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是個神仙？
這個變化對我的衝擊簡直比我看到還活着的恐龍還來的震撼！
點石成金，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平步青雲，能上九重天，能下十八重地獄。
這些都是神仙的手段，也是我們對神仙的認知。
然而，當老陳滿身仙氣，踏虛空而立的時候，我還是腦子一片空白。
尤其是這個仙人是我們的對手。
“還真是個仙人不成？”
我喃喃自語。
“神仙嗎？可笑的神仙嗎？”
我聽見乾坤子的話，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竟然開始古怪的笑，甚至是有一點不自覺的顫抖。
我狐疑的看着他，這個絕強半仙怎麼了？
乾坤子的手上有金色的靈氣旋轉，環繞在他四周的8個金色大字同樣熠熠生輝，閃爍出靈動的色彩。
乾坤子說話間便越衆而出，四周這八個金色的大字像是圍繞着他的八個精靈，上下翻飛，如同粘着他的孩子。
乾坤子揹着手，一派宗師風範。
“我從五歲那年開始修煉先天八卦這門法術，晃眼間已經過去了數百年時間。然而，我依然不敢說我將先天八卦學的融會貫通。這門被伏羲大帝創造出來的絕學，曾經幫助凡人蔘悟了所有的天機和整片大道。在我看來，先天八卦是最接近大道的法術！”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是老陳自從接下面罩後第一次開口，驚奇的是其聲音都變的不同了。那種輕靈的聲音每一個字，每一個語調都像唱歌一般，我不由得遐想，難道神仙說話都是帶唱腔的？
乾坤子依然在自言自語：“先天八卦沒有告訴我，這世間有仙，它告訴我這世間只有道，也唯有道！”
老陳微微搖頭，輕輕一笑。
“所以，我從來不信這世間還有仙的存在！我本就不修仙！我修的是道，我感悟先天八卦，理解大道，我從不修所謂的逆天而行，更不欺天而上！我只是修我的道，關這老天何事！”
乾坤子很意外的如此激動，而且這種激動在我看來是沒來由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陳沒有一絲怒火，依然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只是口氣裡多少有了點不滿。
“我想說，我不信仙！我只信我自己的道！我不是個修仙人，我修的是我自己的道！”
“你連仙都不信？你修的什麼道？”
老陳微微一笑，帶着嘲諷。
“修道就是修仙？道就是仙！可笑，可悲，你這個所謂的仙人更是令我發笑！今日，我倒要看看，仙是不是就是長生不死，仙是不是就永生不滅，仙是不是就是萬能的！”
乾坤子說話的時候，人往前踏了一步。
只是這一步卻踏的極爲有力，一步出，則壓過千軍萬馬！這一步，這一句話更帶着他心中的信念，一時間竟然氣勢無雙，壓過了面前的老陳。
甚至連我這個站在一邊最小的小輩都被這一句話震住了。
“你不信這世間有仙，但是我就是仙！”
老陳平靜的說道，伸手一點，一道仙氣化作一隻白鶴鳴叫着衝了過來。
乾坤子一聲大吼，八字齊動，金色的八字帶着先天八卦特有的金色靈氣撞在了仙氣所化的白鶴上，八字齊齊爆開，仙氣才堪堪消失。
“你看，這就是差距，凡人和仙的差距。”
我看的吃驚，只是一道仙氣就將乾坤子的八個金字打碎，何等的強大！
這世間有多少人嘴裡說着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卻嚮往和神仙一樣點石成金？
有多少人說一切要靠自己，卻伸手問父母要，問社會要，夢想自己能夠有一天翻身做主。一步登天。
我們修煉界也有很多人，他們做夢哪天能夠從墓穴裡挖出成仙的寶貝。
然而，這些人，我看多了！但是如同乾坤子一樣，站在仙人面前，還敢高聲說出，我修的是我自己的道這句話的人，我只見過他一個！
乾坤子氣勢如虹，他雙眼緊盯老陳，絕強半仙的實力被他展露無疑。
“既然你說，這是人和仙的差距，那麼，我就化身成魔，看看到底是仙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我的道我自己來做主，我要爲正則正，我要爲魔則爲魔！我的道隨我心而變！”
此時的乾坤子，完全顛覆了在我腦海中的印象，那個老謀深算，做事古板的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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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陰間之行，無論是之前他出手攔下老陳，爆了粗口還是如今他面對疑似真仙的強敵，說出了這麼霸道的一句話，無疑都展示了他血性的一面。
乾坤子開始釋放靈氣，這種靈氣的釋放比我之前見識過的任何一個人都來的劇烈，先天八卦修煉而來的金色靈氣被他像是扔掉的垃圾一般往身體外驅散，一時間，整片陰間大地滿是金色，令人目眩！
正在我看着乾坤子的舉動發愣的時候，我聽見了司馬天的聲音。
“老算盤以前不叫老算盤。”
司馬天站在我身邊低聲說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認識乾坤子的時候，他比我年長几歲，都是年輕人。如果說那時候的我是一把殺人的劍，那他就是一把斬人的刀。而且那時候，他的名氣比我大，因爲他殺的人比我多。”
司馬天望着前方那個霸道無比的乾坤子，陷入了回憶。
“和他結識，是因爲有一次我被仇家追殺，在客棧遇見了他。結果，因爲追殺我的高手中有一個人大大咧咧的喝了他的酒，結果他一怒之下殺了追殺我的整整20個高手！一個不留，那時候的他比我強太多了。”
“當年我參加補天神將選拔，有人從中作梗，一個半仙出手殺我！他看不過去，挺身而出，以那時候還沒進入半仙的修爲，越級強殺了那個從中作梗的半仙！那一戰震動整個修煉界，無數人爲之側目！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從此以後，我心底裡把他當我的兄弟，我的大哥！”
“那時候，修煉界的人見到我們倆人都是望風而逃。尤其是他。修煉界也沒人叫他乾坤子，都叫他魔心子，人們都說他的心和魔一樣黑暗。”
我很難將所謂的魔心子和眼前金光閃爍正義的乾坤子聯繫到一起。
我忍住沒去問爲什麼乾坤子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一身的正氣，甚至是古板。
因爲，司馬天此時說：“很快，你就能看見，魔的降臨！”
他的話剛剛說完，我看見身前的乾坤子將手一翻，接着他四周的八個金色大字猛的一抖，竟然自己再次爆開！
乾坤子的八個金字是可以無限召喚的，如今竟然自己爆開且不再存在。
這一刻，之前被釋放出來的所有金色靈氣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暗！
這一刻，八個黑色的大字慢慢出現，依然是：乾、兌、離、震、巽、坎、艮、坤。
這一刻，我看見滔天的魔氣從大地上升騰而起，就在我的面前，那些魔氣如同被釋放出來的惡魔，瘋狂飄蕩。
整片陰間大地比之前更黑暗，更陰森。
無盡的魔氣似乎都在迎接一個偉大的魔王的降臨，它們在朝拜，在顫抖。
萬鬼哭嚎算什麼！百鬼夜行算什麼！修羅降臨算什麼！
當我看見魔氣中的乾坤子慢慢轉過身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什麼是魔，什麼是邪，什麼是黑暗！
此時的乾坤子全身涌出無數黑氣，英俊的臉上被一片黑暗隱沒，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露出邪惡的笑容。
本來黑色的頭髮，變成了紫色，本來白色的長袍變成了令人看了都陰沉的深藍色……
“小天，我聞到了血的味道，久違的血的味道！”
然後，我聽見身邊的司馬天喊了一句：“大哥，好久不見。”
接着乾坤子仰天狂笑，紫色的長髮在背後無風而動，他笑的很猖狂，很囂張，放肆到了極致。
只是，似乎老陳不願讓乾坤子搶了他的風頭。
“乾坤子，你笑的很難聽！”
老陳站在乾坤子背後，再次一指點出，兩道仙氣化作兩把仙劍刺了過來。仙劍威力無匹，劈開層層黑暗，如同一道明亮的光刺進了無盡的黑暗，攝人心魄！
“我不是乾坤子！”
此時眼前的魔轉身了，他一揮藍色的長袖，一道魔氣直接吞噬了這兩道仙氣，連個渣都沒剩下。
“我叫魔心子！”
接着乾坤子笑了，笑的那麼邪惡，那麼陰沉！
然後，滿天的魔氣中探出一隻巨大的黑色爪子，罩了下來，如同索命的巨大惡魔要降臨一般！
望着這從天而降的魔爪，老陳的臉，第一次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