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機甲被拖上商船的警衛區域,於是她便和蕪嫿窩在警衛區域裡一直忙着改良機甲,等到改得差不多的時候,纔是突然想起,應該不應該和海嘯修復一下關係呢
自從海嘯在地球被打入露陰狂一派後,便不曾再搭理過彼岸、哲與鎮惡,凡事都只與阿直協商,有着顯而易見的劃清界限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以及不與粗人們同流合污的氣勢
其實彼岸覺得,她最近看書真的看得很多,已經逐漸脫離了粗人的行列,所以應該能與海嘯有着共同話題,而且海嘯畢竟還是上輩子敢死隊的隊友,不應該這麼老死不相往來纔對,於是決定扯了鎮惡,來個言簡意賅的道歉
她穿着黑色機甲師長款束腰制服,身上兩排銀色寒鐵鑄就的扣子勾勒出一身的纖細柔韌與堅強,肩頭的勳章上,各自綴了一顆圓形的蔚藍色小星球,戴着黑色的行軍帽,帽子上有着小小的徽章,徽章呈銀色,宛如星辰般,張開五角,守護着正心一顆蔚藍色的小星球。
她踩着黑色長筒軍靴,頗有煞氣的走路帶風,一臉冷凝的出現在錐冰的寒鐵別墅。因爲是要保護錐冰,所以阿直、哲、鎮惡、安胖子、海嘯都住在這裡面,而她因爲改良機甲太忙,不住在錐冰的這棟別墅裡。
銀色的別墅不高,只有三層,最頂短的是露天的天台,上面擺放着一些造型時尚的沙發與茶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劃分整齊的小型商務會談場,有着很濃郁的商業化精緻化的氣息。
黑西服秘書之一說鎮惡與錐冰出門辦事去了,她便只能找到獨自坐在頂層露天陽臺上對着光腦不停敲擊鍵盤的海嘯,一身黑色機甲師制服的在他的對面坐下。
海嘯也是一身的黑,穿着的是黑色機甲精兵防彈服,不同於彼岸一身的煞氣,他的身上,透着一股文化人該有的斯文與有禮。這樣的一個人,等彼岸在他對面坐定,卻是自光腦前擡目,掃了眼坐在對面的彼岸,一言不發的繼續垂目敲擊鍵盤。
看樣子氣還沒消。彼岸挑眉,黑色行軍帽下的雙眸有着一抹淡淡的惆悵,想了半天,纔是擡目看着海嘯,靜靜的,乾脆的說道:“我來,就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你願意跟我說話也好,不願意也好,反正我道歉了,走了”
爾後彼岸起身,瀟灑轉身,心情倏爾就是有些不怎麼好。她感覺這輩子與海嘯的關係可能也就這樣了,雖然上輩子吵吵鬧鬧,可在大環境大是大非之下,那份生死與共的情誼是真摯的。
上輩子,海嘯雖看不起他們這些粗人,可願意爲了替她推開擁擠上來擋路的叛軍機甲而死,而她與鎮惡雖然仰望着他,可從不曾如這輩子這般,讓他這般的生氣過。
“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海嘯的聲音自彼岸背後不冷不熱的響起,有着一抹濃濃的嘲諷,卻也不令人討厭。彼岸在冬日的陽光中回頭,精緻如玉的臉上倏爾閃出微不可見的銀色星光,挑眉,清澈的眼眸看着依舊坐在沙發上敲擊鍵盤的海嘯,靜靜的問道:
“怎樣我就這樣啊,你要如何”
她從來都是充滿了尖銳的,無論是對誰。今日若是換了別人,想必她也不會來特意道歉了,因爲對於她來說,名聲什麼的其實一點兒也不重要,完全夠不上任何殺傷力。所以即便是海嘯,這個上輩子的敢死隊隊友,她也不可能再做得更低聲下氣一些了。
因着這態度,海嘯有些氣結,“啪”一聲合起光腦,起身,恍若懶得與彼岸再多說一句話,離去
她亦有些生氣,總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於是轉身,踩着黑色軍靴,觸地無聲的離去。
其實海嘯人不壞,上輩子對於她和鎮惡開的玩笑,基本氣個一兩天就自動消弭無蹤了,根本也用不着她來道歉。但是人就這樣,生存的背景不同,兩種人,兩種際會方式,或許就由隊友變成了陌路人,也未可知
一時間彼岸心中晦澀難當,一臉的冷凝,她倏爾覺得是不是自己把上輩子的情誼看得太重了,其實這輩子,她不過路人甲乙丙丁,她拿海嘯當生死與共的敢死隊隊友,糾結着上輩子的情誼,而海嘯卻只當她是過客
冬日,冷冷的空氣中,有着暖暖的陽光,她在偌大的銀色別墅頂層踩着黑色長筒軍靴前行,黑色長寬束腰制服裹着纖細柔韌的小身子,挺得筆直的脊背後揹着黑色的機甲軍刀,黑色長馬尾在身後彎揚,一身的英姿颯颯,走路都能帶着風。
正當離去,彼岸卻是收到阿直髮來的短訊,說是海嘯查出重要事項,大家需要碰頭,與錐冰在三樓開個會於是彼岸止步,隨意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商務會談區,坐在時尚柔軟的皮沙發上,雙手抱臂,身姿挺得筆直,坐着等待大家來開會。
因爲是錐冰的私人別墅,所以儘管三樓擺放了許多劃分獨立的商務會談區,但是沒有一個人在這上面進行商務會談,所以便也顯得特別的寂靜。
彼岸獨坐,一身靜謐的恍若死人,穿着黑色長款束腰制服的身子柔軟中透着剛硬。如此安靜的她,倏爾自冬日的陽光中擡頭,黑色行軍帽下,清澈的眼眸看着在自己身前坐下的海嘯,一言不發。他不理她,她也不稀得理他了
沙發呈圓形,白色的皮質觸摸起來很有韌性,不知什麼動物身上剝下來的皮,隱約散發着一股昂貴的味道。圓形的沙發中間,擱置着一張圓桌,桌子是銀紅色的,打了磨砂,商業氣息很濃。
彼岸與海嘯一直隔桌坐着,彼岸雙手抱臂,身姿挺得筆直的閉眼修煉雪魄訣,海嘯打開光腦,垂目,手指不停的敲擊光腦鍵盤。彼此間十分沉默,互不理睬,有着濃郁的冷戰意味。
哲、阿直、鎮惡、安胖子魚貫而來,看見的就是這幅冷凝的畫面。哲一臉陰冷無常,坐在彼岸的左手邊,陰森森的掃了海嘯一眼,習慣性的一言不發,雙手抱臂,黑色刺客勁裝裹着較好體格,色澤鮮紅,通身有着美麗花紋的哲哲盤在他的身上,衝海嘯一直裂着令人恐懼的毒牙,蛇眼陰毒的十分純粹。
鎮惡一身如熊,超大的紅色套頭衫,配常年不變的超大紅色運動短褲,超大白色運動鞋,凶神惡煞的坐在彼岸的左手邊,衝對面垂目不停敲擊鍵盤的海嘯咧嘴一笑,動動嘴皮子,因爲彼岸的沉默,終究沒說什麼。
阿直見着哲與鎮惡的這番姿態,溫柔的搖搖頭,心中只嘆隊伍團結難以爲繼,自己卻也是靠着哲的方向坐着,擺明了姿態,他和彼岸是一國的
安胖子撓頭,一頭亂髮配上一塌糊塗的暗綠色叢林作戰服,猥瑣的臉上糾結極了。他本質上屬於老爺子的人,應當站在海嘯這一邊,可是他是個搞情報工作的,性情上不允許自己脫離羣衆離羣索居所以猥瑣的糾結半天,終於是看在彼岸那渾圓的胸部面子上,坐到了哲的身邊
於是這會議看上去就像是海嘯一個人在面對一羣人做報告,頗有些被孤立出來的意味。然而,海嘯這個人的性格就是如此孤芳自賞,一派斯文中,即便被孤立也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難堪,相反,他覺得剛剛好,正好以這個姿態藐視對面這羣粗俗人
一襲白色銀花襯衫,配黑色休閒西褲,俊臉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兒的錐冰來時,看見的便是彼岸身邊已經沒有了位置可坐的這幅畫面,於是宛如大男孩兒般扯了抹自豪的笑意,一身閒適的行至彼岸的沙發背面,伸出挽高了袖子的精壯手臂,彎身,圈住彼岸的脖頸,低頭,在她額際親了一下,宣誓主權。
即便她多能籠絡人心,即便跟隨她的人再多,可她是屬於他的,他一個人的,她的好別人只能看着,而他卻可以擁有這種滋味讓錐冰大oss身心舒暢,於是側頭,俯身在彼岸的耳際,悄聲令道:“寶,今晚留下來。”
留下來幹嘛又折騰她彼岸側頭,皮笑肉不笑的冷睨了眼近在咫尺的錐冰,她與海嘯搞成這樣,全是這個亂臣賊子害的於是無聲吐字:“今晚沒空”
霎時,錐冰臉上的笑意與柔情便消弭無蹤,俊臉上一片冰冷至尊專制,隱藏在黑框眼鏡下的雙眸因爲被拒絕,而閃着極度不虞的光芒,卻也是礙於彼岸的隊友在場,沉默的隱忍了下來。爾後側身坐上彼岸背後的沙發椅背,骨節分明的雙手握住彼岸纖細肩頭,看似態度親密,感覺卻更勝似桎梏。
此時,文化人海嘯將手中的光腦文件每個人都遞了一份出去,彼岸要彎身去拿,卻是雙肩被錐冰的大手桎梏着,動不了上半身,她心不在焉的擡手狠拍了錐冰桎梏着她左肩的大手一下,無聲的要他放手。rs