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正離開王宮,聽到藍依兒說這事,急忙道:“這件事我真的有心無心,先前的事已經讓父王把對我的信任全部用完了,父王警告過我,王室的事我不能再問。你不是想把我也摺進去吧。”
“沒有,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不管如何,他都是你哥哥,你們一個血脈,你能救他一定要救他,王室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再死人王室不成王室,就是個笑話了。”
“這個……這不是我考慮的事情,有尊上在,有王上在,這是他們二人考慮的事情,我只要做好我的親王就行了,其他的一概與我無關。你找其他人去吧,時間不多了。”
藍依兒罵了一句,混帳,急忙又去聯繫逍遙王,希望逍遙王能幫他一把。這叫病急亂投醫,藍依兒明知道逍遙王的存在只是一個符號,一個象徵,但她還是不死心,危亡之時,一點希望都沒有人願意放過。癱在地上的傢伙開始發抖,明白過來,自己只有幾分鐘的活路了,大聲哀求藍依兒,“母后救我,母后救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藍依兒,狠狠的抽過去一記耳光,厲聲警告,“閉嘴,別浪費我的時間。”
“我不浪費,我不浪費,母后你馬上找人,馬上找人。找策神,找大神,找逍遙王,找天機仙音母后,找一切能找的人,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藍依兒在自己兒子身上下了一個禁止,讓他的哀嚎聲傳不出禁制之外。自己這邊聯繫上了逍遙王,“王爺,我是藍依兒啊,出事了,尊上要殺我的兒子,你的孫子……”
逍遙王似乎知道了什麼,語氣十分的平靜,“尊上掃除掉一切野心家是應該的,藍依兒,你清楚武棄星上還有幾萬王室血脈,他們和你兒子一樣,都是親王,這沒有什麼意外的,你找我無非是想我出面救你兒子,可是你要清楚,武棄星上那些人和你兒子比起來一點也不差,甚至還要超過你的兒子,因爲他們身上都是武勳,開國立朝他們都立下過汗馬功勞,他們犯錯生死無救,你兒子和他們比你覺得能例外,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王爺,王爺,我知道我以前做事有些沒有兼顧到你的感受,是我的不對,我給你陪罪了,我只有這一個兒子,無論如何請你救救他……”
“藍依兒,你知道我的處境,在王朝我是沒有發言權的。不是我拒絕你,要是尊上主動問我的意見,我肯定不願意王室只有那麼兩三個親王,我的想法是越多越好,可是基於以前我犯過的錯,這種意見我不能主動說,你去找策神,只有他能讓尊上改變主意。”
藍依兒急忙道:“王上也再找,只是聯繫不上,不知道他去哪了。還請逍遙王爺現在出手勸一勸尊上,緩一下,只有幾分鐘時間了,時間一到我兒的命就沒了。我求你了?”
逍遙王停頓了一下,才道:“找不到策神,你現在馬上帶着你兒子去尊上哪裡跪下認罪,我這邊聯繫大神,我們二人儘快趕過去,一起向尊上求個情面。”
“好,好,謝謝王爺。”藍依兒說完,提着兒子朝外掠去,見人就問見沒見着尊上,起先沒有人知道,後來有一個策神王上身邊的近侍告訴她,尊上帶着王上去尊上的空間裡去了,什麼時候出來,不知道。她身子一軟癱倒在地,朝天淒涼的喊了一聲,“尊上啊!”
等逍遙王與大神一起趕到,他們也沒有辦法,在尊上自己的小空間裡,誰也沒有辦法聯繫上,只能等着尊上自己出現。策神的三位女人也陪着天機仙音聚攏過來,天機仙音道:“還是要等尊上出現,我們只能等。要是天道,我們沒有人能擋的住,要是尊上授意別人來做,不管如何,我是不許,可以我擔心,是天道出手,大家等着吧。”
等着吧,只能等着,一衆人站在那裡,遠離了藍依兒和他的兒子,怕他們遭雷劈牽連自己。大神眼瞼微垂,這就是清算,新王上權力全無,是一隻無爪的貓,這個時候,有些野心家未免覺着機會有了,有了僥倖之心,想鋌而走險。可是,他們都不想想,尊上是哪麼的好對付的,什麼都不想就敢把新王上的王權收走,哪可能嗎?就是沒有尊上威懾,不是還有策神嗎?策神這個人看似不在乎,可是誰要輕視他,丟掉的就是性命,武棄星上那些死了的,活着的人都是證明。要說策神真的願意自己的兒子被人推下王座,他肯定不會願意把王權現在就讓給兒子,讓兒子成爲一個笑話。兒子是策神的,榮辱都有他的份,他能不想嗎?想,就會有應對的辦法,哪怕尊上不出手,他也會暗中出手讓一些野心家生死兩難。
他都明白的事情,他就不明白了,藍依兒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犯下如此幼稚的錯誤,讓自己的兒子說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作死的話來,明知道尊上殺人從來都不猶豫,還說那些大不敬的話,難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還是說藍依兒自信過了頭,一直都認爲她是最獨特的,尊上哪怕是自己死,用自己的性命換她的活都可以。認爲不管她做什麼,尊上都會包容,都會不放在心裡面。這叫什麼,恃寵而驕。事實總會教人做人。尊上出手,直接就讓藍依兒明白,事情總不會全是她想的那樣。
逍遙王看沒有自己什麼事,就示意大神隨他到一邊去,在場就他們兩位親王特殊,一位是尊上的生身之父,雖沒有發言權,但沒有人敢輕忽於他。一位是陪伴尊上最長的人,當下又是王上最信任的兄弟,更沒有人敢輕視。這兩人有事要說,自然引人注目。
到了旁邊,逍遙王傳音給大神道:“這件事你怎麼看,難道尊上要把王室清理一空?”
大神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尊上要不是逼到必須出手,是不會動人的。現在動了人,只能說某些人做的事超出了他的底限和忍耐程度,其中到底如何,不是你我二人這等身份能知道的。逍遙王,王上被尊上帶到空間難道是聊天,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溝通。”
逍遙王點頭贊同,“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咱們兩個以後可要注意了,少問事,少管事,少說話,少動作。後天儀式一結束我就回我的封地去,到時候我們一起走?”
“可以,在這裡我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那就一起走。其實,我想要是尊上真讓策神監管護持王權,以策神的性子,咱們倆個絕對會被他拉下水,就是尊上不想我們沾手都不可能,那是一個願意分享權力的人,不說大公無私,但卻是讓人無話可說。要是不願意,這兩天我們要躲着他一些,免得到時候躲不掉。其實,真有可能躲不掉。尊上管不上他,他權力又比我們大,我們這些年受到他的照拂頗多,他提出來,還真不是我們能拒絕的。是尊上,咱們清清冷冷,信策神,落入泥裡,他也會死拉着我們。”
說到這,逍遙王一笑,道:“當初我對你們是真看不上眼,總覺得你們只是尊上一滴血所化,沒經母胎化育不算得上真正的人。那時候在我心裡面只有兩位王后所出的王子殿下才有資格執掌王權。我那時也沒有看清過自己,總以爲自己很重要,尊上不管,我是最有資格過問天下王權的人,除了尊上沒有人可以和我相提並論,就是雷藍依兒天機仙音也不如我,那時我打壓你們,還想着把雷霆王朝沒有死的人解救出來,合併到王室之中,是我天真了,沒有想過尊上的想法,也沒有在意你們這些軍功之人的想法,尊上不理會我,自顧自的做事,把雷霆王朝的人一掃而光,只有一個沒有骨氣的,現在在王朝行走,翻不起什麼花來。後來我又想讓兩位王后的血脈登上大寶,只是沒有那個可能,不管是軍隊,府院沒有一個買我的帳。再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我一再邊緣化,讓我認清了現實,看清楚自己的定位。策神即位,我沒有支持,也不敢反對,但我總覺得他名不正言不順,在我心裡面你們不是尊上的王子,只是一滴血脈,沒經過化育,只能是工具。可是策神作得非常非常的好,沒有動亂,沒有大動作,沒有口號,沒有傷筋動骨,新舊交替就完成了。王朝的政策表面上看上去沒有變化,全是雷藍依兒制定的老一套,實際上在不斷的完善,不斷的充實,同樣的也有一些改變在悄悄的進行。換成那倆個,不是我看不起他們,估計不折騰個花兒不罷休。”
大神朝後看,藍依兒喪魂失魄,她兒子癱坐在地上,完全嚇呆了,眼睛定定的,沒有了精氣神,完全是一副要被嚇死的樣子。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他心裡一動,傳音給逍遙王道:“他們的事我們只能陪着,你我都知道這種事沒有我們什麼事,發言權一點也沒有,就是尊上出現,我們倆個能幹什麼,你敢挑着頭兒去講情,要尊上給你留一份情面嗎?”
逍遙王搖頭,“我沒有那個臉面,尊上也不會給我留一份情面。在尊上面前,我的情面遠不如他治下一個平民。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要是挑頭,只有你,我隨着跪就是了。”
大神笑道:“你啊,別把我推到前面去,我還想好好活着呢,我那幫兄弟隨我一起南征北戰,東拼西殺,論功勞,論重要性,比地上這位強百倍,不也是那樣嗎?那個時候,我可沒有聽說藍依兒王后在尊上面前替他們講過什麼情,要是她講,我想不會全死了,怎麼也能再多活幾個。在她眼裡,我們的命賤,同樣,在我們的眼裡,她生下的兒子命和我們一樣,並不比我們高貴,也不比我們珍貴。講情,我不會,但你說的對,隨着大家下跪,我願意,我也希望不再死人,但挑頭,呵呵,我和你一樣,沒有那個資格。你猜這邊一出事,尊上就把策神叫走,這其中有沒有其他的事情,是不是直接堵住言路,鐵了心要人死。”
逍遙王悠悠的說道:“我以爲你沒有想到,看來你也這麼想,自古以來最難測的不是婦人之心,而是帝王心啊。帝王怎麼想的,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能知道。也是,若是帝王思想被人看透,他就成了擺設,成了別人手中的人偶。尊上把策神王上叫走,估計現在尊上正興高采烈的帶着策神王上在他的空間裡四處遊走,給策神王上介紹他空間的新變化。對了,尊上的空間你多久沒有去了?是不是好久沒有進去過,沒有人能確切的說出他空間的模樣?”
大神道:“真正瞭解尊上空間的只有天機仙音和藍依兒以及她們的一對兒女,可是誰也沒有問過他們,若是問就顯得別有用心了。父王他也沒有提及過。我,大概有個三四年沒有進去了,以前那空間有十多個星球,每個星球都生機旺盛,是難得的宜居星球。據我的經驗,父王的空間隨地時間推移自動升級,裡面的靈氣濃度一天比一天濃。按照我的推算,現在裡面的星球應該近百了,空間大小有我們這個王朝二十分之一,再過幾年,就是十分之一。百年不到,就應該能超過咱們王朝,比咱們王朝要高級,我猜那空間來歷不簡單,仙域我沒有去過,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模樣,我想最終父王的空間成長不亞於仙域。話遠了,父王帶着策神王上去他的空間,如你所言,及有可能是在拖時間,時間到了,人也處理了,到時候自然就沒有人講情,自然也不用傷了情份,大家呵呵一笑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