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貴族大人們的聲援支持,讓查乾巴先前心中的屈辱不平一消而散,洋洋得意的斜睨着布倫達,心道:阿臺吉,當初你不是很得意,很猖狂嗎,現在還不是要乖乖的來向我查乾巴大人賠禮道歉了。
哈爾斯泰朝着布倫達掃了一眼,問道:“布倫達,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當着這麼多貴族大人衆口一詞的公開聲討下,他即使有心偏袒對方,也不能夠了,他這麼問,就是對方若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也只好秉公辦事了。
大殿上,布倫達一直神情平靜的站着,衆人的口誅筆伐,並沒有放在心上,此刻聽哈爾斯泰問起,便輕笑一聲,道:“族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解釋。”
說罷轉身向着一旁的查乾巴,淡然道:“查乾巴大人不是問我,江平他有何德何能,能夠讓我布倫達尊爲我族尊貴的圖魯貴客嗎?那我現在當着大家的面,再告訴你一聲,他能幫助我族移植王衡星藍菌成功,只憑這一點,難道做不得我族的圖魯貴客?”
“笑話!”
查乾巴滿臉不屑,譏諷道:“他就是一個騙子,他能移植藍菌成功?這樣騙人的鬼話三歲小孩都不信!我就不知道,阿臺吉這麼一個聰明人,卻屢屢被這麼一個騙子蹩腳的謊話欺騙上當,莫非阿臺吉跟這個聯邦人有私情,不過我可記得,這人可是烏日娜祭司的‘心上人’哦……”
“你……查乾巴,你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
布倫達氣得玉頰通紅。沒有再理會對方,又看向前面的哈爾斯泰,高聲道:“族長,剛纔我已經去王衡星藍菌移植之地查看過了,到現在爲止。藍菌生機盎然,長勢良好,而且已經向外延伸生長了一米多的範圍,這無疑是一個可喜的開頭……”
這話一出,大殿上頓時一下安靜下來,衆人都面面相覷。神色驚訝。
族長哈爾斯泰目光一亮,情不自禁站了起來,急聲問道:“布倫達,你說的可是真的,移植的王衡星藍菌開始生長了?”
布倫達道:“不錯,這件事千真萬確。這麼大的事情,我又怎麼敢有半點欺瞞。”
“太好了!”哈爾斯泰不禁大掌拍了一下王座,喜形於色。
殿上其他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也都是喜形於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
“族長,各位大人,你們說。這麼一個能夠幫助我族移植王衡星藍菌成功的大功臣,尊他爲圖魯貴客,有什麼不妥當之處嗎?”
布倫達又高聲說道,心裡卻是暗啐了一口,心道那個人根本就什麼事也沒做,但事已至此沒有辦法,只得把這功勞安在他頭上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哈爾斯泰連連點頭,道:“這是我瑪雅族的大功臣,尊爲圖魯貴客。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大殿上其他的貴族大人們,一時也啞口無言了。王衡星藍菌的重要價值,是已經得到先賢前輩們肯定了的,只是以前幾次的移植都無一例外失敗了,這次竟然有成功的跡象。無疑是一件大喜事,這件事若真是那個聯邦人辦到的,那他就是瑪雅族的大功臣,尊爲圖魯貴客名正言順,半點問題也沒有的。
“不,我不相信,這不可能是真的!”唯獨查乾巴滿臉不可置信之色,在那裡叫嚷着。
布倫達目光環顧一眼全場,道:“若是大家不信,可以去移植藍菌的山坡那裡親眼看看,事情真相到底怎樣,自然就見分曉。”
哈爾斯泰點頭道:“好,那我們大家就去看看,王衡星藍菌移植的事,是族中的一件大事,我也早就想要去看看了。”
其他的人自然也沒有異議,當即一羣人出了大殿,坐上懸浮車,就向着移植王衡星藍菌的山坡這邊方向飛駛而來。
這件事也驚動了長老會,當初移植的時候,扎布蘇等幾位長老也是在場的,如今也可以做個見證,在聞訊之後,扎布蘇等幾位長老也紛紛趕了過去。
一羣人在移植藍菌的山坡前下了車,緩步來到坡頂,果然看到了覆蓋了坡頂一大片的藍汪汪的藍菌草皮。
“這藍菌移植下去也快有四五天了吧,看上去還是生機勃勃啊!”
“是啊,跟前幾次比起來,是好多了!”
“這次看來真的有戲了!”
……
看到坡頂上長勢良好的藍菌草皮,不少人伸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着。
上次移植藍菌草皮的時候扎布蘇就在場,此刻他沿着坡頂仔細查看一週之後,神色驚喜,肯定的點點頭,對着衆人道:“藍菌草皮確實是向外生長了一米多了!”
他是大長老,說出來的話自有份量,也不會有人出來質疑的。
得到他的確定,族長哈爾斯泰,以及場中各位族中大佬們,都一個個喜氣洋洋,神情振奮。
“那個,江平圖魯在哪?他可是我們瑪雅族的大功臣啊!”這時族長哈爾斯泰朝着布倫達問道。
布倫達從人羣中找到江平,並把他帶到哈爾斯泰的面前。
哈爾斯泰目光在對方身上一陣打量,道:“好,圖魯辛苦了,圖魯爲我瑪雅族立此大功,我等感激不盡,必有重謝!”
江平淡淡道:“族長客氣了,只是江平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看到他“恬不知恥”的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戴,布倫達心中恨的牙癢癢的,可是卻無可奈何。事已至此,她跟對方可說是一根繩上的蚱蜢,只能把功勞往對方身上推了,否則她就要承擔識人不明的罪責,還要向查乾巴道歉。
“不,我不相信,誰能證明,這藍菌移植的功勞就是他的!”
查乾巴突然又大聲叫嚷了起來,他實在不甘心啊,也不相信這件事是江平乾的。藍菌長勢良好,又經過扎布蘇大長老的確證,確實是向外生長了一米多,這件事他也無法否認,只得承認了,但總還可以質疑這就是江平的功勞。
“查乾巴,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裡胡攪蠻纏,不肯承認事實嗎?這件事不是江平圖魯的功勞,莫非還是查乾巴你的功勞不成?”布倫達呵斥道。
看到她“義正詞嚴”的呵斥查乾巴,一旁的烏日娜感覺好笑,之前對方一直信誓旦旦,認定江平什麼事都沒幹,藍菌長勢良好,根本就不關江平什麼事,不是他的功勞。此刻倒好,千方百計一心又要把功勞歸到江平頭上了。
她的神情,布倫達看在眼中,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暗道你還笑,我自己打自己嘴巴,我容易麼,還不是給這個混蛋給害的!
查乾巴不甘心的叫屈道:“我早就派人詢問過這裡的守衛,守衛告訴我,這些天這個人待在這裡遊手好閒,根本就什麼正事也沒幹,藍菌的事,跟他根本沒有一絲兒的關係!”
看來這查乾巴,也是來者不善,有所準備,竟然還暗中調查了山坡的守衛。
布倫達有些心虛,但表面上還是保持着鎮定,呵斥道:“查乾巴,你休要再在這裡強詞奪理,對江平圖魯不敬了!這事不是江平圖魯乾的,還會是誰人乾的,你說!江平圖魯行事,神鬼莫測,豈是你們能夠知曉的?”
“江平圖魯爲了藍菌移植的事,日夜辛苦,煞費苦心,這纔有了現在藍菌的良好長勢,這些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一旁的江平聽到這裡,神色古怪的瞥了對方一眼,心中暗道:原來她心裡知道我盡了力了?可恨先前卻還口口聲聲不承認,說我不盡力,藍菌的事跟我無光,簡直豈有此理!
布倫達此刻心裡卻是有苦說不出,暗道我容易嗎,明明這事不是那個混蛋乾的,卻還要違心的給他圓謊,替他說話,真是太可氣了!
查乾巴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族長哈爾斯泰已經發話了,道:“江平圖魯是我瑪雅族的大功臣,以後誰若再有對江平圖魯不敬的地方,族中定會嚴懲,絕不輕嬈!”
他這番話,算是蓋棺論定,以族長的身份,承認了江平在族中作爲圖魯的尊貴地位了。
查乾巴很是不服,卻也一時不敢再吭聲了。
在這裡看了一陣,擔心驚擾藍菌,哈爾斯泰以及衆長老與貴族大人們就都各自散去了。
走的時候,想起先前替江平說的那些好話,把功勞全安在了他的身上,布倫達哪裡甘心,恨恨的道:“這次算是便宜你了!”
心中暗道,不過你想要的解開心靈爆震束縛,就沒這麼便宜了。
江平不知她心中所想,若是知道,肯定會一氣之下撒手不管了。
一轉眼間,十多天就過去了。
這些天來,江平待在山坡下,每天跟坡頂的藍菌進行着思感交流,激發着它們的生機。
在江平持之不懈的努力下,這藍菌也終於不負所望,不斷的向外生長,延伸,顯現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等到快大半個月過去的時候,整個山坡方圓一公里的地方,都已經覆蓋上了藍菌這種神秘的微生物,土壤也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