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現在還是時機未到,難道你忘記了,惡人島監獄裡的林海少校,讓我們暫停一切行動,等待他的信號。<>
一棟四面都是鋼牆鐵壁的大樓,這裡就是黑葉抵抗組織的中樞核心,這處位置是馬維的武裝未曾發現的地點,此刻費家的唯一倖存下來的少主費舍,也是抵抗組織的直接負責人,就在這裡。
“林海?他不懂得這片星域的歷史和過去,又有什麼權力來干涉我的行動?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帝國的靠山,需要機甲兵團,甚至需要未來可能因爲‘激’怒翎衛而及時派來抵禦對方的援軍!林海就能帶來這一切?他只是一個身陷囫圇的少校,我聽說他統領的部隊叫林字營。那麼現在,這一支部隊呢?他自己都身不由己,我當然會出手援助他們逃離惡人島監獄,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馬維因和鐵弗就近在咫尺!只要剷除這兩個人,我們就能一舉完成收復流明星和爲帝國重創翎衛的奇蹟,奇蹟就在我們面前,我們只能奮力一搏了!”
“但是,少主,現在距離鐵弗和馬維因最近,也是唯一可以發動襲擊的只有謝恩大人統領的突襲營,一旦他們發動進攻……你該知道,我們最近部署的兵力都在距離曙光城一百公里的之外的地方……”一名幕僚,同時也是長者的男子‘欲’言又止。
“來不及!”費舍咬牙,“我知道的……但是,勝利需要代價……我堅信,謝恩,我的兄弟和最好的朋友,能爲我們開創奇蹟和未來!”
頓了頓,費舍紅着眼轉身,“我必須這樣做,而不能任由監獄裡那個少校林海來安排一切,他畢竟看不清楚局勢……而且,他們也並沒有如我們一樣迫在眉睫的血仇!我的父親,我的手足,就在這裡,我要以敵人的鮮血,爲他們祭奠!”
“可是……”
“不必說了,鐵弗和馬維因就在眼前,只要我們拿下他們,就能重奪流明星控制權,依託地理空間優勢固守待援,帝國的援兵一旦抵達,我們就取得了勝利!最關鍵時刻,我們不能將希望寄託外人,而更應該相信自己的力量!”
“命令:黑葉戰線,投入所有兵力和力量!務必要攻克曙光城!”
伴隨着這棟隱蔽在叢林中的黑葉抵抗組織總部的命令散發,整個星球,所有埋伏有黑葉抵抗組織成員的地區,戰鬥,像是一朵朵的火焰,短短的時間裡,開始在各個城鎮,區域躥起。連成了燎原的一片!
***
曙光城之外的可可島,“嗶!”一聲過後,低頭看着手上信息顯示屏的謝恩再擡起頭來的時候,之前沉默的面容,在這一刻,已經變成了另一番樣子,他扭過頭,看着身後的一架架機甲。那裡面,都是每一個他認識的戰士。
這些機甲,從匍匐狀態,一架架‘挺’直了四肢,站了起來。
他們目光的遠處,曙光城之外的陸地,升騰起了幾百道的煙柱,煙柱有的是划着一條極爲冗長的弧線,朝着城市的各個佔領軍要點落下去。而一些煙柱,則在天空劃出扭曲的弧線,朝着曙光城上空,那些同樣升起的戰機撲過去!
連續而沉悶的爆炸在城市那邊咚咚響起,天空之上,能量彈的光道在‘交’戰領域切割。
沒想到,費舍還是下令動手了!自馬維家族在閣老編導的那場屠殺之後,黑葉抵抗組織,一直在壯大,有太多人站在了反對馬維家族的對立面,但是,謝恩知道,目前爲止,哪怕抵抗組織能夠發動全球‘性’的反撲,但實力,終究還是弱了馬維勢力的統戰聯軍一籌,此時此刻,就是曙光城這邊,爲了迎接鐵弗,馬維家族在這裡佈置了將近一個師的兵力。而黑葉抵抗組織此時組織進攻的,只有三個團。
曙光城是很難打下來的,即便打了下來,馬維因和鐵弗要在佔領防空陣地前離開,也有足夠的時間。
所以,這場戰鬥,真正的戰場,是在謝恩他們這裡。
握着手上的一隻老式機械鐘錶,這是費老爺子給他這位義子的遺物,謝恩對費家來說,可以說是半個兒子,而他,也一直忠心耿耿的爲這個家族做事,從前有嫉妒的目光認爲這個被撿來的窮人家小子原本的命運就是過着最底層人們的生活,誰知道入了整個星球最高地位的費家,一段時間整個流明星都在傳聞這個好運臭小子的故事。
所以謝恩從來就受盡閒言碎語,他的能力越加優秀,在各種言語之中,就被描述成“你看啊,那個撿來的小子,若不是費家的培養,他哪裡有這樣的成就,還不知道睡在那個橋‘洞’之下呢!”“那個小子知道吧,現在人家地位高着呢,別看他像是一個費家子弟樣子,老爺子把他當兒子,但誰不知道他的來龍去脈,還以爲自己名正言順?”那之後,謝恩知道自己一切遭到的誹謗來源,都是因爲那些人恨不能這樣的幸運事撞在自己身上,憑什麼是他受到這個星球最有權勢地位之一的人如此青睞?
但這一切閒言碎語,都被費老爺子對內部一句,“你們看我帶回了小謝恩,乍以爲是他佔了便宜。但再過許多年後,你們會知道,謝恩來到我們家,恰是我們撿到了大便宜!”而終結。
如今,老爺子已經不在了。握着他留下外殼滄桑的金屬機械錶,謝恩親‘吻’了錶盤,然後珍而重之放入口袋。這個動作,險些周圍輾轉經歷無數戰場也不皺眉頭的衆多追隨的戰士硬漢們眼眶一紅掉下淚來。
真正親如手足的少主費舍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在這個時間裡發動了反攻,而謝恩知道等到惡人島監獄裡的林海共同行動,藉助那些鷹*人的力量纔是良策。但現在看來,少主費舍要一意孤行以黑葉反抗組織一己之力來力挽狂瀾了!
那麼,也就是該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謝恩謝恩,不就是爲了報恩麼!
謝恩‘操’控機甲,大吼一聲,“出擊!”
這支潛伏在島中的特種機甲營在這片原始森林劇烈攢動之間,狂奔出林,直撲入海。
“獵犬”的機械‘腿’從底部支出一根液壓桿,液壓桿連接長梭形的金屬板,四肢的浮水板踩水,‘腿’部引擎發動,“獵犬”前伏後躬,就那麼踏水而行,幾十架這樣的機甲渡水過半,頭部往前懸掛的自動旋轉機炮,開始轟轟轟開火,能量彈‘射’向岸邊梯堤處緊急架設的防禦機甲陣地。
能量炮火毫不留情的將倉惶趕來防禦的機甲切成碎片,打出帶着熔岩般紅‘色’鐵水的大‘洞’。
到得近岸處,謝恩再一聲大喝,“轉換格鬥模式!”
“獵犬”踏水騰空撲向岸邊,在半空之中,底部連着金屬板的液壓桿收回,原本用作浮水的金屬板竟是足踝處的裝甲,而機甲後肢的下掖又分離出金屬連接裝置,與前肢上段的接口對接完畢,這樣更加粗壯的後肢立即以兩條機械‘腿’支撐起了整個機甲從四足擬生形態成爲直立,原本的兩條前肢則成爲了類似人形機甲的機械臂,半空的“獵犬”翻滾着,‘抽’出腰際的離子刀,凌空‘交’叉劈出。
落地之時,一架防守岸邊的機甲整個前部裝甲都撕裂出一個“十字”,頹然倒地。
更多的“獵犬”跳躍出海,轉換成格鬥模式,沿着梯堤朝着廣場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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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廣場這邊的馬維因再鎮定,哪怕面對黑葉組織全面反攻的消息面不改‘色’,也掩不住看到抵抗組織的頭號大將謝恩殺過來那股驚人威勢的驚訝。
那頭不愧是抵抗軍最‘精’銳的特種機甲營,從那座島嶼突然殺出,火速渡海,直至殺到登岸過來,連部署的炮火都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看着四周圍涌過來保護梯堤的機甲炮火‘射’擊入海,往往是海面接二連三炸起沖天巨柱,但偏偏對方的機甲就能從中穿出,高速而來,無法阻擋的聲勢和感覺,深深種植在那些拼命開火的防守機甲內的機師心底,從而有些無力。
而至始至終,從黑葉特種機甲營殺出到殺來,站在廣場這邊的那衆迥異的機甲兵團,卻是沒有絲毫反應。
鐵弗笑着面對馬維因,“看來馬維先生對這顆星球的控制力也不是你說的嚴縫合絲,反倒是處處漏風漏雨,還有些小蒼蠅在‘亂’竄嘛!”
馬維因實在受不了對方面對如此一幕,還能說這樣的語帶風涼,只好道,“如果嫌吵,不如鐵弗先生先隨艦隊離開流明星,在外部稍微滯留一下,等待獨孤大人率領的艦隊會合。讓我先將這裡的這些攤子收拾收拾可好?”
“不必了,”鐵弗微微一笑,“我還要趕着去惡人島監獄呢,導航球和那個殺死我拓跋棘兄弟的罪人,兩份禮物,我鐵弗今天都要。”
隨即他轉身,進入身後一架‘洞’開駕駛艙的“白翎”機甲之中,關閉駕駛艙,機甲動了,只是轉身便接過了旁邊一架白翎遞來的古式合金長矛。
倒提長矛,‘腿’部‘肥’大的白翎上半身一個扭轉,這副模樣如一名不折不扣的武士,長矛脫手擲出,然後在不遠處,謝恩駕駛的“獵犬”猛然被一枚天外而來的長矛刺透,正朝這邊奔行的獵犬前襟裝甲崩裂成無數碎片,機甲在慣‘性’下朝後摔去,接連翻滾了七八米。
駕駛艙中,滿身是血的謝恩死握着駕駛杆,‘操’控機甲掙扎站起來。然後,他看到那枚貫通他機甲的古式長矛末端,被那架不知何時近身的白翎機甲給握住了。
那架機甲手持着長矛朝下一壓,獵犬就在全身機械裝置咔咔聲中半跪在地。然後朝上一挑,謝恩連帶機甲身不由己高高拋起。
對方機甲顯示出的功率太強了!這明顯是液力變矩器已經超過自己整整一代的結果!這就是對方強大的底牌?
在身後無數“獵犬”機師對此幕目眥‘欲’裂之間,謝恩怒吼一聲,這架被挑飛半空的旗艦“獵犬”機甲兩道離子刀展開,狠狠朝着下方的這架機甲劈擊下去。
這兩刀,是謝恩平生實力之大成,那架白翎內頭一側,避開了第一刀,第二刀在其‘胸’口側面裝甲上拉出一條不長不短的劃痕。
白翎內的機師終是“咦!”了一聲,然後,手上的合金長矛化作無數星點,每一擊,都貫通了頭上的機甲。
半空中,這架獵犬不斷簌抖,最後隕落墜地,除了機械冒出的火‘花’和液力裝置失控導致的‘抽’搐之外,再無聲息,連駕駛艙的位置,都是一個大‘洞’。一枚機械錶,落在地上,接着被那架白翎的機械‘腿’一腳踩得粉碎!
那架白翎側身邁出,手中代表“權杖”的合金長矛仰空揮出。伴隨着一陣整齊機械摩擦聲,他身後的那些白翎機甲,窮兇極惡的朝那衆孤軍難鳴只剩掙扎的獵犬撲了過去。
黑葉抵抗組織的‘精’銳機甲營面對鐵弗的白翎機甲團,就只剩被收割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