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什麼都沒有啊!”白清語舉目四望,只能看見茂盛的參天大樹和鬱鬱蔥蔥的雜草,什麼特別的氣息也感受不到,禁制陣法什麼的也沒看見。
看起來,這裡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山林而已。
顧雲煬不吭聲,踩踩腳下,猛然間一個用力,頓時將那一處土地震得四分五裂。
白清語很默契的施展了一個御土訣,將那邊的土地層層推開,露出下方的一處青銅大門。
“這是個地窖嗎?”白清語蹲在門口,伸手摸了摸青銅大門。
不明白爲什麼好些秘境都奇奇怪怪的,不是安在懸崖邊就是埋在地下,相比起來,山洞仙府什麼的都已經是很正常的了。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顧雲煬說着,手上發力,一把拉開了大門。
白清語顧不得驚訝這門上竟然沒有任何障礙,而是目瞪口呆的看向顧雲煬,“你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
她估測了一下,這青銅大門得有上萬斤了好嗎!
顧雲煬不是衛兵啊,異能雖然強,但是不代表體力好!
“我得到的傳承裡面有練體的方法,就試着練了一下。”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其實他當時想的是,不能以後力氣沒有自己的另一半大啊!
身爲一個男人,要是遇見體力活還得勞煩自己伴侶,那多麼丟臉!
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力氣不小,然而……白清語她曾經是個體修。
爲了將來不會夫綱不振,他在練體上還是花了很大力氣的。
幸好效果不錯。
白清語並不知道顧雲煬實際心裡的活動,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放下,改關心那個地窖了。
“下去看看。”說着她就想往下跳,但是被顧雲煬皺着眉頭阻止了。
他先啓動了自己機甲的探測功能,確定下面的空氣沒有問題,也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這才拉着她說道:“跟在我身後。”
白清語:“……”
她習慣了一個人單槍匹馬,也習慣了有什麼事情都自己想辦法解決,這樣被人護在身後的感覺還不賴啊!
順着臺階往下走去,通道陰暗潮溼,隱隱瀰漫着一股腐爛的味道。
顧雲煬緊緊握住她的手,謹慎小心的向前行去。
“砰!”
青銅大門在他們的身後猛然關上,而與此同時,通道里亮起一盞盞的壁燈。
那壁燈卻是人身魚尾,尾部從腰那裡就開始捲起,在翹起的尖端,一束幽藍色的火苗靜靜燃燒。
這個通道都被壁燈照得藍汪汪的,像是在海底行走一般。
對於顧雲煬來說,這個壁燈的造型很古怪,“人魚?”
“準確的說,是鮫人。”白清語解釋,“據說鮫人有凌駕於衆族的美貌,生活在南海,但那都是傳說了,我也沒見過。”
通道的兩側,相隔不遠就是這樣一個鮫人造型的壁燈。
而每個鮫人的臉龐竟然完全不一樣,不變的是同樣貌美,即使只是個壁燈造型,依然攝人心魄。
白清語穩住心神,低聲說道:“鮫人擅長迷惑,製造幻境很拿手,小心一點,注意不要去盯着他們,還有別忘記,我在你身邊。”
顧雲煬心裡一暖,“你也小心。”
兩人十指交纏的手又握得緊了緊。
通道很長,兩人走了好一段路,也沒有任何發現。
而在那藍光照射下,通道一直向前,隱沒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寂靜無聲,唯有一個個鮫人造型的壁燈在陪伴着他們。
“山底沒有這麼大的地方。”顧雲煬忽然沉聲說道,“這通道有古怪。”
白清語也發現了這一點,“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要麼是這通道深入地下,不止在天門山裡,要麼就是它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在另一個空間。”
顧雲煬初次真正接觸修士的世界,越是瞭解,就越是發現修士的強大。
和修士比起來,異能者的攻擊手段實在是太單一了,而且潛力也不夠。
“你還能聽到那個聲音嗎?”白清語問他。
“沒有了,進了這裡面之後就聽不到了。”顧雲煬沉聲說道。
如果能聽到聲音的話,他們還能根據那個聲音來認路。
因爲在他們的面前,通道不再是單行道,而是出現了一個岔口。
兩條路的前方都立了一個石碑,一個寫生,一個寫死。
字跡龍飛鳳舞,力道十足,足見下筆之人當時的意氣風發。
白清語一看見這個關於生死的選擇題就覺得頭疼。
故弄玄虛,虛虛實實,各種拐彎抹角地考驗人的智商、心智等等方面。
但是顧雲煬沒聽過那些傳說,所以對於他來說,選擇哪條路是顯而易見的。
“走生路,”他牽着她走向左邊。
白清語愁眉苦臉地拉住了他,“你先等等,讓我再想想。”
她在竭力轉動自己的腦袋,回想以前看過的東西。
“不走生路?你想走死路?”顧雲煬反問。
“可關鍵是,生路不一定是生路,死路也不一定是死路啊!”白清語頭疼不已。
“你是覺得背後之人可能會招?”顧雲煬淡淡地說道,“如果他要玩心計,我們也無能爲力。也許兩條路都是死路呢?”
糾結這個其實很沒有道理,因爲你永遠也猜不透做這個決定的人的想法。
白清語茅塞頓開,對啊,顧雲煬說的有道理。
是她鑽牛角尖了,被以往聽過的那些傳說束縛住了思想。
“那我們就走生路!”她反過來走在前面,拉着他往左邊走去。
然而當她進入通道的一剎那,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讓她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拉着顧雲煬的手。
她愕然回頭,卻發現她和顧雲煬兩人之間彷彿升起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明明近在咫尺,卻觸碰不到,好像遠在天涯。
“這是怎麼回事?”她又驚又怒,撲在那個屏障上,努力地想穿過去和他匯合。
顧雲煬的手隔着屏障去撫摸她的臉,只摸到冰涼的結界,無法觸摸到那片溫熱。
“別慌,”
她能看見他的口型,卻聽不到他的聲音,更碰不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