虧一簣,若是你能夠小心等待一下,等公主殿下對你的青睞眷顧再加深一些,事情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樓丘道:“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問題是現在怎麼辦,怎麼挽回纔好!”
虎亭一時卻是沒有說話了。
樓丘見狀又懇求道:“父親大人,你怎麼不說話,你一定要想辦法,幫一幫我啊。”
“好了,好了,你別多說了!”
虎亭心煩意亂的狠狠的揮揮手,道,“老子現在正忙着大軍出征的事,誰耐煩管你這破事。”
樓丘急道:“父親大人,你一定要幫幫我啊,你幫我,也是幫你自己,幫這個家族啊!”
虎亭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道:“你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多麼好的一個機會,就被你弄搞砸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又有什麼辦法!”
樓丘懇求道:“父親大人,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虎亭道:“若是其他人,我或許有辦法,但是對於這位公主殿下,我是沒有半點辦法的。公主殿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樓丘握緊拳頭,恨恨的道:“這一切,都怪那個馬蘭人賤民,我,我要殺了他!”
虎亭聽得吃了一驚,怒喝道:“胡鬧!我告訴你,不要輕舉妄動,不要亂來,否則出了什麼岔子,我也保不了你!”
樓丘道:“父親大人,一個馬蘭人賤民而已,你怕什麼,我相信,只要除掉這個馬蘭人,一切都會不一樣的,起碼公主殿下的選秀行動又可以重新開始,我就有機會了!”
虎亭怒道:“胡說八道!他是一個馬蘭人賤民不錯,但他現在身份並不簡單,他是皇帝陛下親自正式冊封的馬蘭王!雖然是個草頭王,但也是一個王!”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公主殿下的‘心靈人’,這個身份是國師親口宣佈承認的,若是他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將會給我們帶來多少麻煩,你知不知道,你想沒想過,這其中的嚴重後果!”
樓丘道:“我當然知道,但只要我最後成爲公主殿下的‘心靈人’,這一切麻煩後果,都會煙消雲散!”
虎亭怔了一怔,最後擺手道:“不,我們不能冒這個險,若是那個馬蘭人在這裡出事,我們怎麼也脫不了干係,若是查到是我們乾的,那更是滅族之禍。你知道爲什麼這麼一個賤民,竟然也能封王,成爲公主殿下的‘心靈人’嗎?”
樓丘問道:“爲什麼?”
虎亭道:“只因爲國師對這件事太重視了,當然,他看重的不是這馬蘭人本身,他看重的是公主殿下,若是這馬蘭人有什麼差池,絕對會引來國師的震怒,到時我們就是遭到滅族之禍,也不是不可能的。”
樓丘聽了,神情一凜,不禁又是恨得直咬牙。
虎亭沉思片刻,臉上現出幾絲陰沉,緩緩的道:“不過,若是不是在我們的地頭上出事,那就與我們無關,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了,國師即使要怪罪,也怪罪不到我們頭上。”
樓丘神色一動,問道:“父親大人的意思是……”
虎亭淡淡的道:“這個馬蘭人不是公主殿下的高級軍事參謀嗎,既然是軍事高參,那麼以後總有機會上戰場的,只要上了戰場,那時什麼意外都可以發生,不是嗎?”
樓丘聽得一怔,隨即露出會意的欣喜之色,道:“高,果然是高,爹爹果然是老謀深算,智計百出,不愧是聲名遠播的當世名將!”
虎亭卻沒什麼好聲色,怒喝道:“你這混賬東西,就別在這裡給我戴什麼高帽子了,想我虎亭戎馬沙場一生,竟然因爲你這個混賬東西,要對一個賤民使出這等卑鄙伎倆,簡直是辱沒了我的一世英名。”
樓丘道:“父親大人這也是爲帝國着想,那個馬蘭人賤民絕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他擔任公主殿下的這個軍事高參,必然心懷叵測,圖謀不軌,對帝國不利。”
虎亭這時想起臨行前,衛國公陵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倒是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
他說道:“好了,這事就不要再多說了。你現在只管先忍耐一些時候就是。公主殿下現在正在氣頭上,你不要再去多打攪騷擾,免得觸了公主殿下的黴頭,反而引來她的怨怒。”
樓丘聽了,無可奈何的答應了一聲。
虎亭又道:“不過,對於公主殿下身邊的人,你不妨可以去多殷勤結交一番,就比如公主殿下的那個親信侍女紫霜,若是能夠討好了她,對於你也是大有好處的。”
“我知道了。”樓丘答應道。
第二天早上,歐麗雅公主下榻的皇族行宮,紫霜前來向歐麗雅公主稟報道:“公主殿下,總督府派人來,請你前去總督府商議大軍出征事宜。”
歐麗雅公主聽了,也沒多說什麼,就派人去安排車馬,作爲戰役監軍,她雖然基本上做了甩手掌櫃,但這樣的軍務大事也免不了要參與的。
臨行前,歐麗雅公主想起什麼,又吩咐紫霜道:“是了,你去請一下馬蘭王,一起前往總督府。”
紫霜聽了,頓時不樂意了,道:“公主殿下,爲什麼還要請,請那個人……”心說不久前不是說的好好的麼,公主殿下已經惱恨於他,準備懲戒收拾他了,怎麼今天又要請他前去總督府議事,參預軍務,難道公主殿下又改變主意了。
歐麗雅公主道:“叫你去你就去,問這麼多幹什麼,還不快去!”
紫霜無法,只得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就見到她領着一人到了,不是江平是誰。
“公主殿下!”江平到了之後,上前來行禮問候。
歐麗雅公主神色冷淡,沒有多說什麼,當即說了一聲啓程,一行人就出了行宮,前往總督府這邊而來。
不一會兒,到了總督府,總督臨侯虎亭親自領着一衆戰役高級將領在大門前迎接,一路把歐麗雅公主領到了總督府議事大堂,衆人依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