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寒回到水洛身邊時,水洛已經徹底沒有了睡意,只是看着窗外的夜景不斷地向着身後飛速移動。
“怎麼了?又想你爸爸了?”孤星寒在水洛身邊坐下,看見其臉色有點憂傷,開口問道。
“嗯!馬上就要見到爸爸了,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傷而已!”水洛回答道。
“這不馬上就可以見到了嗎,感傷什麼!”孤星寒不解風情的說道,不得不說,孤星寒確實是個愛情小白,在水洛傷感的時候卻是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水洛白了一眼孤星寒,有些沒好氣的說道:“爸爸剛剛送我一個人去洪江唸書的時候,我完全不能理解這是爲什麼?有些時候,我甚至有些怨恨他,一連六年都不來看我,每年僅僅只是寄來一些生活費和學費而已。”
水洛停了一下,又有些無奈的繼續說道:“直到前段時間,你跟我說我是水行伏魔人我才知道,或許爸爸送我走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或許爸爸實在保護我!”
“不管怎麼樣,如今你已經長大了,該告訴你的,我想馬上見到你父親,他都會告訴你的,天底下沒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你父親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苦衷的。”看見水洛一幅苦惱的樣子,孤星寒只能這樣安慰道。
“嗯!我知道的!”水洛點了點頭,輕輕地將頭靠在了孤星寒肩膀上。
時間總在無語之中度過,不知不覺,列車已經駛出了西川,穿過無數大山河流向着贛東省前進。歷經一天一夜,列車終於在贛東省,青花市緩緩停了下來。
青花市火車站,水洛,孤星寒兩人一次走了出來,此時正值傍晚時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得完全黑下來了。
“咱們是現在就回你老家,還是在這裡住一晚等明天再走?”孤星寒問道,畢竟自己第一次來這青花市,有些事情還是得問問水洛。
“這……如果,我們現在就去的話,估計可以趕的上回青蓮村的公交,在天黑之前應該是可以及時趕到的!不過時間有點急!”水洛不由得有些爲難的說道。
不過,儘管水洛沒有說出來,孤星寒其實已經知道水洛是想趕回去的。從她爲難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我們趕緊去趕公交車,爭取今天晚上就能回到青蓮村。”爲了滿足水洛的願望,孤星寒說道。
“嗯!可是……星寒哥……”看見孤星寒提出要趕路,水洛又有些爲難。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想早點見到爸爸,反正對我來說,在哪裡都一樣,不存在趕不趕路的問題!”見水洛不好意思,孤星寒打斷她的話說道。
“那……謝謝你,星寒哥!”水洛有些臉紅的說道。
孤星寒對着水洛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真正的情感,往往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便足以,無須其他的東西。
兩人緊趕慢趕,總算在最後幾分鐘,趕到了汽車站,登上了前往青蓮村的最後一班城鄉公交車。因爲是最後一班車,所以,所有的人都拼了命的往裡擠,好在孤星寒年輕力壯,最終,終於在這趕車的大軍之中,成功地攻下了兩個座位的堡壘。搞得許多被他擠得靠邊的人都十分氣憤的看着他。
就在孤星寒正在爲自己取得的成果而得意地時候,孤星寒無意之間發現有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向着自己這邊瞄了過來。眼神之中竟然帶着一絲陰狠之色。由車內人實在太多,孤星寒硬是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型。
想了想,自己這才第一天到青花市,怎麼可能就會有人對自己虎視眈眈呢。孤星寒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不再去想其原因,只要自己小心點,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也未可知。
車子在擠滿了一大堆的肉之後,終於奮力的嘶吼了起來,緩緩地爬出了青花市車站,向着青蓮村奮力的行去。
一路上左搖右擺的汽車終於駛出了城市,進入了鄉村的地界,在一陣顛簸之中,也或許是昨夜在火車上實在沒有休息好,水洛竟然出奇的靠在孤星寒身上睡着了。
“大家注意了,前方有一道拐彎處,比較兇險,不過,我開車在這條路上已經有好幾年的經驗,應該不會有什麼兇險,我跟大家說一下,只是爲了讓大家不要害怕而已!只要大家安穩點,不要亂動,絕對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就在大家都在嫌棄車內太擠的時候,司機師傅出聲提醒的說道。
“哎呀,師傅,你快點開就是了,你的技術我們信得過,坐你這車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咱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大夥說是不是啊!”司機師傅剛說完,表面有一箇中年漢子豪放的說道,顯然是經常在這條路上走的。
“是啊是啊!師傅你開車,我們還不放心嗎,快點開車就行,這車裡太熱,太擠了。”大夥兒紛紛開始附和的說。孤星寒聽完,也沒當回事,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而且都那麼放心,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汽車彷彿老牛犁田一樣,發出奮力的嘶吼,拉着一車人繼續前進。就在汽車快要到達一個山坡的拐角處時,一個身穿牛仔衣褲,頭戴鴨舌長帽的年輕人突然接到了個電話,隨後便要求司機停車。不過由於鴨舌帽遮住了大半個臉,孤星寒也沒有看清楚那青年到底長什麼樣。
司機正準備要秀幾把車技,卻不料竟然有個愣頭青不相信自己的技術,要下車,這還了得。就在司機師傅準備假裝沒聽見,然後直接開過去的時候。那青年竟然直接來到司機師傅的身邊,狠狠的瞪了幾眼正在開車的司機師傅。
同時一直放在口裡的手,直接頂在了司機師傅的腰間,不知道那口袋裡到底放着什麼東西。只是,那司機師傅在被他這樣一弄之下,竟然乖乖的停下了車,額頭上冷汗直流,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青年人下車之後,向着司機師傅努了努嘴巴,示意司機向前開。司機愣愣的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繼續向前,就連額頭上的冷汗都沒能敢擦掉。
自從司機出現反常開始,孤星寒便開始警惕了起來,並一直盯着那鴨舌帽自的年輕人,同時叫醒了水洛。
就在車子剛要拐過前方彎道的時候,孤星寒突然心中一緊,只見那已經下了車,一直站在車子後面的年輕人突然擡起頭,對着車子詭異一笑,一張有些蒼白的臉,給人一種滲人的感覺,同時拿着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對着車子搖了搖手,以示拜拜。
意識到不好,孤星寒趕緊要叫司機停車,然而,一輛巨型卡車,突然從彎道另一邊橫從了過來,直接便與客車撞了個滿懷。“砰~”一聲巨響響起,本就走在陡坡上的客車,瞬間失去了平衡,向着山坡之下,便翻了下去。
“啊~”
“怎麼回事!”
“爲什麼會有車從側面衝出來,啊~”
客車不停地在山坡上打着滾,而車內的乘客們也一個個慌聲尖叫了起來,車內瞬間變得一團糟。
此刻,孤星寒正極力抱着水洛,雙腿緊緊地勾住客車的座位,好讓自己的身體固定好,不要隨着汽車的翻滾而四處滾動。那樣更加容易受傷。
客車仍在向着山下翻滾,在幾十次的滾動之後,客車直接墜落到了山腳下。化成了一堆廢鐵,散發着幾縷黑煙正向上面冒着。
“咔擦~”
“砰!!”
一陣陣響聲響起,孤星寒終於從已經報廢的車內車裡爬了出來。本來孤星寒並沒有受什麼傷害,可是,最後墜下山腳的那段高度差卻是致命的一擊。
若不是孤星寒最後關頭強行使用元力,撐起了一個元力護盾,擋住了大部分的衝擊力,將自己和水洛保護在了其中,恐怕自己兩人也得當場殞命。
可是,即便如此,水洛,依然被震的昏迷了過去,額頭也被撞的鮮血直流。車上的其他人更是一個都不剩,全部殞命在了這場車禍之中。
看見這樣一幅場景,特別是看見水洛額頭上正不停地流着的鮮血,孤星寒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了起來,猶如要滲出血來一般,一股滔天的殺氣瘋狂席捲了開來。
“就算是追你到冥界地府,我孤星寒也要讓你這畜生,爲這一車人的性命付出代價。”孤星寒嘶吼出聲,其聲低沉,猶如獸吼!
此時,青花市火車站附近的冰花大酒店一套豪華包廂之中,幾個典型的混混正在慶祝。如果孤星寒在此的話,一定會認得出來,一羣人之中,正有幾人便是孤星寒在火車上教訓了的小混混。
然而,如今,火車上的小混混已經不再是老大了,而坐在東邊的,赫然是個身穿黑色皮短袖,有着寸斷頭髮,看上去三十來歲的中年人。此人眉目粗大,兩隻胳膊肌肉凸出,一張剛毅的臉上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個殺伐果斷的人。
“表哥!咱們這樣是不是太狠了,我只是想簡單的教訓一下那小子而已,沒想殺了他呀,更何況那還是一車人啊!”火車上的小混混老大有些膽戰心驚的對着中年人說道。他本來僅僅想請表哥幫自己報仇,好好收拾一頓孤星寒。卻沒想到,表哥竟然直接將人給弄死了。連着死的,還有一車幾十個人,想想都讓自己害怕。
“表弟,既然你已經跟着表哥我混了,那你就要記住,出來混,今天這就是你要學的第一課--心狠手辣!在道上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你有絲毫的心慈手軟,否則,你害的,不僅僅是你自己,你還會害了你自己的兄弟!”面容堅毅的中年人語氣嚴肅的說道。
然而,就在他剛剛說完,堅毅中年人心中莫名的一陣慌亂,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