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巫妖撲倒在地的那一刻,之前瞄準運輸艦的電磁炮立刻發出了轟鳴,這種防空炮塔式的電磁炮威力非常可怕,即使是主力艦的護罩,被打中一炮也要掉百分之二左右的強度。
不過炮塔的射速太慢了,在沒有基座的情況下,三十秒才能放一發,只靠一座炮臺的話是轟不破主力艦護罩的。
可是就在炮臺轟鳴的同一刻,四具蠍子移動炮臺陸續從一些管道里鑽了出來,紛紛架起自己的長尾巴,瞄準了日納瓦號。
這種蠍子炮臺,‘特魯斯坦’的手中有幾十具之多,之前撤退的時候全被扔下了,所以張啓帆留下了五個巫妖來操控它,也不求打爆日納瓦號的護罩,能轉移一下對方的注意力就足夠了。
日納瓦號的艦橋陷入了混亂,五座炮臺,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一波齊射能轟掉護罩百分之十的強度。
“退開退開。”日納瓦號的艦長有些慌亂的命令到,他是軍官世家,軍校畢業後靠熬資歷和拍馬屁才當上主力艦艦長,並沒有實戰經驗,他沒能下達清晰的作戰命令。
如果換作是有經驗的艦長,比如張遠山那樣的,就算是心裡急死了,臉上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絕對會不讓自己的慌張暴露出來。
越是這個時候,越會冷靜,命令也越清晰詳細,比如退後的命令,要詳細到是‘倒車’,還是‘轉向’?
艙手似乎感染了艦長的慌亂,下意識的開始倒車。
因爲一般飛船的推進口在後面,要後退的時候,輕易不會掉頭把屁股露出來,容易被打爆推進器。
但是日納瓦號不是一般的飛船,而是一艘擁有能量護盾技術的主力戰艦,就算把屁股露出來,單向能量盾技術也能把攻擊擋在護盾外。
以這種移動炮塔三十秒一發的射速。日納瓦號直接轉向,再開足馬力的話,完全可以在第二炮之前跑出有效射程範圍。
可是直接這樣後退的話,別說第二炮,第三炮都不一定能退出射程範圍。
而且這個時候,淒厲的警報聲急促響起,通訊器傳來緊急的報告聲:“報告。棧橋位置發生意外,后羿裝甲的激光槍突然走火……,不不!不是走火,是襲擊,棧橋發生襲擊,不好。敵人搶到了后羿裝甲的控制權!”
與此同時,主力艦一陣劇震,新出現的四架蠍子炮臺發出了它們第一波齊射,高速的炮彈轟在日納瓦的護罩上,護罩能量強度陡降百分之八,受攻擊點上的能量模塊爆出火花。
整個艦體受到這種衝擊,劇烈震動起來。
怎麼辦?
沒人知道怎麼辦。戰艦已經在倒車後退,棧橋位置已經集中了艦上大部分的防禦力量,如果那些裝甲兵,自走機炮都擋不住敵人的話,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就在艦橋內所有人員都不知所措的時候,通訊器裡響起了馬威氣急敗壞的咆哮聲:“開炮啊!蠢貨!你們的炮都是用來打|飛機的嗎!!”
實時數據鏈共享,讓遠在母艦的馬威知道這裡的詳細情況,可是這邊人員的反應。卻讓他氣瘋了。
這是一架主力戰艦,是地球艦隊裡火力最猛,攻擊力最強的艦隻,竟然被區區五具防空炮塔嚇得倒車後退?他們的炮都是擺設嗎?
“可是……。”聽到馬威的咆哮,艦長還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對面的可是前進要塞,一座具有漫長曆史的文物。開炮打壞了怎麼辦?
沒得到授權的前,艦長壓根沒敢想到開炮那方面去。畢竟以日納瓦號的防罩強度,硬抗幾波攻擊是沒事的。
‘可是’剛出口,艦長馬上意識到衝他咆哮的是誰。艦隊司令官的命令,不就是授權了嗎?想到這裡,艦長也咆哮起來:“開炮!”
好吧,開炮就開炮,可是開炮打什麼呢?哪幾門炮開炮呢?是點射?還是齊射?是飽和打擊或者覆蓋打擊?
命令不詳細時,就只能靠炮手自己去判斷,但日納瓦的炮手有經驗做出合適的判斷嗎?
日納瓦號前半部的所有炮火全都發出了自己的轟鳴。等艦長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時,前進要塞的D1區已經被轟出了一個大缺口,就像被蘋果被啃了一口。
那個位置的五架蠍子裝甲自然不見蹤影了。
母艦上的馬威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差點沒一口氣閉過去。原本只需要幾門炮點射一下就能完成的事情,那個蠢貨竟然下這種命令,真是氣死他了。
日納瓦號的艦長是他一手提撥起來的,到了他這種位置,對忠誠的要求遠遠超過能力。
只是沒想到這個自己一手提撥的傢伙,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而已。
但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罵得對方越狠,不就越證明自己識人不明?
心裡恨恨的罵了兩句,馬威突然想起點什麼,急忙命令到:“馬上,立刻封閉艦橋和輪機室。”
日納瓦號的艦長愕然的眨眨眼睛,現在就封閉艦橋?太早了吧?
不過馬威的命令他不敢不服從,正準備下令封閉艦橋,眼角卻突然掃到,自動武器控制區的地面,一團銀色的液體正迅速隆起來,在操縱員的身後凝出一個人形。
自動武器是戰艦內部防禦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主要是防止敵人突入戰艦的時候,和敵人爭奪戰艦的控制權。
自動武器包括了艦裡所有的自動武器,閘門,自走機炮等等。一般情況下,這些武器都是自動的,會對沒在戰艦設別序列中的人員進行攻擊。
不過今天因爲需要接收人質和倖存者,這個識別機制已經關掉。
年長的自動武器組組長,手掌正放在自動識別機制啓動掣上,眼睛緊張的盯着投影,準備隨時在情況失控或明朗的時候,按下啓動掣。
這個掣按下去,自走機炮就會對所有幸存者展開攻擊,組長不確定那些倖存者全都是敵人,又或者只是被脅迫的。所以沒敢按下去。
有東西靠近他的時候,他還以爲是別的指揮人員,直到附近陸續響起驚呼聲,他才意識到不對勁,正想轉頭看一下什麼事情,然後一把銀色的利刃就從他的身後探出,把他放在啓動掣上的手釘在了控制檯上。
劇痛讓他慘叫起來。但叫聲在下一刻就嘎然而止,因爲有另一把利刃從身後繞過來,架到他的脖子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毛孔直豎,不敢再叫了。
一個聲音幾乎貼着他的耳朵響起:“你把自動武器的權限交給我,你可以不用死。”
砰!一聲槍響,站在操縱員身後。凝出形體的‘特魯斯坦’腦袋爆開,現出一個旋渦狀的缺口。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名憲兵拿着手槍對準他。
腦袋被崩的‘特魯斯坦’順手一拖,架在組長脖子上的利刃劃破了血管,鮮血噴射出來。
‘特魯斯坦’沒有理會身後那個拿槍的憲兵,而是頂着缺了一大塊的腦袋,走到旁邊另一個組員的身邊。重複說到:“把自動武器的權限交給我,你可以不用死。”
還沒等這個組員迴應,槍聲又響了,這一次子彈射在‘特魯斯坦’的身上,不過顯然,身體比腦袋厚,手槍子彈竟然無法穿透過去。
但是‘特魯斯坦’還是重複了之前那個動作,在對方的脖子上輕輕一拖。噴濺的鮮血把控制檯染紅了。
‘特魯斯坦’若無其事的走到了第三個組員的身後。
開槍的那個憲兵腦袋已經冒出一排冷汗了,自己開了兩槍,反而死了兩個同伴,兩個同伴幾乎等於死在他的手上的,而自己擊中的那個怪物竟然還一點事都沒有。
再開槍有用嗎?開一槍死一個,又一點作用也沒有,還開槍嗎?憲兵一腦門汗。持槍的手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彷彿手槍有千斤般重。
‘特魯斯坦’的利刃準備架上第三名操縱員的脖子時,那個年輕操作員已經很機靈的摘下脖子上的權限卡,然後快速報出一串數字:“這是我的操縱權限。別殺我。”
也不知道是這個操縱員的骨頭太軟,激怒了憲兵,憲兵不再猶豫,猛操扳機,一連串的子彈傾泄到‘特魯斯坦’的身上。
‘特魯斯坦’站在那裡任由憲兵打完所有子彈。
打在身體上的子彈直接被身體夾住,只有打在手腿腦袋等地方的,才能打出大缺口,但脫離身體的部件落地後,迅速化成小液滴,蹦蹦跳跳重新融回主體。
終於有一個女軍官受到了這種場面,尖叫着往艙門的方向跑去。
任由憲兵猛射也沒反應的‘特魯斯坦’突然動了,持刃的手臂猛然一甩,手臂急劇伸長,像一條軟鞭一樣甩向逃跑的女軍官,利刃刺中對方的脖子,把她釘到了艙壁上。
整個艦橋變得鴉雀無聲,感情這個怪物站在原地,都有取整個艦橋所有人性命的能力。
咔嗒,咔嗒,憲法兵手中的槍發出了空響,子彈打光了。
對憲法兵沒反應,是想讓艦橋內所有人知道,一般的武器對他是沒有效果的,打完了子彈的憲法兵,已經失去了這種價值。
收回手臂,‘特魯斯坦’一步一步朝滿頭大汗的憲兵走去,邊走邊對艦橋所有人說到:“我希望大家明白一點,我帶了一百多人上船,就算殺光你們,我也有人手開動這艘船,所以,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
說完,‘特魯斯坦’一刀插在憲兵的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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