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08.18-11:00,青瓷首府輝煌城,格倫斐亞大使館外。
“簡直胡說八道!驢脣對不上馬嘴!”
參贊廖正鬆走出使館大門,一股怒氣衝上腦門,和善的笑臉頓時變樣,整個人感覺都不對勁:“這什麼玩意兒嘛?還特使,我看就一神棍!”
“廖參贊,您消消氣吧!格倫斐亞人素質不都這樣,以前我碰上的還可以,碰巧今天這個不行。”跟在身後的秘書何仲明小心地勸解道。
今早格倫斐亞特使團到達青瓷,負責接待他的廖參贊與何秘書兩人不敢怠慢,第一時間趕到大使館與他會面。不料特使給人見面的第一印象極差,這位祭司大人態度極其傲慢,說起話不經大腦頗欠考慮,似乎智商存在問題,狂妄自大且不知所云。
和這種人幾乎沒法交談!跟他談天他就論地,你說東他就說西,總之說起格倫斐亞樣樣好到離譜,說起青瓷則全部壞到不行,中間還不時夾帶些讓人聽不懂的經文,翻譯系統都無法解釋出其原意。
“他們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派這樣一根神棍來,誰知道他們想戰想和?”
罵完一通,脾氣依然沒有消退,廖參贊感覺到事情很棘手。他身上是帶有重要任務的,從格倫斐亞傳出的信息,昨日格倫斐亞外交部共派出四位特使,分赴各大星球,引起了各方的高度注意。
在巨龍星系中,格倫斐亞起步最早,科技樹最爲完善,又坐擁第一星區最富足的資源,毫無疑問是最強大的星球,眼下他們四支行星艦隊巡遊在各星區邊境線,給人帶來無數猜想。
青瓷軍方很想知道他們的真正意圖,至少要打聽出是戰是和,甚至說他們究竟提出什麼條件,才肯撤出與第三星區的交界地帶。
廖參贊擔任外交官多年,處理這類外交任務很有經驗,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真本事。有時不用交談,只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麼,因此外交部纔給他委以重任。卻不想今天碰了壁,葛葛麻古祭司不能以常人來度量,說話沒一句對得上號,那雙大眼只顧朝天上看,叫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呃,廖參贊,會不會是格倫斐亞人的計謀?他們故意派出這種類型的特使,目的就是要咱們捉摸不透!”突然間,何秘書想到另一種可能。
“不能確定,可以讓軍情處先查查這位神棍特使的資料,再對比其他三家的特使纔好做出分析。”廖正鬆搖搖頭,他認爲不大可能,這種奇葩事件至少青瓷外交部做不出來,特使代表星球的整體形象,人選素質必定不能太低,或許是自己疏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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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讓他給跑了?”
星球安全總局,黑防小組室內,鍾宏飄動浮椅,仔細看着地屏上留下的追查線索。可以確定的是,阮沁柳在中秋前一日,也就是八月十四號下午四時左右,她肯定在洪州停留過,但到晚八時,她和qc浪子再次去向不明。
中秋當日,婚禮現場雖不是她本人到場,但qc浪子留下了幾條重要線索。
首先,可以確定他入侵了絕密檔案庫,調查對象竟然包括了鍾宏本人和魏華勇!這回他很不好彩,不小心觸發了天啓系統警報,爲他的罪行添加了一項重要寶貴證據,這使得qc浪子入侵天啓的直接證據增加到三條。
事實上,安全局掌握的嫌疑證據已經數不勝數,但取實證很不容易。特別是針對天啓的入侵,假如沒有引發系統警報或者缺少數據驗證失敗的報告,原則上不能定義爲入侵行爲,然而qc浪子所使用的黑客技術太過神奇,只有在其粗心大意時失誤纔會留下把柄。
另外由於這次入侵失誤,天啓系統記錄了所有攻擊ip,並分析出逆向地址。最終結果指向a5行政區河谷口市的一家小咖啡館,再調查當地監控錄像,發現錄製設備大部分處於循環播放狀態,只有兩公里以外的一個攝像頭拍攝到隱隱約約的一對男女。
不過有這些線索足夠了,基本可以斷定就是他和阮沁柳!
假如當日行動及時,或能將人控制在現場,可惜當時鍾宏正與魏華勇斗酒,耽誤了行動的最好時機。安全局特工到達咖啡館時遲了半小時,之後特工幾次收到錯誤消息,導致判斷失誤,時至今日,再次完全走丟了線索。
“qc浪子防範意識非常強!他對我們的行動似乎很瞭解,這人很不好抓!”衛心藍心裡很確定,袁承旭必定掌握了安全局的行動規律,以他的黑客能力,只要通過網絡,任何與他相關的信息都會被捕捉到。
“全怪魏大炮!若不是他纏着,現在人已經抓到了!”鍾宏想想都生氣,魏華勇太不像話了,簡直拿星球安全局當兒戲!
“鍾局,當日251也有行動,不過他比我們的人到達時間還晚,肯定沒有收穫。”251師團這個老對手,同樣在衛心藍的嚴密監控之下。
“算了,跑就跑吧,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遲早要落入如來佛的手心。”聽到251師團行動更加遲緩,鍾宏鬆了口氣,那日趕路太快傷了元氣,喝酒喝得太急,結果落了魏大炮的嘲笑,這口氣一直憋着沒釋放出來。
“鍾局,您是不是想到好辦法了?”鍾宏說語氣平平,衛心藍眼中卻是一亮,通常鍾局能說出這種話來,必定心有主張。
“辦法當然有!衛組長,你把袁承旭的資料全調出來,還有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好勒,鍾局,全在這兒了!”衛心藍手指撥動之下,地屏畫面清掃一空,隨後再次亮起時,出現十餘幅畫面:“這些人與他關係較好的,我們都仔細調查過,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哪幾個是關係最好的?他們有沒有聯繫?”
“關係最好的啊,我想應該是這兩個,他們在潭城明珠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從小以兄弟相稱。從詢問情況來看,他們嘴也是最硬的,一個死不肯說實話,另一個乾脆什麼都不說。”
兩幅畫面調了出來,被衛心藍放大,左邊是個陽光帥氣的小年青,右邊則是個鐵塔般的粗糙漢子。
“就從他們入手!既然qc浪子肯帶阮沁柳參加朋友的婚禮,說明他不獨,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明天你親自去趟潭城,先找這個人,記住,照我說的辦……”
鍾宏細細交待起來,一手指向左方,說着說着又拉過一屏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