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昊看着眼前的父親,只要回到父母身邊他就會變成那個學習成績優秀的好兒子,他並不知道父親對於他操控黑幫一事已經全部知道。看着身邊滿臉悲傷和嚴肅的父親,陳君昊第一次感覺這個從小給他感覺不會倒下的男人真的已經老了。
“爸……媽……”陳君昊輕輕地叫了一聲,“太爺爺能挺過這次嘛?”
陳嘉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陳君昊將目光轉向車外假裝沒有看到兩行淚水從父親臉上劃過,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父親哭母親也是紅着眼睛抿着嘴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地球上已經是八月了,北京被一片炎熱的沙塵給籠罩了,說實話陳君昊並不喜歡地球這裡的空氣沒有新地清新、水也沒有那裡甘甜。
“還是老樣子啊……這裡一點都沒有變……”看着車外景象陳嘉搖了搖頭說道,“你懂什麼,你最難理解的就是這個東西:情感。”
記憶中父親偶爾會這樣自言自語,陳君昊不知道是不是父親由於多年戰爭生活導致有略微的人格分裂,他這樣的自言自語似乎在和另外一個自己對話着。
“首長,到了!”司機的話讓陳君昊從沉思中甦醒過來。
車門被打開,這裡是北京海淀區復興路28號——解放軍總醫院,門外站着很多軍官陳君昊掃了一眼大部分是校級軍官中間零星的參雜可幾個將官,其中一個國字臉體格魁梧穿着海軍陸戰隊服的少將一看到父親立刻快步走了上來。
“快點吧,老爺子一直在等你!”他走到陳嘉面前說道,陳君昊知道這是父親從小的把兄弟——李枝現任太平洋戰區海軍陸戰隊最高長官。
陳嘉帶着陳君昊快步走向病房,在門外有一個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樣的女少將替他們將門打開,“蔣琦,總參謀部作戰室主任。”陳君昊看了她一眼,從小他對這個表姨的感覺就是她十分冷靜,十分聰明她做事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差錯,哪怕是跳舞的舞步都會嚴格要求自己和節拍相吻合,但是看着現在的她卻哭成這樣可見打擊是何等巨大。
病牀上陳天啓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人體衰老無論多先進的醫療技術都無法挽回的,當他看到陳嘉一家走進門時一直灰暗着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來。
“不要難過,生老病死……正常的……我可以去見見我那幫老夥計,昨晚我夢到他們了……呵呵……”陳天啓看着陳嘉說道,“讓他們都進來吧!”
原本站在門外的數十名將校官推開門表情凝重的走進了病房,他們都是父親的戰友以及太爺爺的下屬。
“看着你們,我的心可以安了……老一輩終將被年輕一輩所取代,我相信你們能夠撐起這個國家……”陳天啓微笑着靠在枕頭上絲毫沒有半點病危的跡象,但是陳君昊清楚太爺爺是在強撐着。
“宮凡……頭髮白了不少啊!要頂住壓力啊!”已經成爲新一任總參謀長的宮凡含着淚點了點頭,
“方洛霞,小丫頭片子……在家沒欺負你們家小袁吧?他大小也是個副市長了!”方洛霞紅着眼睛笑着說道:“首長……我……”話沒說完她就哭了起來,陳君昊急忙走上去將她扶到椅子上,他很難理解這些人爲什麼對於一個老長官的去世會如此難過。(陳天啓參與組建了軌道空降兵並給予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懷,所以像方洛霞這些老隊員都格外敬重這位老首長,陳君昊作爲一個小青年還很難理解這份感情。)
“呵呵,哭什麼呢,給你的隊員們看到成什麼樣子了?我聽說昊兒跟着你學了不少功夫,他資質怎麼樣?”
“首長,他……他資質不錯,是塊好苗子!”
“是嗎?昊兒來……”陳天啓招了招手,陳君昊急忙跑了過去,“以後的人生路上,要堅強!記住沒有過不去的難關!”陳天啓抓着玄孫兒的手說道。
“是,我知道了!”陳君昊點了點頭,當擡起頭時他發現太爺爺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手也漸漸涼了下去而他臉上依然保持着笑容……病房內外一片哭聲。
追悼會很簡單但很隆重,沒有遺體告別儀式,只是簡單地搭了一個靈堂供來人憑弔。在整理遺物時,陳君昊看到了整整一公斤重的勳章和近萬封感謝信,陳天啓這些年一直將自己的全部收入捐給那些因爲戰爭致殘而生活艱難的老兵們。
骨灰最終被安葬在火星戰區烈士陵園中那裡是陳天啓年輕時揮灑熱血的地方,一眼望不到頭的墓碑說明了中國今天地位的來之不易。
老兵去了,新兵會接過他的槍繼續站崗……
因爲很快就要開學了陳嘉沒有帶陳君昊回去,他被暫時安排住在北京的蔣琦家中,陳君昊很難相信這是一個女人的家,亂到了極點的臥室到處是用了的稿紙、穿髒的衣服,廚房倒是很乾淨但是這也正說明屋子的主人根本沒親自燒過飯,就連機器人保姆都被扔在屋子一角,陳君昊也不知道這個表姨到底多久沒給它充電了。
蔣琦紅着臉將髒衣服一股腦兒全扔進了洗衣機,晚飯他們叫來外賣陳君昊有點吃驚地看着蔣琦一個人喝下了一大瓶冰啤酒。
“知道嗎?小子!我們很悲傷,非常悲傷!”蔣琦臉紅着說道,雖然快50歲了但是蔣琦保養得很好依然是很漂亮,陳君昊知道她曾經和母親並稱爲國防大學裡的一對天使。
“嘿嘿,我22歲就開始指揮打仗,你知道爲什麼不?”蔣琦一把夾住陳君昊的腦袋,“就是爲了不讓戰火燒到咱們國內的,可惜啊你姨娘你老爸在外蒙給人擺了一道,打了敗仗害得這北京城差點都淪陷了!失敗啊!”
“呃……我……勝敗乃兵家常事嘛……何況你們後來又贏了!”蔣琦的領口不斷在陳君昊眼前晃動他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燒。
“小子,你以後想參軍嗎?還是去和你媽做生意?”
“呃,看情況吧,可能畢業了混個幾年就回去幫我媽銷售戰爭機甲!”陳君昊支支吾吾地說道,當然他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畢竟那麼大的一個幫會在自己手上他要想着要把整個新地的黑道給全部統一起來,這樣不比去當一個大公司總裁來的舒坦。
“哈哈!我就知道你沒你爸那種熱血勁兒!”蔣琦放開了陳君昊推了他一下,“自己玩去吧,你的房間我給你準備了電子娛樂設備!姨媽今晚要設定一個軍事演習的細節,嗝兒!不許說出去啊!”
陳君昊搖了搖頭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和女友聊了幾句就開始聯繫幫會的幾個老大,他很高興地得知貨已經被賣到新地外籍居民區而且佐藤的幫會似乎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們做的,陳君昊一邊攪動着茶杯裡的咖啡一邊慢慢吮吸着。
他不知道遠遠的有一個夜視型望遠鏡正仔細地打量着他的一舉一動……
歐陽旻楓一記重拳將對手轟倒在地,他的眼睛被血給染紅他的腦袋由於被重擊已經無法連續思維,觀衆的歡呼聲在他耳邊縈繞,他知道他只有殺了眼前這個人才能活下去,才能繼續他回農村造別墅的夢想。
拾起旁邊的一把匕首,沒有絲毫猶豫他一刀將對手的肚子劃開,頓時裡面紅的白的全流了出來,而他的對手仍然沒有斷氣只是在地上不斷地抽搐着,他走上前一把將他的腸子扯斷頓時鮮血四濺,而他的對手也立刻斃命。
周圍的觀衆如同狼嚎一般叫了起來,這裡是中國境外的一處地下格鬥場,每天都有上百人在此殞命。歐陽旻楓也是被一個自己熟識的老鄉給騙到這裡,當他被推進籠子時他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
擦了擦滿頭的鮮血歐陽旻坐在更衣室裡,檢查身上的傷口他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在這裡殺人是多麼痛苦與無奈,可是漸漸地他喜歡上了這裡喜歡在籠子裡終結人的性命也喜歡上了從籠子裡出來後襬在他面前的那一捆捆鈔票。
“毒蛇?”有人喊他的外號,歐陽旻楓擡起頭看了看來人,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穿着風衣的傢伙看不清長相他的身後有一堆人,“有沒有興趣到我的別墅去獻上一次精彩的演出?”
“對不起,我們的拳手不會在別的地方比賽!”旁邊的助手立刻想上去阻攔,但是對方用一張支票就將他擋了回來,看着上面無數多個0,連歐陽旻楓都來了很強的興趣。
“我和誰打?”
“這個人,或許在你們這行他還是無名之輩,但是我要你有足夠的把握當場殺掉他,以足夠精彩的方式!”來人說道。
看着照片上肌肉並十分發達的陳君昊,歐陽旻楓笑了起來,“沒有問題!”他咧開嘴笑了起來順手點燃一根菸將照片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