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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林禹很不負責任地說道，“只不過我們當初不是得到了一個大能的遺澤嗎？那把鑰匙帶着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所以我們也有過一些猜測，覺得這個世界裡一定也有那個大能的遺蹟。”
“就是生死道？”
“不知道啊！”林禹攤手，“我們發現了生死道，有些人從裡面出來了，有些人死了，活着的人什麼也沒發現。”
“等等！”白清語皺眉，“生死道里，生路就是生路，死路就是死路，難道你們是一起進去的？不然怎們還折損了很多人呢？”
“這可不一定，”林禹說道，“生路未必是生路，死路也未必是死路，它們二者之間是會發生轉換的，每個人進去之後，都不一樣。”
白清語心涼了半截，“那進過死路的人，都沒有出來了嗎？”
她希望能從林禹嘴裡得到否定的答案，告訴她，不是的，還是有人能才死路里出來的。
然而林禹卻在她期盼的眼神中殘忍地點了點頭，“走錯路的人，都死了。”
要麼遇上生路，就一路暢通無阻直接走出來，要麼遇上死路，永遠消失。
他的回答彷彿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讓她良久說不出話來。
林禹拍拍她的肩膀，“節哀順變，這生死道的秘密，我們上千年來也沒有參破，最後乾脆放任不管，沒想到你們倆瞎逛居然能進入這裡，也是……”
蠻點背的。
白清語捂着臉，不知道該哭該笑。
所以命運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生死大劫是註定要渡過的，不是想避開就是可以避開的。
若這真是顧雲煬命中的劫，那麼無論他進哪條路，都會是死路。
而現在，她只痛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她曾見過神祗之間的戰鬥，那樣的攝人心魄，讓人忍不住想要跪伏。
所以她知道，若是她的實力能高一點再高一點，修煉出自己的領域，就可以對抗這所謂的生死道。
然而領域已經是神祗範圍，而她如今不過是個金丹期修士。
說到底，還是她實力不夠。
不是隻有嚎啕大哭纔會讓人聞之落淚的，她這樣子無聲的流淚更是讓人心疼。
儘管她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臉，林禹幾個人什麼都看不見，卻還是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悲傷。
那悲傷如此濃郁，聚集在這一方空間，凝而不散，好像彌天大霧一樣，籠罩了所有人。
“我不會放棄的，”良久，她這麼說道，“我等他出來。”
唐楚蠕動了一下嘴脣，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咽回去了。
他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無論說什麼，都好像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一樣。
儘管他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君子，陰暗的手段也沒少用，可是這一刻，他還是發現了僅存的一點節操。
“你想等就等吧！”林禹跟她的交情不深，對於這個倒是很無所謂，“過段時間，等餘澤回來了，我們就會去帝國，你真要留在這裡？”
這個小世界的靈氣並不濃郁，比末法時代強，卻跟帝國首都星是沒法比的。
“我不走。”白清語低聲重複。
她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一走了之的，她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林禹聳聳肩，不再說話了。
這之後沒多久，餘澤果然就回來了。
聽說了白清語的事情，特意過來看她。
“老實說，以前啊，我做夢也夢不到你現在的樣子。”他坐在她的身邊，低聲感嘆。
“爲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漢子！本來煉體就已經向着女金剛的方向發展了，結果你的性子還那麼烈，一點就炸，遇上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擼袖子揍人，多少桃花運都是被你自己打沒的！”
“啊？”白清語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麼呢？”
她二十多年來只收到兩個男人的告白，一個是顧雲煬，另一個就是唐楚。
她深深地覺得這倆人眼都挺瞎的，居然能看上她。
餘澤扶額，“你這情商也是沒色i了，居然從頭到尾都沒發現，還記得宋秀峰嗎？”
白清語努力的翻尋自己的記憶，“是……那個老是喜歡欺負我的那個男生？”
那還是上學時候的事兒了，那時候大家都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打打鬧鬧，宋秀峰那個煩人精，跟她一個班，就坐在她的後面，動不動就在上課的時候踢她的椅子。
爲此白清語氣得約他放學後不準走，隔壁小樹林見，然後把他暴揍了一頓。
餘澤聽完她的話之後哈哈大笑，“你說你是不是傻！中學那會兒，不就是喜歡誰就欺負誰嗎？你知道你約他放學後見的時候他多高興嗎？拉着我顯擺了好久，結果最後是帶着滿頭包哭着回來的！”
宋秀峰跟他是表兄弟，兩人感情一直挺好的，是鐵哥們，所以知道他那被狗啃了的暗戀情懷。
白清語：“我怎麼會知道！我當時只覺得他好煩！”
“所以說你情商低！”餘澤毫不客氣地說道，“我還以爲你個女漢子這輩子也只能當個單身狗了呢，誰曾想幾千年之後再見你，你居然都會秀恩愛了！”
他嘖嘖了兩聲，“人都說歲月是最無情也是最有情的力量，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讓你年華老去，卻又積澱下來人生智慧，結果你開掛了吧！沒被帶走青春，卻也得到了閱歷。”
白清語沉默下來，幾分鐘之後才苦笑一下，“可是你看，我好像把很重要的人弄丟了。”
開掛有什麼用，也許她註定就是孤家寡人的命吧！
“也別太失望，”餘澤安慰她，“生死道是上古大能留下來的，我想他總不會閒着無聊整出一個沒有意義的東西逗我們這些後輩玩，雖然以往沒有人從這裡面走出來，但是你別忘了，死在裡面的人，本來就是死人。”
不死人號稱不死，可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個死人。
因爲他們的身體已經失去了生機，雖然神魂不離體，看着與常人無異，但實際上就是個行屍走肉。
“想想那些傳說，險境之中必然蘊藏着天大的機緣，這生死道也一定有更深層的意義，也許它就是大能用來挑選傳承人的呢？不死人自然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畢竟他們已經無法繼續走修士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