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少年吉達,就是寶音,也是很願意留在這裡的,雖然晉升術師希望渺茫,但她還是沒有全然放棄,能有這麼一個安靜清幽的修煉之所,她當然也是樂意的。
何況,在這裡,也能常聽到江平講一些聯邦的故事不是?
不過,她雖然心裡願意,但是卻沒有立刻應承下來,只是偷偷瞥眼瞧着一旁的烏日娜,心裡嘀咕不知烏日娜姐姐會不會樂意。
烏日娜倒是沒有多想什麼,見到江平這麼說,也就點了點頭,道;“寶音妹妹,你們就在這裡住下,反正這裡空房子多,方便的很。”
見到她發了話,寶音也就沒再推辭,答應一聲,應承了下來。
吃過了早餐,烏日娜帶着江平,坐上一輛懸浮車,就往長老會議事大殿方向飛了過去。
長老會議事大殿,位於北面一座高峰的峰頂,這裡,也僅僅比起族長所在的山峰低了一頭。
長老會在瑪雅族無疑擁有很高的權利,特別是關於修行者的重大事務,長老會更是有說一不二的決定權。族長的權利,主要在於世俗的族務管理上。
兩人的車子在長老會議事大殿前的廣場上落了下來。走出懸浮車的兩人看到,在廣場前的臺階上,此刻還站着一人,正是女扮男裝,一身俊秀裝扮的布倫達。
看到布倫達在前面候着,烏日娜連忙緊趕幾步上前去,來到對方身前,深深施了一禮,口中喊道;“阿臺吉!”
布倫達揮了揮手,道;“你們來了。長老們已經到齊了,正在裡面等着呢,你們快進去吧。”
烏日娜遲疑了一下,含着幾絲希冀,又心下忐忑的問道;“阿臺吉,不知長老們現在都是什麼意見……”
昨天布倫達答應了她,會去跟長老們做工作,在是否拆散她跟江平的這件事上投反對票,卻不知對方跟長老們會見的結果怎麼樣了。
聽對方問起。布倫達黛眉微微蹙起。嘆了一口氣,輕聲的道;“長老們的態度都很曖昧,沒有一個當場答應我的,反倒是有幾個當面就拒絕了……”
烏日娜聽到這裡,心下不禁一沉,沒想到,這些長老連對方的面子也絲毫不給了。
“烏日娜,這隻能怪你,太優秀了,讓長老們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布倫達幽幽的道。說實話。對於烏日娜修爲的快速竄升,即使是她,也不禁興起了幾絲嫉妒的念頭。若是當初知道對方會這麼快晉升祭司,說不定她也會捨不得讓對方出馬,去收服江平了。
二十歲之前晉升祭司,無疑是瑪雅族數百年來的第一人了。
“那,那怎麼辦,烏日娜真的不想事情變成這樣!”烏日娜惶急道,神情悽苦。
布倫達搖了搖頭。道;“烏日娜,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其實你不知道,有幾個長老已經遷怒到我,揚言要就此事對我彈劾,畢竟你跟江平的這件事,是我一力促成的!”
烏日娜聽了,又是擔憂,又是慚愧,道;“阿臺吉。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纔是,是因爲我們,才連累了你……”
布倫達道;“這件事是我決定的,有什麼責任自然該由我擔着。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是堅決支持你們的。”
說着目光瞥向一旁的江平,肅容道;“江平,這件事情會不會有所轉機,就看等下你的表現了。若是你表現的好,長老們說不定就改變了主意,不把你當作棄子,強行拆散你跟烏日娜的道侶聯繫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江平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布倫達又問道;“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以打動那些長老們的心?”
江平哼哼幾聲,冷笑道;“打動他們的心?沒有這個必要。”
布倫達聽得一怔,道;“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江平道;“我的意思是說,那些長老們怎麼投票,怎麼決定,對我來說,都沒什麼關係……”
布倫達聽得怒聲道;“你胡說什麼,怎麼會跟你沒有關係!”
江平冷笑道;“若是他們真要拆散我和烏日娜,那我也不會客氣,如果沒有了那絕情花……”
“江平,你不要再說了!”聽到對方口無遮攔,一旁的烏日娜臉色變了,連忙喝止道。
雖然只是聽了半截,但布倫達聽到對方說起絕情花,她還是立刻聽懂了對方所說的意思,臉色也隨之一變,吃驚的看着對方,道;“你,你好大的膽子!”
烏日娜在一旁臉色一慌,上前求情道;“阿臺吉,這件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布倫達站在那裡,面上神色一陣變幻不定,半晌才揮了揮手,道;“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稍後再說,現在你們先隨我進去吧!”
說罷轉身掉頭當先走了進去,烏日娜和江平兩人跟在了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進了大殿,擡頭看去,只見在大殿的前方,齊刷刷坐了一排的人,大部分都是鶴髮雞皮老者。
看到三人進來,這些人目光齊齊都看向了走在後面的江平,這個他們心目中的霸佔了族中最優秀修行者的“罪人”。
一時之間被這麼多糟老頭子齊齊目光注視,江平也感覺一時大是吃不消。
布倫達和烏日娜兩人見過禮之後,就退到了一旁站立,目光朝着江平示意。江平只得走上前去,朝着面前的這些糟老頭子一個個屈身行了一禮,口中道;“晚輩江平,見過各位前輩!”
座上的長老們一時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複雜各異的目光,仍是在江平的身上不住逡巡徘徊,江平能感覺到,不斷的有念力場朝着自己身上招呼,窺探着自己。
這些念力場的強度,比起布倫達,烏日娜她們的來,又深厚了許多。
能夠當上大長老的,修爲都是到了大祭司的境界,而即使是普通長老,修爲起碼也在祭司後期以上,一個個功力深厚。
江平收起了自己的思感,潛藏進能量種子內,擺出一副不設防的狀態,任由對方的念力場盡情窺探着自身,並裝出一副毫不知覺的模樣。
若是江平放開思感,這些老成精的人物或許還能從能量場的波動中,察覺到什麼,但是現在,江平收束了思感,這些長老們的窺探最終只能是一無所獲,念力場是一種電磁場,跟江平體內能量種子的生物能場並不發生作用,就彷彿兩個世界的獨立物質,也無法發現他體內能量種子的存在。
最後這些長老們窺探所得出來的結果,也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這個人普通平凡之極,毫無半點修爲,就是一個尋常普通人。
就是這樣一個普通聯邦人,竟然成了本族中最優秀的修行者,數百年來第一個二十歲之前就晉升的祭司的道侶?
這簡直是太暴殄天物,太沒有天理了。
衆長老們此刻心中俱都充滿了無窮怨念,若不是顧忌到當場擊殺對方,對烏日娜的修爲有損,且無法再尋覓道侶,只怕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動手,把眼前這人給當場擊殺,還烏日娜一個自由了。
這些長老們目光神情中的不善,江平自然察覺到了,但他並不在乎。長老們對他不善正好,這樣被逼上絕路,烏日娜,布倫達她們纔會配合他,去偷盜那絕情花的血色花瓣。
“阿臺吉,這就是你替本族最優秀的祭司烏日娜所物色的道侶?你可真是眼光獨到啊!”
就在這時,一道蘊含着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江平擡頭看去,說話的人他見過也認得,正是上次在塔瑪甘聖地見過的那個叫做旭日干的長老。
聽出他語含譏諷,且把矛頭對準了布倫達,烏日娜深感不安,當即走上前一步,屈身一禮,道;“稟各位長老,物色江平爲道侶,全是烏日娜自己的主意,跟阿臺吉並無關係。”
旭日干冷笑一聲,道;“烏日娜祭司,事到如今,你還在爲阿臺吉辯護嗎?我不信,這個叫做江平的人到底好在哪裡,竟然入了你烏日娜祭司的法眼,選他做道侶?”
重重哼了一聲,他又繼續道;“這件事已經很清楚了,就是阿臺吉逼迫你這樣做的,而她的用意也不言自明,無非是嫉妒你烏日娜祭司的成就,陷害於你,可笑你現在還不知道她的險惡用心,還在這裡替她辯護!”
布倫達一直站在那裡聽着,聽到這裡她實在忍不住了,站了出來,橫眉怒視道;“旭日干長老,你剛纔的那番話,完全是沒有根據的污衊之言,你若再這樣胡言亂語,我要向長老會正式控告你的污衊誹謗之罪!”
旭日干哼哼冷笑一聲,正還要說些什麼,這時大長老滿都拉圖發話了,道;“好了,今天是議定烏日娜祭司和江平的事情,其它無關的事不要再提。”
旭日干見了,神色一動,也就順坡兒下驢,閉口不言了。在烏日娜咬定是她自願選擇了江平,而他又沒有其它有利證據的情況下,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對他旭日干也沒有什麼好處,反正他炮轟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長老會對他的話總是會產生些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